顧南風離開後,陸星河叫我不要多想,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一切交給他,叫我精心準備明天的禮服,過一個愉快的十七歲生日。
我突然想起白薇對我的那些言語,心中十分不快,反正我是不喜歡白薇,試探性地問他,“你跟白女士……她是不是對你有些特殊的感情?”
“白薇跟你說了什麼?”陸星河立即覺察,直截了當地問我。
我怕他生起氣來把白薇攆走,便道:“沒事的,她很好,很負責,對你忠心耿耿,你要對人家好一點。”
陸星河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笑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他離開後,我心不在蔫地把禮服換了下來,準備去書房,一會兒Andy過來教我繪畫,我必須提前把畫具準備好。
突然,鍾鈴鐺鬼頭鬼腦地探了進來,朝我假笑兩聲,嘟噥道:“剛纔陸先生問我白管家是不是給你說了什麼,我就把她說你的話一字不落地講給陸先生。陸先生聽完後臉一下拉了下來,我估摸他要給白管家找事,萬一白管家責罰過來,你要幫我頂住啊。”
“你真是……”埋怨的話纔出口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鍾鈴鐺一心爲我着想,我有什麼理由怪她呢。這世道能交一個鐘鈴鐺這樣的朋友,着實不易,我很珍惜。
便安慰她幾句,叫她躲在房裡不要亂晃就是了。
不曉得陸如何解決的照片事件,晚上當我鼓足勇氣再次打開電腦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各大網站再無我的不實消息,全部被其他新聞替代。
這就是陸星河的本事,他是一個可靠的父親。
我懸着的心稍微踏實點,一覺睡醒,我的十七歲到來了。
換好衣服,等白薇進來給我化妝,卻看到季芸帶着一個陌生女人進來了。
“陸先生昨晚叫白管家回廣達市了,這位是我早起去私人訂製那裡請來的專業化妝師,一定比白管家的手藝還要好。”季芸簡單解釋道。
我跟鍾鈴鐺面面相覷,心裡清楚白薇因何緣故離開。化好妝,我依舊跟Lucy在書房進行口語對話,從一週前開始,我倆每天對話內容都有相應主題,她說這樣可以迅速提高我的口語能力。
而且還有一項艱鉅任務,每次對話結束後,她都要我抽空把當天的對話寫下來,第二天上課時再拿給她看。
剛開始我特別吃力,只能寫下一半對話內容,昨天心情不好,我連一半都沒寫下來,好在Lucy看在我今天過生日的份上沒有懲罰我。
而她的懲罰很有意思,叫我對着鏡子一邊念英語古典詩歌一邊做鬼臉。
如此一來,我知曉的英國文化更多,英語水平也提升上去,所以我說國外的老師最適合教學生。
她臨走前送我一套自制的英國旅遊攻略,從英格蘭、蘇格蘭、威爾士到北愛爾蘭詳細解釋,她強烈建議我去藝術氣息濃厚的倫敦看看,去泰晤士河畔的格林威治玩玩,站在那裡眺望,可以將倫敦的風景一覽無餘。
我出去玩的慾望本不強烈,但聽她繪聲繪色地描述,竟然有點心癢難耐,打算空暇時就找陸星河商量出去玩的事情。
宴會下午三點開始,客人在下午一點陸陸續續到達,因爲我對這些人並不熟悉,再加上昨天事情的影響,我沒有一直站在客廳迎客,這些都交給了小許跟徐靖。
我拿着Lucy送我的攻略去陸星河書房研究,他英語很好,且是純正的英式發音,他見我很是激動,許諾最遲五月,他就把手頭的事忙完,然後帶我去歐洲轉轉。
說完這些,他看了一眼手錶站了起來,準備下樓招呼客人。
我下意識的看了眼一直沒響的手機,已經兩點半了。
手機沒響,說明某人沒來。
因爲今早我給鍾鈴鐺說,她出去迎客時,假如看到了張元青就給我發條短信過來。
可是,手機像是壞了一樣,一直都沒響動。
“陸先生……”見他已經走到門口,我立即叫住他,卻還是不習慣叫他爸爸。
陸星河轉過身朝我笑了笑,“怯場了?不要怕,爸爸一直在你身邊。”
“這次請柬,你邀請的範圍是……”我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
他看出我的猶豫跟羞澀以及失望,笑道:“只是帝都。”
驀地,我鬆了一口氣,這纔跟他一起下了樓。
“你記住,你是我陸星河唯一的接班人,我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卑微怯懦,今後再遇到別人的進攻,饒他一次即可,接下來就有力地還擊回去,出了事你老子我擔着!”
許是他又想起我昨晚給他講的過往,又或許是他想到昨晚陷害我的人一定會出現在宴會上,他的臉突然陰沉下來,緊緊握着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害怕。
“顧南風昨天出去可調查清楚了,到底是誰指示陳澤陷害我?”以陸星河的辦事效率,他一定知道。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陳澤跟祝家還有點親戚關係。顧南風將陳澤抓來關在地下室,他告訴我們,祝雪莉無意間看到他跟你的合影,搶了他的手機,繼而看到你倆之前的……合影,然後製造這出事端。念在你對他存有虧欠之心,而那孩子的確不像壞人的份上,我把他放了。不過暫時派人暗中跟着他,免得他又被祝雪莉利用。”
聽完陸星河的話,我既可憐陳澤又覺得無奈,爲什麼總是善良的人被人利用。
善良的人並不是沒頭腦,而是因爲他們沒選擇的權力。
“謝謝你,放了他。”陸星河是個體貼的父親。
他微眯着眼衝我笑了笑,“善良的人總會因禍得福,我這次意外得到些收穫,將來再告訴你。”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只是淺淺的笑了一聲,“走吧,別叫客人等久了。”
他向來神秘,這次也不例外,估計是時機不到,所以他不告訴我吧。
來到被工作人員佈置一新的後院,我被粉色的玫瑰花海包圍,整個場地全是粉色,舞臺是粉色、餐桌椅子是粉色、鞦韆是粉色、桌上的食物也以粉色爲主,連飲料、雞尾酒都是粉色的。
我感動地說不出話來,裂開嘴衝陸星河傻笑,“佈置這場生日宴花了不少錢吧。”
果真是從小窮到大的孩子,看到這樣盛大又唯美的畫面,我竟然擔心浪費錢,又忍不住嘲笑自己兩聲。
陸星河牽着我的手,穩重優雅地朝舞臺走去,路上行人皆向我投來豔羨以及疑惑的光芒,大多數人都以爲,我是陸星河的情婦吧,這羣思想骯髒的東西!
我想陸星河刻意叫那些思想不端正的這樣認爲,然後再當衆宣佈我的身份,啪啪打他們的臉。
這個人,比我還記仇呢。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跟某些不懷好意的人正面交鋒呢。
比如:祝雪莉!
(明天要開始練車了,以後統一三更,19點後不加更,有時間的話會單另通知,謝謝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