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吾繭城內,劍影交錯,神力飛揚,伴着飛花走石,塵土飛揚,無數的尖叫聲,慘叫聲,漸漸地與那領主府內還沒消停的慘叫聲,遙相輝映,漸漸地,在夜雨中匯聚成一首憂傷的哀嚎,似乎是爲這座城市飽受摧殘的殺戮怒吼,也似乎在爲剛剛逝去的柳雲帆而哭泣。
總之,這天降異象這一晚,無數的手無寸鐵的百姓被這一場哀嚎的神曲所驚醒,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捲縮起了身子,將自己牢牢裹在了溫暖的被子裡,不知道是因爲夜裡涼的,還是真的有些害怕…
第二日,秋雨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越下越大,最後竟成了漂泊大雨。但縱然是如此,那滿地的鮮血,卻依舊沒有在秋雨中洗刷乾淨。
不過,濃郁得有些令人作嘔的的血腥味兒卻淡了不少。但,縱然如此,第二日的吾繭城卻呈現了一副萬人空巷的場景。
雨幕中,原本熱鬧的街上,沒有一個路人;而原本早應該開門營業的商鋪,卻一家都沒有打開門做生意。若是,此時有原地而來的客鄉人,恐怕會以爲自己進了一個廢棄的空城,但也只有吾繭城的那些小老百姓知道,昨夜,吾繭城面臨的是怎樣的一個殘殺、恐怖、血腥場面。
他們不敢開門,也不敢上街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而那些酒樓的老版,雖然沒有出門,卻也指揮着小廝在各個客房內忙個不停。那些慘死的屍首已經不見了蹤影,有的,就只是錦被和墊褥上那大團大團的血污,宣誓着昨晚夜宿在這裡的主人到底經受了怎樣的磨難。
領主府內,鳳彩天正在和一個晶瑩剔透的小人兒大眼瞪小眼兒。
鳳彩天滿眼不解,小人兒卻滿臉的委屈和抑鬱。
“我們認識?”從昨晚秦子殤等人回來,這小人兒就跟個黏屁蟲似得跟在自己的身側,不言不語,就是這樣委屈又抑鬱地一臉控訴地望着自己。
好幾次,自己都開口詢問,可是,這小傢伙卻跟個啞巴似得,就是不回答你,就是死死地跟着你,就是幽怨地看着你。
直看得你頭皮發麻。
鳳彩天問秦子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子殤卻只是搖頭,說自己不清楚。每次,他想要告訴鳳彩天,這傢伙是的你獸寵,可是卻被春陽一個犀利的眼神,把話死死地堵會了喉嚨裡。
不得已,秦子殤連忙將工作彙報了之後,就兀自找了個藉口,拉着白羽就腳底抹油,跑了。
鳳彩天一陣無奈,當然,更加無奈的就要屬柳亦寒了。
原本,是兩人獨處的時間,柳亦寒正在鳳彩天身上找安慰,可是這小屁孩兒卻跟個幽靈一般從空氣中,憑空鑽了出來,然後,還瞪着一對二筒死死地瞪着自己。
柳亦寒被他瞪得有些不自在,只好放開了鳳彩天。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剛巧柳青又過來找自己,於是,柳亦寒成功地遁走了,再然後,屋子裡就只剩這兩人大眼兒瞪小眼兒了。
“你到底是誰?你不說,我可就出去忙了。”似乎是瞪得有些累了,鳳彩天一頭倒在太師椅的靠背上,無力地問道。
“你爲什麼不來找我?”春陽似乎也覺得差不多了,鼓着圓圓腮幫子,開口卻問了一句讓鳳彩天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話。
鳳彩天擡手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有氣無力地反問道:“我應該來找你嗎?”,
“當然!”春陽回答得斬釘截鐵,旋即又控訴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死亡之墓你足足等你了六萬七千三百五十七年零三個月又二十三天?”
“可我不認識你啊!”鳳彩天一陣無辜。
六萬三百五十七年,估計自己那時候的自己不知道是啥樣,就算回到華夏,估計那時候,盤古都還沒有開天闢地,或者已經開天闢地,但她保證,就算這世上有轉世投胎這一說,那六萬多年前的她,也絕對不會是個人類。
“哼,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春陽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小手在身上透明材質的衣兜裡掏了掏,掏出一枚宛如鵪鶉蛋大小,如同鑽戒,卻全水晶材質的戒指來。
他氣哼哼地遞給鳳彩天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亮晶晶的東西,女生都喜歡。所以,鳳彩天哪怕是不愛裝飾,但也被眼前這個閃速着璀璨光芒的戒指所吸引了。
“一個戒指?”鳳彩天不由之主地接了過來,但是左右看了一會兒之後,除了絕對這戒指漂亮之外,卻也沒發現這又什麼特別。
春陽氣哼哼地翻了個白眼兒,“你別光顧着看啊,戴上試試。”
“這不太好吧?”鳳彩天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左手上已經有的兩個戒指,面露難色。這兩個戒指,一個是柳亦寒送給他的,一個是自己精心打造的,裡面裝了不少自己亟需物品,她還真捨不得脫下來。
春陽白了她一眼,“你的右手不是還空着的嘛。帶上試試,只要你帶上,你就可以想起我是誰了。”
聽出春陽語氣中的急切,鳳彩天擡起頭,認真地看了眼前的小娃一眼,幕地卻將戒指握在了手心,想了想,“算了,無論我想不想得起,既然你執意要認我爲主,那你就主動跟我簽訂契約吧。”
隨後,鳳彩天又將戒指,遞還給春陽。
她能感覺的這枚戒指對她的親近,但是,不知道怎的,她現在卻並不像戴上它,也不知道這戒指裡,到底蘊含什麼秘密,讓她此時竟然心生排除。
春陽不禁有些失望,低下頭,有些失落的道:“這枚戒指裡蘊含着巨大的力量,也有你之前一切的記憶。你若現在不肯戴上,那你就自己收着,總有一天,你自己會拿出來戴上的。”
“那隨便吧。”鳳彩天看春陽執意不接,隨後又盯着那沒璀璨的戒指想了想,最後點着頭,還是將手裡的戒指收了回來,順手丟進了自己的那枚古樸納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