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在輕語,無人聽到,她很開心,衣衫飄飄,踏着龍馬而來,在幾人面前停住。
蕭戰淡然,童老複雜,劉勁則有些敬畏,小雅無視二人,直接撲到蕭戰身上,看得幾頭元獸面面相覷,他們何時見到曾經的主人,無上的神女,一直脫俗的存在,竟然會像個孩子般,對一個陌生人如此依戀。
雖然她還未成長,但記憶已經找回,只差時間而已,想對的,以前的性格會佔據大半,在他們看來,主人該是飄然出塵,不爲世間萬物所羈絆,她是站在世界最頂端之人,應該保持風度的。
“小雅,真的是你?”蕭戰問道,現在能夠確定,小雅變了,好像更加清冷了,就連童老都不曾注視了,好像看他如過路人般。
小雅扒在蕭戰身上,像個樹袋熊,她甜甜一笑說道,“叔叔,除了我還會是誰?”
這話歧義很多,蕭戰在思量,有好幾種可能,他不能確定。
“童老家族的詛咒是你種下的?將他世代困在此地,耗盡一生精力,落得家破人亡,都是你的作爲?”蕭戰皺眉,問道。
“當然不是。”小雅搖着小腦袋,否認說道,“有那種後果,都是他自作自受。”
童老愣住,臉上隱隱有些怒氣,他撫養小雅這些年,沒想到小雅會如此貶低他的祖上,甚至有些嘲笑的意思。
小雅察覺不妥,搖頭說道:“這是他自己種的,因果使然,他招惹饕餮,致使九州陷入無邊黑暗之中,人類死傷大半,城池山脈毀去許多。九州上空凝聚的怨氣籠罩了整個天地,那時天昏地暗。童家祖上童相,眼見天地慘象,追悔莫及,想要贖罪,於是向我討要法決,以自身吸收無窮怨氣,並立誓,童家世代會守護在此,直到完成救贖。”
“我看他發出如此毒誓,不想他家族永世不得解脫,於是許下承諾,他日我回歸之日,就是童家解脫之時。”童老釋然,反而感激許多,“即便我不來此,童家無後,還是會有他人代替我,被收養,而後一直到怨氣徹底消散。”
也就是說,這等於是無盡的循環!小雅是心存善念,從中打破這個循環!她這是在保護童家,而種下詛咒的是童相,小雅憐憫童家可能會遭受更多的災難,所以藉此機會將其打破。
事以明瞭,蕭戰卻想到另一事,那句留言。
“那小屋中旁的留言也是你留下的?”蕭戰問出心中最大的問題,有些期待,到底是不是小雅,究竟會有何事,言道不來日後痛苦一生。
“什麼留言?”小雅反倒疑惑了,蕭戰心沉,小雅天真,如此與他親近,而且照他的神情,也不像是說謊。不是小雅?那究竟是誰,誰還會與他有瓜葛?小雅前世已經絕世,加上慕容添香,已有兩個女子超乎他的想象,難不成又是一個跨越時空回來的強者?未來世界的武道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了嗎,時空都如同兒戲?
蕭戰從小雅身上看到的震驚猜測,那人可能與小雅有關,這些強大到離譜的元獸,親口承認,小雅就是主人。而小雅卻對留言之事完全不知,那麼線索又從中斷了,回到最初起點,到底是誰?
神山整個都被托起了,下方大物在崛起,晃動着身軀,使神山隨之一起而動。狼女與寒無忌來到小雅身邊,恭聲勸小主人離開,饕餮封印多年,一身怒氣無處發泄,幾人不是對手,而小雅剛剛回歸,神力未曾恢復,不能奈何,趁早離開。
小雅坐上龍馬,恢復冷清,淡然說道,當日未殺饕餮,今後會有大用,它現在出世,整好收了留待日後所用。童老則問,爲何不殺,今日無法抵擋,難道再讓昔日悲慘再現?
“當日我剛剛來此,元氣大傷,只能封印,還要留下些東西,讓落日山脈重生,捨去這些原因,再加上饕餮與我有大用,所以,將它鎮壓在此是最好的。”小雅小手一張,收心出現一座小巧宮殿,說道,“這是我的寶物之一,待我來此,就會收回,還有這座神山,本是落日山脈的標誌,也是件法寶。”
幾人驚呆,這是寶物?堂堂高遠不知幾許的神山,竟然只是一個法寶?小雅的實力到底有多深,或許,她真的是神明!
“在原來的歷史中,饕餮是十餘年後出世。童家祖上也是用秘法,彙集九州之怨氣,溶於己身,將自己的無上肉身練成不世神兵,將饕餮鎮壓在此。我若不出手,照原來的軌跡,十餘年後,饕餮重現,童家最後一人,將自身精血溶於先祖肉身神兵之內,暫時獲得不世武力,破碎了先祖的神兵,纔將饕餮再度封印。”小雅搖頭,“但也只是封印而已,不久後會再度出現,畢竟過去那麼多年,童家先祖的神力已經消散太多,不能堅持多久了。”
“童家遲早都會在這一代完結的。”小雅嘆息,神情與年齡極爲不符,“可以說是冥冥中的命運,童相惹得禍太大,他雖強,還不能超脫,是以會有懲罰,我也幫不得,否則引來強敵,他們出手,即便不能擊殺我,也能攪亂這片時空,歷史出現斷層,許多事都不會再發生。”
“他們?”蕭戰想到了慕容添香曾經也提過,他們爲敵人,不想蕭戰崛起,日後的命運改變,“他們敢出手,歷史混亂,日後他們也不一定再達到曾經的高度吧?”
小雅點頭說道:“理論上是如此,但他們中也有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所以這裡的歷史如何,他們不會關心。”
“那他們豈不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改變這裡的歷史,畢竟他們也很強大。”劉勁忍不住出聲,他心寒,若是那些人對未來不爽,想怎麼做不就怎麼做?
小雅失笑:“怎麼會?未來不是他們所能任意妄爲的,有更強者在保護,他們敢做,就要有消散的覺悟!”
劉勁不解:“那爲何你能來此,他們卻要擔心有人擊殺?”
“那是他們無能。”小雅淡笑,身上有種霸氣,“我能做到的,他們敢嗎!稍有不慎,就會埋沒在時空亂流之中,徹底在宇宙中消失。他們實力低微,若不是有幾個老不死的阻撓,我早就剁了他們!”
劉勁咂舌,這小呢子得有多大的殺氣,說剁人就剁人。
“九州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很多大能在潛伏,不曾出現,時間到了,自然會出來。其他地方的老不死雖強,但九州強者也不是好惹得。在我來之前,就有人曾觸怒一個九州強者,即使有老不死的阻攔,最後還是被九州強者斬殺在那人家中,那些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蕭戰皺眉,小雅始知失言,俏皮的吐吐舌頭,討好的拉扯蕭戰的衣服。
“你這些都跟誰學的?小小年紀不學好!”蕭戰斥責,言道小雅作爲女孩子,應該注意形象,不能這麼粗魯。
小雅眼珠子一轉,笑嘻嘻說道:“是楚爺爺啦。”蕭戰頓住,楚留空?而後失笑,竟然是他,如此說來也不算意外了。那一家子除了香月影,還有楚妖女,其他幾個男的,所謂的正人君子,衣冠飄飄的形象都是裝出來的罷了,骨子流傳着老祖宗的粗魯、蠻不講理,他在楚家時,深有體會。
這麼說,他與楚家日後會有很深的淵源,蕭戰愣住,他竟然想到了楚妖女。
“小雅,你在未來很強?”蕭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怎麼都不能聯想到,日後這個女孩能夠穿梭時空,回到過去,並且無事,還敢隨意改變歷史。
小雅歡快的在龍馬身上跳動,神山已被託的老高,而且還在緩緩上升中,看來,下方的生物確實龐大的無法估計。
“還行啦,小雅在未來也算高手,親手抽了幾個老女人的嘴巴子來着。”小雅得意忘形,蕭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又是誰教的?楚留空?”蕭戰不滿,這麼善良的姑娘,被楚家一家子徹底帶壞了,那羣人真該遭雷劈。
小雅知道犯錯,小臉低下,不敢看蕭戰難看的臉,怯生生的說道:“是你教的。”
蕭戰目瞪口呆,不能接受:“我教的?怎麼可能?”
小雅頓時高興的跳到蕭戰的身上,愉快的說道:“不光是你教的小雅打人,還教了我先下手爲強、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該偷襲就得偷襲……”小雅一一細數,蕭戰眼皮子直跳,不敢相信,“誰讓那羣女人嘴賤來着。”
小雅下巴要揚上天,蕭戰臉色鐵青,感覺真有可能是自己交的,看來,另一個時空的自己,未來很混蛋啊。幾頭元獸也是大驚,想不到表面絕世,超然脫俗的神女主人,竟然做過這種事!
山下,巨物停止上升,幾人疑惑,而後聽見兩聲砰砰聲,神山劇烈抖動一番,頓時見到幾道裂縫迅速散開,從上往下看去,那幾道裂縫寬而且深,有些灰塵,像是深淵。巨大的生物在伸出在拍動地面,像是從地心爬出,身上還帶着岩漿火焰,將它身上燃燒。
它再度爬升,身子徹底從地底出來,幾人放眼,整個神山都被擡上了萬丈之上,一個身達數萬丈的巨物在搖頭晃腦,好似在恢復清醒,神山負在其背上,隨它搖晃。
“哇!”如嬰兒啼叫,那物發出一聲尖銳叫聲,一半的天級元獸都被震暈,天空上飛禽,紛紛落地,砸出一個個大坑,整片山脈都在回想着轟隆之聲。
一吼之威如斯,饕餮再度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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