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認輸了。”
11月7日，鄂爾市皇冠假日酒店對弈室內。
在下完看似不同、實則與第一局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的一局棋後，執黑的楊漫璟爽快認輸。
如果說上一局輸掉比賽後，小女巫還需要時間安慰一下自己被震驚到有些神志不清的大腦的話，今天這局就已經是“都有過一次，那再來一次也沒什麼好矜持的了”。
不過，在看到自家圍甲主將那靜如平湖的精緻面龐開始逐漸恢復生氣後，她還是忍不住多念道了兩句：
“啊……現在我算是知道爲什麼平時我想找你下棋你都不同意了！
“確實差距很大！我來找你，純屬自取其辱……”
“……啊？倒、倒也不是啦！”
已經從心流狀態退出的昭天后爲了寬慰隊友，趕忙解釋道：
“只是我確實沒有那麼多時間而已！
“我要是一天能有48……呃不，72個小時的話，一定能勻出一些的！”
“……”
對於這位芮大姐的回答，在位木蘭着實有些槽多無口，但想了想自己這實力好像在人家面前確實屬於“臭棋簍子”，暗自在心裡鼓勁兒準備雪恥的同時，也只得轉移了話題道：
“……哎！這就不說了！
“但你這回把我虐那麼慘，弄得網上一堆小睿智和你的黑粉都在黑我水平不行、圍甲主力隊員的身份名不副實，弄得我可頭疼了……”
“……啊、啊？！”
對於這話，頭次聽說的鄱湖隊主將非常驚訝：
“漫璟你進步速度明明很快了，第七輪和第八輪剛贏了兩盤的！他們憑什麼這麼說啊？！”
“……”
看着這位明明有五百多萬粉、卻對網絡上的節奏風向一無所知的大主播，楊漫璟再一次陷入沉默，半天才擠出話來：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我就一個小願望！
“這回名人賽表現好點，多贏兩個頂尖強九好嗎！
“這事兒算我求你啦！”
“啊啊……放、放心吧漫璟！”
聽得這個委託與自己的目標一致，身着華服的華夏圍棋女君很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這回名人賽的目標，就是要成爲頭銜挑戰者的！”
呼……
還好讓她多贏棋，她還是挺有鬥志的……
見對方答應下來，小女巫這才略帶欣慰地微微頷首道：
“嗯！這纔對……
“……
“……等等？！你剛說啥？！！
“頭-銜-挑-戰-者？？？！！！”
小女巫的聲調，說到最後翹高得已然破了音。
…
…
【呵呵！】
【我以爲這個楊漫璟有多厲害，說到底還個女子水平！碰上個在無限制比賽裡輸麻了的芮昭就原形畢露了！】
【難怪鄱湖隊現在才排到積分榜第十三，倆垃圾在隊裡，還有一個是主將！這哪個隊伍能好！】
【看來還是昕寶說得對，女棋手都是臭棋簍子！】
【我聽說當初小女巫是很想在蘇湖男隊下的，畢竟離家近。】
【但蘇湖隊那看得很明白，女棋手就是沒有前途！哪怕培養新秀也是果斷選擇了小聶！】
【現在就顯得蘇湖隊高瞻遠矚了呀！】
……
呃……
話說聶雲羿不也才兩勝七負嗎！
要不是今年孫猴兒成績夠好，蘇湖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吧？
同一時間，倪珏家中。
男主人剛剛看完老友分享過來的一個微博鏈接，連麥中就已經傳來老友的聲音：
“那個，倪珏……
“網上……現在經常有這種圍棋方面的節奏嗎？”
華夏名人聞言眨了眨眼，輕呼口氣回答道：
“……嗯？這你都不關注的？”
“我哪怕偶爾上網，絕大多數時候只逛足球論壇，你又不是不知道。”
“唔……
“我還以爲你只是誇張一下，哪知道真的連圈內事兒都不管！”
倪珏搖了搖頭，隨即解釋道：
“其實……主要還是今年以來的事情。
“原先雖然林睿昕也比較出圈，但輿論一向是一個巴掌拍不響。
“而芮昭年初在農心杯上戰勝柳世賢后名聲大噪，但卻又有不少爭議舉動，弄得粉黑互嗆，時不時就吵出圈去。
“所以，我們這小圈子現在也是能夠在大輿論里弄出點風吹草動的項目了！”
“唔，這倒是好事兒……”
連麥中的戴燃沉吟着說道，卻讓倪珏頗爲意外：
“哦？我還以爲你個自閉的對此會有意見吶！”
“……如果是兩撥林睿昕這樣的人的粉絲互吵，我肯定會感覺烏煙瘴氣的。”
戴工智能回答道：
“但……芮昭這種就另當別論了。
“雖然她的那麼多粉絲裡難免有極端派，可架不住她這個正主，本身實在是是挑不出來半點不好啊！”
“呵呵，你挺懂嘛！”
“下圍棋的，總不至於那麼蠢……呃……
“像芮昭那樣下呆了的除外。”
突然想到某個反例的戴燃補充了一句。
倪珏笑笑，隨即將話題拉了回來：
“好了，說回正題吧！
“老戴，這兩盤棋看下來，你覺得怎麼樣？”
“這姑娘，真的不一般！”
戴燃頗有感慨地如實說道：
“說實話，以她現在表現出的狀態……我眼下未必下得過她了。
“就是那幾個最頂尖又在當打之年的，只怕她還是有點距離！”
“……不急，慢慢來。
“眼下……已經足夠了。”
倪珏也簡單答道：
“好了老戴，你明天LIG杯預選好好發揮，爭取下個月再去給柳少爺上一課！
“我就好好休息等芮昭了！”
“呵！連給芮昭上課都快上不了了，何況給柳少爺！”
戴工智能苦笑着說道。
眼下，戴燃等級分只能排到第9，而倪珏的等級分排名已經跌落到了21位。
不僅無緣參加等級分前19參加的LIG杯預選（16人蔘加爭奪四個預選名額，上屆亞軍雷歧及孫熠、諸元均免選），就連許多國內比賽都不再有免選資格，都得老老實實從選拔賽下起。
兩位當初同輩的天才棋手，在生命的第三十一個年頭，都已經不可逆轉地開始下滑，逐漸淡出最頂尖的爭奪。
“我這……應該也是最後的頭銜戰三番棋了！”
倪珏很是感慨地說道：
“希望，我這六連霸的名人……
“能夠最後在名人賽上再‘贏’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