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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薰柳,花香醉人。
古道之上,陸無塵騎着一頭毛驢欣賞的古道兩旁優美的風景,而他的前面正有一人牽着毛驢在前面帶路,放眼看去,正是他的徒弟林平之。
那林平之眉頭微蹙,似有什麼心事,而陸無塵也不答話,這師徒二人就這麼安靜的走着,一路上只有風聲和腳步聲響起。
行的數十里之後,林平之陡然擡起頭來,猶豫不決的臉色也變得堅定起來,轉頭對着騎在毛驢上的陸無塵問道:“師傅,你爲何幫助那魔教教主東方不敗呢?”
對於師父放消息給東方不敗,林平之也是知道,而他這段時間也就待在那梅莊之內,直到風波結束之後,才和陸無塵一同離開了梅莊,再次闖蕩江湖。
“呵呵……”淡淡一笑,陸無塵望向林平之,道:“你一路上想的就是這個?”
“是的。”撓了撓後腦勺,林平之不好意思地笑道。
“如果你是師傅我的話,你會怎麼做?”瞅着好奇寶寶的林平之,陸無塵淡淡地說道。
“恩……”聽到師傅的話,林平之撓了撓頭,思索一下後,道:“這日月神教說到底還是魔教,既然是魔教的話,那麼還是應該消滅的。我覺得應該讓那東方不敗和任我行鬥個兩敗俱傷,這樣魔教實力就會大減,正道纔有機會消滅魔教,還天下一個天平啊。”
“那天下天平之後呢?”望着侃侃而談的林平之,陸無塵笑眯眯地問道。
“這個……”感受着師傅那笑眯眯地眼神,林平之心中直打鼓,也不知道剛纔的一番話說的對也不對,訕笑道:“天下都太平了,應該沒事了吧……”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後整個人都不出聲了,而是低頭沉思了起來。
“呵呵,爲什麼不說話了?”陸無塵笑眯眯地問道。
思索了好一會之後,林平之才訕笑道:“徒兒還是想的太單純了。”
“明白就好!”瞅了一眼林平之,陸無塵淡淡說道:“萬事萬物講究的是個平衡,這江湖也是如此。如果魔教被徹底消滅了,你確定會沒有第二個魔教會出現?那嵩山派的左冷禪、青城派的餘滄海,雖爲正道人士,但是做事卻狠辣歹毒,他們比魔教好的了多少呢。東方不敗雖爲日月神教教主,但這些年魔教又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呢?恐怕那嵩山派做的比魔教還要多吧。”
“恩!”聞言,林平之不由點了點頭,至從左冷禪當上了五嶽盟主之後,整個嵩山派行事都霸道狠辣,典型順昌逆亡的標準,不知害的多少人妻離子散,還有那餘滄海,如果不是遇見了師傅的話,恐怕自己就是真正的家破人亡了。
伸腳踢了一下林平之,陸無塵微微一笑,道:“想明白了吧?想明白了,就牽着驢兒快點趕路,再不快點,我們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好嘞,師傅。”
拍了拍衣服,林平之屁顛屁顛地牽着驢兒在前面帶路,然而,沒走幾步路,又回頭看着陸無塵,賊兮兮地笑道:“師傅,我發現那東方教主貌似喜歡你哦,這是不是意味徒弟我就快有師孃了?”
屈指一彈,一道勁風打在林平之的後腦勺上,陸無塵淡淡笑道:“你這傢伙,連師傅的玩笑你都敢開,皮癢了是吧。”
“哎呦,師傅惱羞成怒啦。“嘴裡怪叫一聲,林平之一臉搞怪的表情,繼續牽着毛驢帶路。
“哈哈……”朗笑一聲,陸無塵看着那蔚藍色的天空,腦海中浮起一襲淡金紅妝的身影,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
“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陸無塵淡淡地笑道……
…………
黃昏時分。
牽着毛驢走了半天的林平之,終於發現了一個名叫廿八鋪的小鎮,望着那不遠處的小鎮,林平之的心中舒了一口氣,今晚無需露宿野外了,終於有個打尖落腳的地方了。
“師傅,前面有個小鎮,我們今天在這小鎮休息一番吧。”回頭望着坐在毛驢上老神在在的陸無塵,林平之一臉疲倦地說道,長時間的走路,他可是累死了。
“廿八鋪……”嘴裡唸叨小鎮的名字,陸無塵的臉上滿是思索之色,似乎想到了什麼。
瞧着師傅竟然想的入了神,林平之一頭的霧水,不知師傅這是怎麼了,當即輕聲呼喚了兩聲,“師傅,師傅……”
“恩?哦,我們今晚就在這裡夜宿一宿吧。”回過神來,陸無塵淡淡說道。
“好嘞。”
聞言,林平之牽着毛驢,就走進了這座小鎮,很快就尋得一個客棧住了下來。
客房內。
稍微收拾一番之後,陸無塵對着正準備去洗澡的林平之說道:“洗完之後,趕緊休息一番,晚上還有事要做。”
“恩?”聞言,林平之不由一愣神,不知師傅話中何意。
不過,對於師傅陸無塵的話,此刻的林平之可謂言聽計從,快速洗漱一番之後,就在客房內休息起來……
金烏西下,月兔東昇,黑夜就這樣悄悄地來臨。
夜色之下,恆山派衆人急匆匆地進了廿八鋪,卻發現整個鎮上黑燈瞎火的,空無一人。
瞧得空無一人的街道,儀和奇怪地說道:“福建的風俗習慣真是奇怪,天剛剛黑,家家戶戶這麼快就安息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夜不閉戶的商鋪,定靜師太的心中升起了一絲警惕,道:“此處甚是怪異,儀和、儀清,你們帶領弟子四處打聽一下,看看出了什麼事。”
“是,師伯。”聞言,儀和、儀清應諾一聲之後,就各自帶着弟子四散開來,四下查找起來。
片刻。
儀和、儀清帶着弟子趕了回來,躬身說道:“師伯,別說沒人,連畜生也沒一隻。”
“此處處處透着詭異,我們還要小心一番。”聞言,定靜師太心中一凜,當即吩咐道。
看了一下四周黑乎乎的房屋,儀清上前一步,道“師伯,弟子有一疑兵之計,我們將許多屋中的燈燭都點了起來,教敵人不知咱們的所在。”
定靜師太點了點頭,道:“這疑兵之計甚好。你們七人去點燈。剩下的人,和我去南安客棧。”
聞言,七人四散開來,而定靜師太也率領衆弟子去了南安客棧。
客棧內。
定靜師太從大門中望出去,只見大街西首許多店鋪的窗戶之中,一處處透了燈火出來,再過一會,東首許多店鋪的窗中也有燈光透出。大街上燈光處處,但卻無半點聲息。
不一會,那離去的恆山派弟子也一一回到客棧之中。
定靜師太一擡頭,見到天邊月亮,心中默禱:“菩薩保佑,讓我恆山派諸弟子此次得能全身而退。弟子定靜若能復歸恆山,從此青燈禮佛,再也不動刀劍了。”
與此同時,忽聽得東北角傳來一個女子聲音大叫:“救命,救命哪!”萬籟俱寂之中,尖銳的聲音特別顯得淒厲。
“恩?”聽得這求救聲,定靜師太微微一驚,不知出了何事。
“師伯,不如弟子帶幾位師妹過去瞧瞧。”儀和上前一步說道。
定靜點點頭,儀和率領六人,循着呼叫聲來處奔去。黑夜中劍光閃爍,不多時便即隱沒,這讓定靜師太心中一凜。
隔了好一會,忽然那女子聲音又尖叫起來:“殺了人哪,救命,救命!”
恆山派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那邊出了甚麼事,而那女子“救命”之聲也是一聲高過一聲,這讓定靜師太心中一軟,吩咐儀清帶着中弟子去看看情況。
然而,這些人一去就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有去無回,這讓定靜師太越來越驚,猜想敵人佈下了陷阱,誘得衆弟子前去,一一擒住。
一念至此,定靜師太當即準備化被動爲主動,想要去尋被擒住的恆山派弟子,吩咐儀琳、儀真二人跟着自己,長劍一震,就向東北角奔去。
三人來到近處,只見一排房屋樹立在黑夜之中,既無燈火,亦無聲息,進的屋內,發現有着打鬥痕跡,但無恆山派弟子的身影。
“師伯……”儀琳和儀真二人驚呼道。
“噓……”伸手示意二人噤聲,定靜師太微微一擡頭,只見屋頂之上,一道聲音一閃而過,這讓三人心中一驚。
身影一躍,定靜師太翻身出屋,雙腳輕踏井口,身輕如燕地躍上了房頂,卻見那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在房屋內的儀琳、儀真二人卻發現一聲驚呼,這讓定靜師太心中一驚,雙手一拍,縱下屋來,卻發現儀琳二人已經消失不見。
眼見恆山派弟子一個個消失的無影無蹤,定靜師太的心中甚是憤怒,身形一閃,在廿八鋪中奔走了起來。
來到廿八鋪街道正中央,定靜師太憤怒地叫道:“魔教妖人,有膽量的在此決個死戰,在此裝神弄鬼的,不怕被天下英雄恥笑嗎?”
她連呼數聲,四下裡靜悄悄地絕無半點聲音,廿八鋪偌大一座鎮子之中,似乎便只剩下她一人。
正無法可施之際,忽然靈機一動,朗聲說道:“你們聽着,你們再不現身,那就是說東方不敗是無恥膽小之輩,不敢和我恆山派正面爲敵。叫什麼東方不敗,東方必敗纔是。有種敢出來見見老尼嗎?”她知道魔教中上上下下,對教主奉若神明,如有人辱及教主之名,教徒聞聲而不出來捨命維護教主的令譽,實是罪大惡極之事。
果然,定靜師太話音剛落,一陣破空聲從黑暗中傳來,這讓定靜師太心中一凜,一個轉身,只見無數寒星向自己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