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摩根財團這樣的機構來說,形象是無比重要的,海上運輸一直是摩根相當看重的業務,世人皆知。然而正是在這個業務上,白星輪船公司卻面臨倒閉,這樣的事,摩根絕不允許生。於是他想到了泰坦尼克號這個噱頭,想到了海難,想到了用同屬白星輪船公司的加利福尼亞號進行人道主義救援,想到了藉此大做文章,名聲、金錢兩不誤。”
“但我還是覺得蹊蹺,就算摩根是打的這副算盤,但既已經跟冰山相撞,爲什麼還要射魚雷?這樣一來,無疑給營救造成了巨大的困難!”詹嵐不解。
“確實是這樣,但如果將當時的國際背景考慮進去,事情就不難想象了!”楊烈解釋道:“米國政府對於摩根糾結其他幾位富商,三番兩次借經濟危機大橫財早有不滿。一個人掌控一個國家的財政,風光當然是風光,但是有多少雙眼睛在背後盯着你的一舉一動,不難想象。米國在一戰以及二戰前期一直扮演什麼角色?”
“隔岸觀火!”詹嵐說。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人家在那火拼,他們在那裡拼命地發展經濟,製造武器,兜售給雙方。所以,米國這時跟德國早就暗通曲款。”
“你是說這艘德國潛艇不僅僅是聽命於摩根那麼簡單,它還是米國扳倒摩根的一個重要籌碼?”到現在,詹嵐終於明白了。
“很可能是這樣。負責營救的加利福尼亞號也很有問題,關鍵時刻掉鏈子,而且是一掉再掉。泰坦尼克號的沉沒讓摩根財團聲名掃地,社會輿論的壓力很大,還死了那麼多社會名人、百萬富翁,沒人願意這個時候站出來幫摩根。
於是米國借這件事的影響,將摩根操縱國家財政的控告正式立案調查。在接受國會委員會盤問時,摩根精神崩潰,是不是真的精神崩潰呢?這個同樣很有懸念。二月後摩根去世。這裡最關鍵的就是,從調查到精神崩潰再到他去世,時間很短,摩根還沒有妥善安排財團的後事,就慘淡拉下了人生的帷幕。後來,米國成立了國家儲備局,算是對摩根這支影響財政的有形之手的紀念吧!”
“你的意思是,摩根最後的死也是……”
“牆倒衆人推!政治的黑暗從中可見一斑,浮華背後的骯髒,永遠是讓人觸目驚心的!上位者的一個決定,一個意圖,往往就牽動了無數百姓的命運,這就是人類社會。”楊烈以這句話作爲了這次恐怖片推測的總結。
行李間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有些真相,確實讓人挺難以接受卻又不得不去面對,這也許就是種悲哀。
1912年人類社會社會的生活節奏遠不及現代的緊張忙碌。尤其是政客、富商、名人等等組成的這個生活圈子更是講究井井有條、溫文爾雅,這讓過慣了危險、刺激生活的楊烈等人有種看着別人那磨蹭樣都替他們着急的不適應感。
詹嵐現在聽完了楊烈的‘泰號陰謀論’,詹嵐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點事情做做了。
“或許,我可以扮演一個平民的小姑娘去下邊的二等艙、三等艙以及統艙看看。”詹嵐轉移話題,打破了沉默。
“嗯,以遊玩的心情四處轉轉也不錯,不一定非要有什麼結果,海洋之心就是一塊最好的磁石,有心人自然會被它吸引而浮出水面。而且還有楚軒他們,楚軒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倆當靶子,越高調越好,方便他暗中行事,而且現在楚軒已經摸清了印洲隊的底細了。”
“真沒勁,什麼事都幹不了,難道只是當花瓶,當靶子?”詹嵐有些不甘。
“可以感覺一下這個年代上層人士宴會加舞會的奢靡生活。也許會遇到象我們一樣的冒牌貨也不一定,畢竟我們已經遇到一個印度版傑克和華夏版卡爾,也許還能遇到一些別的漏網之魚……”
“比如說?”詹嵐眼睛一亮。
“新人!”楊烈開口說道,“不過,我感覺這場劇情輪迴新人存活的機率反而不大,畢竟船就這麼大,在這個年代的人眼裡可以稱之爲巨大,但在輪迴者的眼裡,可就渺小的很,而且我懷疑,這場劇情輪迴根本沒有新人。”
“爲什麼這麼說?”詹嵐不解。
“因爲楚軒,到現在爲止,楚軒也沒有告訴我關於新人的情報,算了,我們還是在上層社會找找吧……”
定下這種籠統的任務也是迫於無奈,船上兩千多人,就算有完整的名單,要一一對號入座、找到敵對的冒險者和或許存在的新人,也絕對是件艱鉅的任務。
“我們是靶子,同樣印度版傑克也同樣是靶子,既然印度版傑克搞出了那麼大動靜,那麼說明他們肯定有所準備,當然也不排除他們自大!所以,這是一次關於忍耐的考驗,沉的最穩,忍的最久的那一方,更有可能贏得致勝的籌碼。”
同詹嵐分開時已經接近六點,趕回宮廷套房,露絲正在穿衣鏡前試裙子,見楊烈進來,拿起一件米黃色的套裙,在身前比劃着,“卡爾,你說晚宴時穿這件裙子怎麼樣?”
“簡約素雅點就可以,你纔是花朵,衣服只是綠葉。”楊烈簡單的應付了一句,他沒什麼心情乖哄這個小丫頭。因爲他隱隱地開始感覺到了這次輪迴不是那麼的簡單,這是一種直覺,楊烈隱隱地覺得主神空間發佈的任務並不是最終任務,很有可能只是階段性任務,連續闖關,闖完一關,還有一關。
現在之所以花力氣與詹嵐調-情、打情罵俏、加深感情,絕非簡單的寂寞難耐,畢竟他倆早已經有了實質性的動作。
想要徹底地得到詹嵐的心,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楊烈真的想帶詹嵐走,就這麼簡單,仙官令已經在躁動,這場劇情輪迴完結之後,楊烈有九成的把握,仙官令會帶着自己脫離主神空間,至於詹嵐,主神給出的答案很簡單,讓鄭吒完成蛻變,所以這場劇情輪迴,主神有意地將楊烈和詹嵐與鄭吃、楚軒他們分開,也是在培養鄭吒,楊烈也懶得插手鄭吒的事……
“可是,鄭吒在沒有遇到亞魔鄭吒後不可能完成身與心的蛻變,莫非……”楊烈眼睛一眯,想以了一種可能性,楊烈下意識地想找楚軒,但是想了想,掐滅了這個念頭,“一切順其自然吧……”
“這件白色的長裙簡約而不失華貴,正如你說的那樣。卡爾……卡爾?”露絲提着裙子在楊烈面前扭動腰身,卻見他在走神,不由連聲呼喚。
“哦!這件挺合身,戴那串黑曜石的細鏈子吧,更能襯出你白嫩光滑的肌膚。還有,不必爲了那西班牙式的苗條身材,綁緊勒帶,箍扎鯨骨束腰,取了算了!即使你穿着棉布的普通衣裙,也足夠美麗了,否則那些小姐太太們在讚賞你的美麗同時,一定會暗暗嫉妒你太過高調,將男人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你要我不扎束腰?”露絲驚愕,要知道,對於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束腰幾乎是證明某女是否端莊淑賢的標誌。
“正是!我們是在向以自由著稱的米國前進,不必對自己那麼殘忍,就當是入鄉隨俗前的熱身好了。等到了米國,學那些西部牛仔,穿馬褲,帶牛仔帽,象男人般分開腿騎馬,然後狩獵……”楊烈挑揀了幾樣戶外運動繼續應付差事的說。
“啊!真的可以那樣嗎?”露絲聽的眼睛裡直冒星星,如果象楊烈說的那樣,米國之行又怎麼會是前往牢籠呢?簡直就是去一個自由的嶄新世界。
“到時候我可以象那些樸實的畫家一般,去鄉村、荒野、田間、山巔取景,去領略新世界的風光麼?”
“有什麼不可以?乘飛機上天翱翔,乘漁船體驗當地土著的叉魚,或者下礦井看看礦工是如何幹活的……難道我們的財富還不夠完成這些小心願?”
“可是……母親,家裡……”
“我們都長大了,要怎麼束縛呢?況且,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楊烈笑着打斷了露絲的話,“下午的會晤有些乏,我去休息會兒!”說着也不等露絲有所表示,徑直向廊室走去。他喜歡那裡的藤製躺椅,喜歡那裡的簡單。
“唔!”露絲有些不開心。以前同卡爾聊天,總是詞不達意、昏昏欲睡,現在和他在一塊到變的充滿趣味了,可惜從今天早上開始,卡爾對她明顯冷淡了許多,最起碼沒有了以前的殷勤。好不容易能說會兒話,也是說不了幾句,就以各種理由中斷了。
望着楊烈顯得有些陌生的背影,露絲心裡升起了一絲絲危機感,“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愛已經不再摯烈了嗎?”她頭一次考慮是否應該花些心思把握住這個未婚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