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飽思淫-欲,一旦生活富裕起來,道德底線便也跟着蒸發了。
在張磊看來,像周庸這種披着羊皮的狼,根本不配做瓜瑤的父親!更何況他的真正身份,還是pink集團的幕後推手。
待周庸和那女人走遠,張磊悄悄的跟了上去。只見兩個人還沒跑幾步,就勾肩搭背的摟在了一起。
“光天化日,才這麼一會兒就原形畢露了,是有多飢-渴!”
張磊掏出手機,偷偷的記錄下兩人的親密瞬間。從這一刻開始,他已決定要將周庸所做的醜惡事蹟一件件的記錄下來。因爲只有搬倒了這個巨大的阻礙,他才能一步步的融化瓜瑤的心。
……
周家別墅有着十分精密的指紋識別系統,只有通過了驗證,才能順利放行。相反的,如果硬闖,就會響起警報聲。這個防護設備是周庸專門爲了瓜瑤準備的,他平日裡工作繁忙,也沒有僱傭全職保姆,所以瓜瑤單獨待在家中的時間不佔少數。安裝上了這個系統之後,他不在家的時候心裡纔能有保障。
今天張磊到達周家別墅的時間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起初,瓜瑤還以爲是有怪叔叔闖進了自家別墅,通過門鏡兒一瞧,這怪叔叔不是別人,而是像維尼熊一樣憨厚老實的張磊。
“叔叔,你今天怎麼到的這麼早呀。”周瓜瑤好奇的打開房門,半隻身子卻躲在門後。都說孩子的生物鐘十分精準,所以張磊只是早到了半小時,就引起了瓜瑤的懷疑。
見有人進門來,doge也是搖着尾巴歡快的蹭了出來。在看到張磊之後,它的兩隻眼睛旋即放出了閃爍的光芒。
“汪汪!”
“doge乖啊,是不是餓了?”
張磊寵溺的順了順柴犬的毛,但一個不注意,它便是掙脫了張磊的束縛衝到了房間外面。
“喂!!doge,回來!”
“叔叔你不用管它,它可以自己出去遛彎。”瓜瑤輕輕抓住張磊的手,笑吟吟的將他拉進了房間裡。
“能自己出去遛彎兒的狗?”張磊難以置信的望了一下doge離去的背影,快活的像是脫繮的野馬。“真是不可思議,這小東西居然這麼與衆不同。”
“那當然咯,爸爸將它帶回家的時候,就說這是條絕頂聰明的狗,自己出去遛彎兒的技巧,可是其他狗狗都學不會的喔!”
每每談到自己父親的時候,瓜瑤的臉上都會露出極其驕傲的表情。至少現在她,覺得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物,也是她一生追求的目標。
但孩子畢竟是孩子,真與假,善與惡,在她們心中,並不能得到明確的劃分。她們就像是一張沒有任何圖案的白紙,你想勾勒成什麼樣子,就能將她們勾勒成什麼樣子。
距離開工的時間還早,張磊便被瓜瑤拉進了她的閨房當中。
如同很多少女的房間一樣,瓜瑤的房間是粉紅色的,蕾絲邊,薄紗,風鈴,毛絨玩具……諸多少女情懷的裝飾將她的房子打造成了綺麗的國度。就連不喜歡粉色的張磊,也對這裡讚歎起來。
這裡不像他所鍾愛的現代化臥室,沒有電腦,沒有手機,甚至沒有雜誌和畫卷。她唯一能用以娛樂的東西,就是房間中各式各樣的樂器。豎琴,古箏,短笛,提琴,手風琴……它們的表面有些已經開始褪色,足以證明瓜瑤已經把玩了無數次。這樣的世界看似世外桃源,但張磊始終覺得,只擁有聲音的世界是枯燥無味的。
創世神最傑出的作品不是生命,而是思維。有了思維便有了一切,人們看似活在一個又一個的框架當中,但卻無時無刻不在創造和體驗樂趣。這個世界正是因爲有了定義,有了語言,有了形形色色的娛樂和勞動方式,才顯得那麼的完整和美好。但瓜瑤的世界,很顯然是殘缺的。
張磊坐到古箏前,輕輕撥弄了一些不明調子的旋律,然後問道:“你每天除了玩這些樂器之外,還喜歡做什麼事情啊?”
“喜歡狗狗算嗎?”瓜瑤用食指抵着下脣,骨碌碌的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道:“喜歡躺在爸爸的懷裡,還有……喜歡叔叔做的好吃的!”
“那既然喜歡狗狗,爲什麼你不出去跟它一起遛彎兒呢?”
“這個……”瓜瑤嘟起小嘴,有些無力的坐到了牀上,一副不滿的樣子道:“因爲爸爸說了,小孩子到外面的世界玩會有危險的呀。”
“外面的世界?難道出門到院子裡也算是外面的世界?”
“但是爸爸不會騙我的。”她理解的露出了笑容,縱使有些勉強。
喜歡玩是孩子的天性,而周庸呢?
自以爲給女兒打造了一個虛幻的烏托邦,但其實只是在圈養瓜瑤罷了!封閉文字,封閉畫面,甚至生生割裂了她與外界的交流!關於生活的一切,她都要在這個空曠卻狹小的別墅中,這一切,難道就是所謂的父愛嗎?
嗞的一身裂響,張磊撥斷了琴絃。
刺耳的響聲嚇的瓜瑤打了一個激靈,害怕的抱起了牀上的布偶。
“別害怕,只是琴絃斷了。”
他放正了古箏,輕輕的走到瓜瑤的面前,同情的拉起她無比鮮嫩的小手。
“回答叔叔一個問題,你真的不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嗎?”
說罷,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狐疑道:“等等,下個星期你不是要和你爸爸出去旅遊嗎?難道旅遊,不算是到外面的世界去?”
瓜瑤不知所措的搖了搖頭,怯怯的將手抽了出來,弱弱道:“去旅遊可不是到外面去旅遊,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到樓上的房間去哦。”
張磊看着瓜瑤漲紅的臉,突然覺察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去旅遊爲什麼要去樓上的房間?難道這僅僅是父女之間的一種暗語嗎?那周庸故意要將自己支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瓜瑤,你聽我講,每個人都應該有一次勇敢的權利。我們……”
“權利?你倒是說說看,應該有什麼權利啊?”
瓜瑤房外,傳來一陣深沉的男聲。
張磊心裡很清楚,能夠進入到這裡的,就只有周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