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當然去！”晉天老師聲音清冽，嘴角似扯動了一下。
坐在學院別墅客廳沙發上的古溪一臉莫名，總覺得老師態度有些不善，想分析一下又因爲不明前因後果，想了想，乾脆放棄了。
反正不是針對她的。
“換個樣子去？”
古溪想到舅舅曾經的希望，她對自己以什麼外形去‘異世’現在完全無所謂了，這是實力帶給她的自信。
晉天老師眼中似有笑意，“可以！”
然後來回打量了幾眼小徒弟，嗯，雖然有點瘦小，但腰背自然挺直，眼神明亮堅定，眉宇間氣質鋒利，這是意念之兵成型後的影響。
從神態到氣質，只要不開口，誰都會以爲是位帥氣少年。
就是臉蛋還嫩了點。
怪不得換張臉就沒半個人分辨猜測得出，三階精神力者都沒分辨出她的真身。
“江淵這個身份很有意思，可以保持下來，到時侯記得以意念之力僞形，除了通天塔，就不會再有誰看得透了。”
“通天塔能看得透？不對，通天塔有塔靈？”
“哈哈，通天塔當然有塔靈，不過，塔靈不會偏向任何人，只會按最初定下的規則行事，相比起人類，它們反而更可信一些，只要你不違反規則！”
古溪感覺老師在說到‘江淵’時似乎有些意猶未盡，腦子轉了幾下後，乾脆直言相問：
“老師的意思是什麼？建議我不以真身行事嗎？”
“有危險嗎？”
兩個身份的特殊處，就是僞身與爸媽只是親戚侄兒，當時是擔心會有危險牽扯到他們身上。
但現在也是嗎？
古溪覺得自己心中煞氣翻滾，眉間血紅的意念之劍探出一點小頭，頓時氣質大變煞意十足，眼神冷飈飈的。
不過，這點威勢到嚇不到晉天老師。
他好笑的輕搖了下頭。
“好了，這也是老師想和你商量的，暫時的，老師將你的身份信息全部隱了下來，就算是秘境內的駐軍查詢，包括聯邦上層查詢，都無法將兩者聯繫在一起。”
“就是想看你自己的想法......”
晉天老師的聲音平淡悠長，浸入古溪耳中，讓她隨之深思。
“如果想讓家裡人一塊兒享受名望，公開身份，軍部隨時授予你中將軍銜，你可以用藍星最強天才之名，入天元世界發展修煉，隨意選擇一方勢力，資源和培養都不會少...”以徒兒在血戰秘境的戰果，配得上這個名！
聽起來很不錯，古溪擡頭看向老師。
但爲什麼她覺得，老師並不希望她走這樣一條路呢？
“你覺得呢？”晉天老師平靜的問了一句。
古溪沒急着回答，她心神幾分，以意識空間數倍於外的時間差開始分析，分析老師所言，和她的得失情況。
她不算聰明絕頂的人。
但數個她同時將事情一一列出，然後推演反駁，如一些討論會一般反覆論證，總是會得出一些比較清晰真實的結果來。
家人享受名望自然是好。
但是，他們喜歡嗎？相比於名望，自然是他們的安全和開心更爲重要，前者需要親自相詢最好，不能想當然的爲別人做決定。
至於中將軍銜，聽起來不錯，不過，對自己有什麼用處？
資源和培養？
前者‘天元塔’裡修煉場效果絕佳，只要有積分，兌換各種資源古溪半點都不擔心，後者培養...古溪看了晉天老師一眼，說實話，她沒有繼續找新老師的想法。
再加上修真記憶內的功法改造，對所謂的培養，她沒有半點需求。
那麼，還有別的道路走嗎？
走自己的路？
不懂就問：“老師不希望我這樣選擇，是嗎？爲什麼？”
晉天老師眉眼舒展，對於小徒兒的心性再一次打上了高分，心下也不由得唸叨了一句，‘這才16歲啊！’眼神中莫名期待的光芒更濃更熾。
“你知道這近兩百年來，藍星出去了多少天才嗎？”
古溪收斂心神，認真傾聽，“不知道。”
“你知道人類最強的戰力是什麼等階？又是些什麼人嗎？”
“...不知道。”
“你知道人類在天元世界的興衰存亡嗎？”
古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不想回答了。
晉天老師沒有在意徒弟的反應，聲音略沉的自問自答道：
“你只要知道，兩百多年了，我們人類沒有再出一位走出自己道路的五階領主，曾經先輩打下來的領地，有些已經消亡，有些正搖搖欲墜！”
古溪不點不明所以，但還是耐心的聽着。
心中記住了‘五階領主’這個詞。
這是她才知道的人類四階以上的稱謂，四階天階以上，就是五階領主了嗎？
“五階是成功擁有自己的規則之力已爲神聖的存在，只有成爲五階領主，才能在天元世界坐鎮一方，庇護族人，所以稱之爲領主，也有稱號爲‘君’。”
老師的講述不斷，古溪默默傾聽。
“但五階領主，卻不是跟誰學習就能達到的...所有擁有五階資質或可能的人類或異族，都會在四階時就開始尋找自己的獨屬道路...但成功者萬中無一。”
“五階，可以獨立於天元世界任何一地，開闢領地，建立族羣了。”
“人類領地曾經的開闢者、最強者基本上都是五階，但現在...”
古溪回想到老師先前說過的，先輩們都失去了蹤跡一事，意思是說...
“人類在天元世界的領地有存在危機？”邏輯上很正常，開闢者不在了，後繼者實力壓不住，或內或外產生危機。
但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纔是位二階，勉強三階中期戰力而已，老師你對我要求是不是太高了點！
古溪眼睛睜得略大，要是老師接下來說，什麼天元世界人類等着自己去解救，自己是直言反駁呢還是沉默相抗？
就算自己看的書少，也知道這很扯。
她要是還不知道老師對自己的期望，就是蠢貨一個了。
擁有自己規則之力的五階嗎？
太遠了點吧。
古溪喜歡定計劃，有目標，但她的目標向來一步步來，從來不會拔高太多，被古爸影響的她，也信奉一步一個腳印的說法。
她目前的目標是三階，和三階前通關基礎另外六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