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雖然我不怎麼想家裡的老頭,但萬花樓的姑娘們肯定也都記掛着我呢,早點幹掉慕容濤那個狂妄小子,再把逍遙王抓回晉城給你父皇處置,咱們也就算完事了!”
“我方纔已經有了一些不錯的想法,奪回平城不難。”
“什麼辦法?”
“這個辦法若有南疆捷報配合的話就更容易見效,可惜南疆現在仍然僵持着,父皇應該再派十萬兵馬前去支援纔是!”
“皇上派兵支援南疆?我還恨不得皇上派多點兵馬給我呢!”藍若城叫了起來。
慕容宇搖了搖頭:“我們與逍遙王之戰,只是內戰,打來殺去還不是我北恆自己的人,西歧人如果看着逍遙王討不到什麼好,隨時可能會退兵,打起來是不可能衝在前面的,所以智取爲上,但南詔犯我邊疆卻是侵略我北恆疆土,就應該派多些兵馬狠狠地殺去他們的威風,讓他南詔不能欺我北恆無人!”
“你說的也沒錯,皇上和滿朝文武應該也能想到吧!”
慕容宇冷笑了一聲,“想誰想不到呢,只怕朝中人的想法太多了些,父皇聽着七嘴八舌的反而不知如何是好,拖着拖着就可能有新的變故,一會兒你就親自修書快馬送回去,一封給我父皇,一封給藍太師,讓太師一定要聯合一些大臣力勸皇上發兵相助南疆,越快越好!”
“好!我這就去寫信,你也早些歇着吧,別累壞了身體。”
“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一會兒就休息。”
目送藍若城返回了營帳,慕容宇雙眼仍然爍爍有神,不是他不想睡,實在是今夜總有些心神不寧,月兒他們一路還順利麼?五日一次的飛鴿傳書還不能讓他放心,他仍然擔憂不已……
同樣的夜晚,同樣寂寥的暗淡星空,渭南城的夜似乎比西北的要潮溼許多,風從江邊吹來,似乎帶來了碼頭上淡淡的魚腥味。
雲笙月他們住宿的是方圓客棧,就在城北,離河邊不過半里路,客棧不算渭南城最豪華的,卻是渭南城最大的,它後面有着偌大的院子,裡面分成一棟一棟的客樓,相對獨立,雲笙月他們人多要下了相鄰的三棟小樓,雲笙月和兩位奶媽帶着孩子與黑字營的侍衛住在中間,漁幫衆人則住在兩邊。
雖然雲笙月有心不再麻煩漁幫中人,但漁幫的人卻回說,江老已經交待過了,要將他們母子送到目的地纔回,請雲笙月不必爲他們操心。黑十三後面也說有他們跟着也好,都是些經驗豐富的老江湖,陸路應該也能幫得上忙。
雲笙月並不是太擔心,她覺得他們自墜崖以後一直躲在竹苑中,又是連夜離開的,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母子,也許大家早就認爲她和慕容宇已經死了。
但誰知道慕容海那邊會有人惦記着他們呢?黑字營的侍衛後來進出竹苑雖然也算謹慎,但在救火那一晚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俗語講,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着,他們就是被賊惦記着的人,漁幫人的各方行動本來也同樣被慕容海的人密切關注着,因爲他一直在找機會談合作,所以怎能不關注漁幫的動靜,兩廂一加起來,便扯出了本來想要靜靜消失的雲笙月夫婦。
雖然慕容海的人並不能完全肯定他們的身份,但既然有了寧錯過勿放過的命令,也就無怪這些人跟得這樣緊了,這一次,慕容海只用了自己靈鷲宮的人,並沒有用西北過來的人手,所有消息都瞞着他們沒有吱聲,因爲他怕萬一估錯了,或者事情沒辦成,挨削的仍然是他。
他這個無名無份的王爺之子做得越來越沒勁了,還不如他以前過得逍遙快活,明裡做花商,暗中做神秘的靈鷲宮主,多麼自在,在北恆也沒多少他辦不成的事,慕容海有時也不免會想,他拼命去幫逍遙王到底是想要得到他對他們母子身份的公開認可,還是也對那個獨一無二的位置動了心,這些念頭偶爾劃過心頭,卻不敢細思。
靈鷲宮的人本來就分散在大江南北,做什麼行當的人都有,且都是經過殘酷訓練的,因此他們知道如何跟蹤鎖定目標又不會引起注意。
說起來,這一次也算漁幫中人大意了一些,用了兩艘漁幫中較好的船,江老的本意是想讓雲笙月和兩個孩子坐得舒服一些,但這樣的船卻更引人注目也更容易追蹤。也許是漁幫的人太自負了一些,這二十幾年來,確實沒人敢在西江河上招惹漁幫的人,可是靈鷲宮的人卻更沉得住氣,能一路跟來,不在水路行動。
這一路的平靜就更加麻痹了衆人,連雲笙月和黑字營的人也不覺得有人注意到他們,畢竟後來黑十三他們也都收斂了許多,換上了和漁幫中人一樣的淡青色勁裝,並全力負責晚上的警戒,白日裡也沒怎麼出去招搖,應是無事的。
“夫人早些歇着吧,不必擔心,晚上咱們兄弟會看緊的。”黑十三見雲笙月出來外廳,連忙上前道,走了這麼長時候的水路,第一天上岸可能大家都略有些不適纔沒什麼睡意吧。
晚餐就在方圓客棧吃的,菜式做得不錯,漁幫中人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餐,也喝了不少酒,黑字營的侍衛卻都滴酒未沾,雲笙月看了每晚守在她和孩子們附近的六名侍衛一眼,感激地道:“這一路真是辛苦你們了。”
“夫人不必客氣,只要夫人和小主子們好好的,我們一點也不辛苦。”雲笙月向來待人和氣,對黑字營的人更是如家人一般,因此也很受他們愛戴。
雲笙月微笑了一下,客氣的話越說越客氣,所以她不會多說,“十三,你說安城這麼容易就拿下了,接下來是不是要一鼓作氣奪回平城呢?我想叛軍一定會誅死掙扎吧,咱們的人能不能象拿下安城一樣這般順利並全身而退?”
“夫人是擔心主子了吧。”黑十三在雲笙月面前也毫不拘謹,“戰場上的事屬下也說不準,剛纔夫人說得對,安城之戰叛軍定然是大意了些,平城肯定會守得滴水不漏,到時候恐怕只能強攻,不過主子武藝高強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