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樣?”
兩個人一落地,騰蛟立刻衝到近前,關切的問道。若是秦舞天出了什麼意外,他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沒用。
“失血過多,沒事,立刻救援趙錚。”面對騰蛟,秦舞天一改面對趙錚時的和顏悅色,冷靜的命令道。說話之時,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身下把自己護周全的趙錚。
此時,趙錚面色蒼白,氣墊下面已滿是鮮血,看到這樣的場景,秦舞天不用看也知道趙錚背後的傷口是何等的恐怖。不知不覺的,秦舞天的心狠狠一悸動。
“趙錚,舞天,你們沒事吧?”
稍後一點趕來的孔豎人關切的詢問道,可當他看到趙錚身下的鮮血,瞳孔霍然一陣收縮,然後立刻上前將趙錚翻過身來,毫不猶豫的一把撕掉趙錚背後已經破爛的衣服和褲子。
紅!
鮮紅!
目之所及,除了鮮紅的血液外,只有數不過來的密密麻麻的傷口,這讓心智堅定的孔豎人都心下駭然。
不過,這個時候,孔豎人立刻顯示出他冷靜的一面,運起家傳的功法,在趙錚的後背上連點,先止住趙錚流血不止的傷口,然後大吼着叫救護車開過來。
在趙錚與秦舞天掉入文曲塔下的時候,喬恩泰與孔豎人等人就商量過救援的事情,也想到了突發狀況,所以早早的就叫了救護車等在這裡。
這時,喬恩泰與汪明荃等人也都趕到近前,在看到趙錚觸目驚心的傷口後,即便是喬恩泰眼中都透露出駭然的神色。至於汪小海,他只是一個年輕人,又沒有經歷過汪明荃所經歷的那種大起大落大風大浪,當他看到趙錚傷口的那一瞬間,哇的一聲轉身就吐了出來,氣的汪明荃回頭給了他一腳。
看到如此噁心的傷口,汪小海身體本能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其他人並沒有責怪他。
很快,救護車便開到近前,接上趙錚與秦舞天前往了縣城的醫院。
經過檢查,秦舞天只是因爲被人放血過多,暫時有嚴重的貧血症狀,只要好好調養身體便可。可趙錚這邊卻出現了狀況。
當醫生看到趙錚背後密密麻麻的傷口之後,行醫三十多年的老教授都感慨道:“他能活下來,只能算是生命的奇蹟。”
趙錚並沒有死,而是成功的活了下來。可讓衆多醫生與喬恩泰等人迷惑不解的是,趙錚雖然活了下來,傷口也被包紮完畢,但他的人就是醒不過來,就像植物人一樣,這讓衆人更是憂心不已。
“他怎麼樣了?”
做完檢查的秦舞天在騰蛟的陪同下,來到了趙錚所在的病房,關切的問道。此時,她雖然努力的保持平穩,但蒼白的臉色已經顯示出她的虛弱。
“外傷都包紮好了,可就是不醒,醫生也說不出的所以然。舞天,你和趙錚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頭部有沒有受到什麼重創?”孔豎人簡單爲秦舞天解釋了趙錚的病情,然後詢問道。
秦舞天沉思了一會,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趙錚的頭部是否受過重創,然後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與衆人聽,看能否從中找到趙錚昏迷不醒的原因。
聽完秦舞天的話,饒是久經風雨的喬恩泰與家學淵源的孔豎人都張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秦舞天。
八層文曲塔,五行塔組合而成的十三瓊樓,已經成型的天干五行煞,還有存在千年的天地囚牢,這些風水學中的東西讓喬恩泰與孔豎人聽了都好似在聽天書,更別說紫羅蘭和其背後的人密謀佈局了二百年,就爲了一截手骨這件事情。
喬恩泰等人過了好一陣纔回過神來,尤其是出來歷練的孔豎人,恨不能掉入其中的是自己,即便有危險死在裡面,可是他知曉自己錯過了些什麼,那都是消失了幾百年的風水陣法,是超大的手筆。
如果趙錚現在醒着,爲他講述一下秦舞天不知道的水屬層人間仙境的事情,不知道孔豎人會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消化完秦舞天所講述的這些東西,喬恩泰與孔豎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肯定的答案。然後他們二人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對着重症監護室中的趙錚,鄭重一拜。
“喬老,豎人,你們這是?”汪明荃看到兩個人的樣子,當即問道。
喬恩泰與孔豎人足足鞠躬十幾秒,這才緩緩站起身。看着汪明荃以及衆人好奇的樣子,喬恩泰輕聲道:“這是我們代替風水師同行拜他。”
喬恩泰這樣一說,更讓衆人迷惑不解。
見喬恩泰可能還沒有平復情緒,孔豎人善解人意的解釋道:“其實趙錚有一件事情對舞天撒了謊。”
秦舞天一聽,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是一凜。通過與趙錚這短暫的接觸,她相信趙錚不會無緣無故欺騙她,那麼到底是什麼事情,使得趙錚欺騙了自己呢?
“五行封印大陣確實可以向他說的那樣,成爲你們承受氣浪的工具。但五行解封大陣卻不像他說的那樣,無法承受煞氣的衝擊。兩個陣法一個是凝固,一個是輸送。二者之間只不過方式不同罷了,其實達到的效果應該差不多。”
秦舞天不解的看着孔豎人,如果說兩種陣法承受的能力差不多,也都會在差不多十一層的位置被煞氣割裂,那趙錚何必多此一舉,害的自己險些沒有上去石臺?
看到衆人迷惑的眼神,孔豎人眼中閃爍着欽佩的光芒,鄭重其事道:“他是爲了我們,或者說是整個祖家村。因爲五行解封大陣是吸收,會使得煞氣更好的流通。流通速度加快,煞氣衝出十三瓊樓就會更早。這樣一來對周邊的環境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而不遠處留守的村民也會受到滅頂之災。
所以趙錚選擇了寧可多花些時間,也要將陣法改造成五行封印大陣這條路,能夠減緩一分鐘的時間,就給我跟喬老創造了一分鐘的機會,用來阻止煞氣外溢的速度。所以我和喬老纔有時間在文曲塔周圍簡單的佈置風水陣法,暫時控制住煞氣外泄到更遠的地方。至於爲什麼對舞天說謊,想來是他不想通過你的口,給村民們帶來任何思想上的負擔。”
孔豎人帶着欽佩的目光爲衆人解釋了趙錚欺騙秦舞天的原因,而他心中對趙錚的敬佩就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想到給喬老和自己創造減緩災難的時間,還能夠細心的爲村民着想,這樣細膩的心思和在危機關頭極度冷靜的態度,是如今的孔豎人根本無法達到的。
聽完孔豎人的解釋,祖一仁與祖峰賢對視了一眼,帶着前來幫忙救援的村民,同樣鄭重的向趙錚一拜,幾秒鐘之後,祖峰賢以祖家村村長的身份說道:“趙師傅永遠是我們祖家村的恩人,沒別的,只要趙師傅有事,只要我們能出一份力,就永遠不會拒絕。”
祖峰賢只是小學畢業,但話糙理不糙,他是真心感謝趙錚爲祖家村所做的一切。
“趙老弟好樣的,我以認了他這樣一個老弟而感到自豪!”騰蛟真誠的說道。
“他昏迷不醒到底是什麼原因?”
站在一旁的秦舞天,沒有理會旁人對趙錚的感激。人都快成植物人了,在這裡感激有什麼用,她只想知道趙錚昏迷不醒的原因是什麼,他能否醒過來。
“唉……”
孔豎人看了秦舞天一眼,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煞氣在經脈中肆虐。”
秦舞天心思機敏,一聽孔豎人這話,就知道趙錚先前還是欺騙了自己,他根本就沒有把握能夠活下來。
秦舞天雖然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幾下,隱藏在身後的雙手死死箍在一起,指關節都被她捏的通紅。
看到自家小姐的反應,騰蛟有感於趙錚的救命之恩,於是與代表風水師的喬恩泰等人和代表祖家村的祖峰賢等人一樣,隔着玻璃,替一直盯着趙錚不去休息的秦舞天,深深的鞠了一躬。
趙錚一人所做之事,三方拜!
這個時候,因爲身爲風水師的喬恩泰與孔豎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騰蛟等人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二十幾條功德金光再次鑽入趙錚的身體當中。
“唉……”
喬恩泰看着衆人跟自己一樣,向趙錚鞠躬的舉動,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爲趙錚的果斷與冷靜,更爲他的大義與敢於犧牲的品質。
喬恩泰只是有感而發,然而秦舞天卻敏銳的捕捉到喬恩泰那一聲嘆息中的異樣,當即詢問道:“喬老,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
“呃……”
喬恩泰沒有想到,秦舞天竟然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只不過,有些事情在此時說,只會給秦舞天增加一些精神上的負擔。於是,喬恩泰只是苦笑的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見喬恩泰不肯直言,秦舞天又將目光對準了孔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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