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那隻水怪一聽就激動了,揮舞着雙臂,想撲上來,無雙立刻跳遠了些。
“小師妹,你快跑呀!還愣着做什麼?”伊顧南低吼着,在心裡爲許千墨捏了把汗,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
許千墨又喊了幾聲:“炎夏……炎夏……炎夏……綠衣……炎夏……綠衣……”
她每喊一聲,那隻水怪就激動一分。
許千墨立刻猜到了它的身份,它與太后有着同樣的鈴鐺,就算死後,還怨氣沖天不肯忘卻。
只能說它生前與太后留下遺憾,以至於死了變成水怪,可能這鈴鐺就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你站住不要動,不然我就走了!”
它果然乖乖站在那裡。
許千墨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它能聽懂她說話,她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我說的如果是對的,你就點頭,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就搖頭,好不好?”
它沒給她任何反應。
許千墨深吸了口氣,問:“你是不是在等炎夏?”
眼看着它眼中又蓄滿了淚水,呆呆地望着天,像是在追憶什麼……
它不點頭,也不搖頭,許千墨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在等炎夏?如果是,我可能能幫你。”
它歪着頭,傻傻地看了看許千墨,像是沒反應過來。
過了半晌,它點點頭。
許千墨揚了揚脣。
果然如此。
“只要你答應我不再害人,半個月之內,炎夏就來會找你!”
太后能一直保留這個鈴鐺,只怕心裡亦是一直對生前的他念念不忘吧?
只是想不通太后爲何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她。
難不成,太后也想找這水怪不成?
過了一會,那隻水怪又點點頭。
聽懂了許千墨的話,於是,帶着它的銀月狼向河邊走,走了幾步,回頭看許千墨,晃晃手裡的鈴鐺。
許千墨不明白它是什麼意思。
她也跟着晃鈴鐺。
它又打倒回來,又再走出去,再晃鈴鐺。
許千墨一怔,它是要她跟他走?
無雙剛踏出去一步,伊顧南急切地大聲喊道:“小師妹,萬萬不可下水,到了水裡,你就跑不了了!”
水怪的銀月狼朝伊顧南撲了上去,畢竟是洪荒血脈,一爪子傷了伊顧南的月下,傷了月下它又回到水怪身邊。
許千墨突然明白了,他是走要她跟他走,是去看什麼?
就像在那個洞穴裡,火火引她進去。
一想到這點,許千墨全然沒了顧慮!
眼看着許千墨與無雙眼着水怪下了水,伊顧南恨恨地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
他怎麼就答應師父帶她來了呢?
到了水裡,就連師父都未必是它的對手,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許千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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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裡有個洞,洞裡堆滿了被水浸得膨脹的屍體,有些已經腐爛了。
許千墨用繩子綁了三具屍體往河面上拖。
而河邊不遠處伊顧南所在的地方早已聚滿了人,都在嘆息許千墨就這麼沒了。
“唉,年輕人,早就說了讓你們別來試,這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就沒了。”
“年輕人,你也別難過,好在你沒事,要是死了兩個才冤呢。”
村民們七嘴八舌地安慰着伊顧南,伊顧南卻越發的傷心。
許千墨與無雙突然破水而出,響起很大動靜,嚇得村民們回頭去看。
許千墨落地後,手裡的繩子用力一拽,三具屍體從水裡飛了出來,落在岸上。
此刻的許千墨身上還在滴水,在村民們眼裡卻是宛若天神臨世。
許千墨拖着三具屍體往裡面走,低問:“怎麼,沒人來認領屍體麼?”
似乎誰都沒想過她能活着回來。
就連伊顧南也是不可置信,下了水還能活着別來,有這種可能麼?
這水怪能讓許千墨活着回來?
“小師妹,你把水怪殺了?”
許千墨搖搖頭,“不,我沒殺它,但它不會害你們了!快把屍體解開,水下還有很多。”
許千墨還不想這麼一趟趟的跑,讓村民們拿來許多繩子,她在水裡綁上,他們在上面拖拽。
臨時走,許千墨蹲在河邊,水怪就沉在那水裡呆呆地望着她。
她許諾道:“半個月內,炎夏必定來找你,她有綠衣,可能還不用半個月。我是她的徒弟,你儘管安心在這裡等她吧,我一定會讓她來找你的。”
離開這個小村子時,許千墨收下應有的酬勞,與村民們道別。
都是些樸實的人們,還有給他們雞蛋和蔬果的。
許千墨與伊顧南都不肯收,這老村長含着熱淚,非得勸他們收下不可。
“姑娘啊,我們這一個村子被這水怪害了幾年了。若不是你,連那些死去的人都不能入土爲安,這些東西你們一定要收下!”
伊顧南受了傷,在村子裡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但還是有些虛弱,許千墨本想讓他在這小村子裡休養幾天,她一個人先回去師父,可伊顧南堅持要和她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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