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有人要借地盤
白書傑在小鬼子兵營巡視一遍之後,戰士們打掃戰場已經結束,15匹馱馬和6匹挽馬以及7匹戰馬,全部用來拉車和馱運物資,把能都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然後利用50枚手雷在整個營區設置了詭雷,天色已經放亮。
恰在此時,趙梅燕警衛連的戰士飛馬而來:“報告首長:薊縣方向出現大隊小鬼子,距離這裡還有五公里,請指示!”
“你馬上回去通知警戒的戰士們立即返回,向古北口方向全速全進。”白書傑:“兄弟們,前面槍炮聲已經停止,戰鬥應該結束了,沒有必要在這裡繼續和小鬼子糾纏,帶上戰利品沿着大路全速前進,我們回家!”
戰鬥的硝煙還在清晨的空氣中瀰漫着,但是古北口已經恢復了沉寂,鍾桂堂率領的先頭部隊正在大路邊休息,兩個新兵連正在整理戰利品。
白書傑來到鍾桂堂身前低聲問道:“怎麼回事啊,炮聲繼續了十多分鐘!”
“沒事兒,我們把小鬼子的堡壘給轟塌了,讓他們今後也忙活一陣子。”鍾桂堂終於睜開眼睛:“戰鬥比喜峰口簡單多了,小鬼子沒有想到從他們身後出現敵人,根本沒有絲毫防備,還沒有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就已經全部完蛋了!”
“好傢伙,幸虧我們是從內部發起攻擊,如果從我們承德方向進攻,那可糟糕了,小鬼子東西兩個側峰要塞,竟然有6門75mm山炮、8挺重機槍和16挺輕機槍虎視眈眈,可惜這些武器都瞄準北面,沒想到我們從南面上來,沒費吹灰之力拿下了要塞!”
“走吧,重機槍給趙政委的警衛連裝備三挺和一個戰役基數的子彈、手雷,其它的到時候再說。”白書傑在馬背上看了看險峻的古北口,然後催馬飛馳而去。
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千餘人一路翻山越嶺向東北趕路四十里,然後就地休息四個小時然後繼續趕路,一直到晚上六點半點左右,灤平縣城終於在望。
大路上一匹胭脂色的寶馬和一匹銀白色的寶馬卡在大路中間,馬背上端坐兩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
白書傑一看這兩人就心頭激動,結果還沒等他說話,身後一馬飛出,彷彿一陣旋風捲了出去。
除了蕭臘梅,沒有人會這麼火急火燎的:“兩位大姐,想死你們啦!”
大路上不是別人,銀白色寶馬上面坐着趙金喜,胭脂寶馬上面正是甘彤,因爲王心蘭他們的前鋒出發之前,就已經發出電報,通報了總司令的行軍路線。
趙金喜得到消息,想到這一次好像有客人要來,自然必須先睹爲快,甘彤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也不甘後人,因此兩姐妹連夜趕路,從承德聯袂而來。
拿下南天門之後,王心蘭再次發出了平安電報,所以趙金喜和甘彤就一直在大路上等着。
“臘梅,都是大姑娘了,還這麼不穩重。”趙金喜似乎是在教訓,但更多的是驕縱:“不是說有客人來嗎,你看你像個什麼樣子!”
“哦,對對,真的有客人來了。”蕭臘梅這纔想起身後還有別人,因此回頭叫道:“梅燕姐姐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趙梅燕老早就看見了趙金喜和甘彤兩個人,只不過沒有介紹,她也分不清前面兩匹寶馬上面,到底誰是誰,現在蕭臘梅牽線線搭橋,她立即催馬上前。
“聽說有一位本家的妹子要過來做客,我可是在這裡等了一天一夜了。”趙金喜催馬上前幾步說道:“莫非來的就是本家妹子不成!”
“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地趙副總司令啊。”趙梅燕頓時明白這位就是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巾幗英雄趙金喜,因此趕緊跳下馬背立正敬禮:“報告首長:趙梅燕前來參觀學習,請指示!”
客人下馬,趙金喜自然不能在馬背上端坐,只好也跳下馬背,趕緊上前抱住趙梅燕雙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口中一個勁的說道:“什麼首長不首長,指示個啥呀,快把這一套收起來,嘖嘖,果然不愧是我們趙家出來的,長得真俊吶,好妹子不要拘束,我們都是一家人!”
這個時候,甘彤也跳下了馬揹走過來:“你們兩姐妹這就算是把我們都忘記了,甘彤迎接來遲,還請趙家妹子不要見怪!”
趙梅燕可不敢怠慢,雖然被趙金喜抱着雙肩不能敬禮,但口中說道:“甘司令,您快別這麼說,梅燕可領受不起,在您面前,我就是一個小學生,今後還請您多多教誨纔是!”
甘彤笑着說道:“什麼教誨呀,聽說妹子一出山就是團長,我那會兒手下不過三十來人,都是瞎胡鬧而已!”
幾個女人忙着套交情,白書傑早就覺着百無聊奈,只好怏怏的帶着部隊繼續向前,反正這裡已經是承德警備第一師的西山口要塞,安全不是問題,留下一羣女人在後面嘰嘰喳喳,大部隊越過哨卡王灤平縣進發。
鍾桂堂帶着先遣營,都已經司空見慣,自然沒有什麼特殊感覺,新兵連和趙梅燕的警衛連雖然覺着很稀奇,但這些都是大人物,那絕對需要目不斜視,保持軍風軍紀才行。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三十多個小時幾乎是不眠不休,一口氣就是接近七百里,人還不說,除了有限的幾匹寶馬以外,其它的馬匹差不多全部累趴下了。
鍾桂堂率領的偵察連戰士還無所謂,趙梅燕本人和她的警衛連、警衛營的新兵連戰士們,一個個都覺得骨頭要散架,全身無處不痛,現在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打仗,什麼叫行軍。
晚上十一點,白書傑終於找到機會和趙金喜、甘彤碰頭:“你們這兩個丫頭怎麼回事兒,爲什麼同時離開承德,不知道現在情況微妙,你們一同出現會增加危險,如果你們兩個人稍有閃失,知道是個什麼後果嗎!”
“我們是昨天晚上後半夜秘密前來的,既然一起過來,那自然就有緊急大事要和你說。”趙金喜嚴肅地說道:“你也知道,張家口那邊的抗日同盟軍,自從拿下沽源之後,就和我們成了鄰居,稀奇古怪的是,他們昨天派人到承德,他們竟然想要我們的豐寧縣和多倫縣!”
甘彤接口說道:“駐守豐寧、灤平兩縣的,是我們熱河警備司令部去年根據你的命令,專門組建的特別民兵第一師三個團和一個警衛營一萬餘人,駐紮多倫的,是我們警備第一師朱幼鵬的第十六團!”
“南方政府下令解散抗日同盟軍,交出張家口,那個什麼馮總指揮據說無路可去,所以就打我們的主意,如果我們放棄多倫和豐寧,整個西面就沒有絲毫迴旋餘地,這種事情我們兩個人可不敢拿主意,所以這才迎上來見你!”
“這怎麼可能,簡直豈有此理。”白書傑一聽就火冒三丈:“雖然對他們積極抗日,我們可以表示完全支持,但要我把地盤讓出來,那絕對不可能!”
白書傑倒背雙手,在原地來迴轉了幾圈,這才說道:“這種事情我不好出面拒絕,不是不給他們容身之地,因爲他們屬於南方政府序列,隨時都要聽從南方政府的調遣,而我們是南方政府宣佈的叛軍,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此事沒得談!”
“還有,從他們的馮總指揮以下,都是南方政府要員,來到我們的地盤以後,到底誰聽誰的,我懷疑這是在和南方政府唱雙簧,圖謀我整個熱河地區和我們熱河方面軍,那個馮總指揮從來就沒有堅定的政治立場,號稱倒戈將軍,你們只要記住這些,就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甘彤仍然有些吃不準:“具體如何答覆比較好,如果按照我們的一貫立場,執行鍼鋒相對,寸土必爭的立場,畢竟他們也勉強算抗日的隊伍,太生硬只怕不好吧!”
趙金喜已經品過味兒來了,這時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其實回答他們也很簡單,有我們這個前車之鑑,他們就有後事之師,爲什麼要找我們要地盤,直接向我們學習,宣佈脫離賣國反動政府不就行了,只要脫離了,還交什麼地盤,還解散什麼隊伍!”
“啊,姐姐這麼一說,這其中還真有陰謀。”甘彤也不是傻子:“他們現在可以讓出張家口、沽源和化德縣這麼大的地盤,如果我們把豐寧、多倫借給他們,到時候南方政府一個命令,他們還得讓出去,下一步就該找我們借承德和赤峰了!”
白書傑點點說道:“就按照金喜的話應付他們,甘彤出面才合適,畢竟你纔是熱河警備司令,現在是別人找你要地盤,和我們沒啥關係的,你說是不是,哈哈哈!”
甘彤瞄了趙金喜一眼,又對白書傑翻了翻白眼:“那有啥,惡人讓我來做就是了,你們兩個儘管躲在後面裝好人,姐姐,我們還是連夜趕回去,大白天不合適也不安全!”
趙金喜心知肚明,甘彤肯定不會讓自己一個人留在白書傑身邊,然後搞出什麼近水樓臺的事情,所以她聞言一笑,起身就走。
送走了兩個讓他揪心的女人,白書傑再次陷入沉思之中,雖然身心俱疲,卻怎麼也沒有睡意。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