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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VIP 82

“你們看這誰!這誰!!紫上!慕夜的紫上!看清楚沒?!盛程!慕夜怎麼教你們那‘跳舞’什麼的,你背給她聽聽!!

“我領悟到的最重要的一點是:人生是一曲舞。有時,你領舞;有時,你跟隨。領舞時,我跳得輕柔、堅定面明快;跟隨時,你緣於對領舞者的信任面跳出那樣的舞步。令人驚奇的是,我們每人隨時都參加着許多舞—我們在某些舞中,是領舞者;在另一些舞中,是跟隨者。有些舞舒緩而莊嚴,有些舞飛快面瘋狂。有些舞持續了終生,有些舞剛開始就已結束。只要繼續跳舞!既便你無法聽到音樂或你覺得不喜歡那首舞曲或你的步法非常笨拙,也要繼續跳舞!”

男孩兒清亮的聲音傳來,我簡直不可置信,這是我留給慕夜最後的那張紙條!一字不差!一字不差!

“怎麼樣,一字不差吧,我還告訴你,這裡每個‘育霆’的,就整個‘育霆’的吧,都會背!絕不差一字!你們家慕夜把它當聖旨一樣貼每個人腦門兒上了,凡‘育霆’的男孩子兒幹完一場架就要背一次,輸的贏的都背,你說你弟弟是不是魔怔了!”

舒乙反架着我的雙手站在我身後,我耷拉着腦袋,真的要哭!

看到舒乙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原來,我這麼想慕夜!這樣想他!瘋狂地想他!我的弟弟,我的慕夜————

眼淚就那樣嘩啦啦流下來,舒乙還那樣反架着我,我低着腦袋,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人哭地已經哽咽了,舒乙扶起我的臉時看到的就是我閉着眼不住抽噎的模樣,“你說你這是何苦——你說你們姐弟倆這是何苦!!紫上!你別哭成這樣嚇誰?!你不見那天,你們家慕夜哭的比你更會嚇人!!”

他這不是故意非要戳我的痛腳嗎!!我哭地更厲害,終於出聲了,“我想他!我真的好想他!慕夜!慕夜————”這時,我確實只有十七歲了,我沒有爸爸,沒有媽媽,只有這麼一個弟弟,只有慕夜————我們家破了,人亡了,我丟下弟弟獨自出外艱難的討生活,十七歲,只有十七歲!我弟弟十六,才十六,誰養我們?!誰關心我們?!我們住在那樣一個地下室裡,我和我的弟弟連一牀整的被子都沒有,我的弟弟從出生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他連用的筷子都是金的!————

“好可,好了,知錯就改,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舒乙抹着我臉上的眼淚,“你放開她!你誰呀!”

這時突然錯曉衝了過來,他狠狠地摔下頭盔,上來就要推開舒乙,舒乙竟然放開了我,雙手還舉起,還笑,“好好,紫上,戰果豐碩,戰果豐碩,”

我站那兒還在哭泣,瞪着他,舒乙食指指着我,“你說,是老實跟我回去還是現在我就打電話把他招來,”我還在哭泣,還瞪着他,他食指直點,“簡菜!打電話!叫慕夜坐火箭現在都過來把他這害死人的姐姐領回去!!”

我還在吸鼻子,也不做聲。唐數過來,陰沉着臉,“你是慕夜的姐姐?”

我自己擦乾眼淚,那股子傷心一哭也哭泣完了,主要還是自己想通了,舒乙都碰見了,老老實實回去吧,你在北京再艱難的活兒你也肯幹,在武漢還不是一樣幹?關鍵是,你還可以照顧慕夜,你在北京也賺了萬把多了,回去做本錢找個過活兒的路子好好過,一定要供慕夜讀完書————

“你是慕夜的姐姐?!”錯曉也激動地上來拉我的胳膊,我不耐煩地讓開胳膊,卻哪能有一點兒心思心應付他們!我就只想着今後的打算呢,我這想着,到還沒忘手裡剛鋪整餐布的活兒。這就形成一個奇怪的場景,一衆將要上場打馬球的少年們圍着個淚漬還沒幹透,象想着無盡心思的女孩兒看她呆呆在那兒鋪桌布!

最後,馬球當然是要正常比賽的。我還是一個桌子一個桌子鋪完。我知道有許多人看着我,舒乙不放心地看着我,唐數錯曉不好心地看着我,包括藤麗在內很多人疑惑好奇地看着我————這不是人一多,我就不自在了嗎,即使我有自己的想法,肯定也不能表達出來了,乾脆做完事趕緊走人!

可,走不了!

你一端起盆子要轉身,在場上比賽的舒乙直接騎馬就衝了過來,唐數也衝了過來,錯曉也衝了過來,兩隊人馬象要幹仗都衝了過來!舒乙隔着盔就嚷,“紫上,你敢跑試試!”唐數錯曉更直接,這是他們的地盤,場下還有他們的人,有人立即圍了過來,————

我蠻想跟他們說,我是慕夜的親姐姐,決定要回去了!可,難道要我也象舒乙那廝那樣當這麼多人嚷?我丟不起那人!可又走不了,他們要真騎着馬衝出來了,那,那還糟!!我就想,這比賽也該有老師帶隊吧,兩邊都沒人管管嗎?不是說這場比賽組織很嚴密嗎?咳,只能說,這兩所學校性質真是一樣的,德行也他媽一樣,學生無法無天!

我正僵那兒呢,你說這好事兒不抱團兒跟你走,壞事兒卻是接踵而至!正難堪着,場內終於有大人出來說話維持了,“同學們————”你纔要鬆口氣,一轉頭,卻瞧見一個人急匆匆向我跑過來

重聰?!!

他咋來了?還這臉色兒?

跑過來就上下打量我,“你在這兒啊,我們還擔心你也被————紫上,”他突然嚴肅看着我,臉色陰沉,“小讓給人陰了。”

啊?!

我當場愣那兒,陰了?!這從哪兒說起,胡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