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國際是望海市最高的一棟大樓,共三十八層,這樣的層數對於國內一線城市可能算得上是很常見的事物,但對於一個地級市來講,卻是非常罕見的。
黑水國際是一家巨大的娛樂場所,在這裡,除了頂樓作爲辦公區以外,幾乎所有的樓層都有相應的娛樂項目,酒吧、迪廳、ktv、洗浴、檯球、咖啡廳、冷飲、賭場等等等等,只要能想到的,這裡可謂是應有盡有,當然,這裡的消費,也是天價。
黑水國際的只有一個老闆蔣龍。
此時的蔣龍獨自一人坐在了他那豪華的辦公室內的沙發椅上,目光順着落地窗,俯視着這座早已被他玩轉於手掌之中的城市。
他在這座城市擁有的絕不僅僅是這棟黑水大樓,可以這麼說,這座城市中,無論是商業還是娛樂產業,只要是賺錢的好項目,都盡歸他所有。在這裡,市長若是見到他,會恭恭敬敬的叫他一聲蔣先生,局長若是見到他,更會叫他一句大哥。他不是官場人,但卻可以決定每一個體制中的人的命運,這就是他的能量。
從他帶着一干手下打下這片江山以來,這座城市對於他來講已經沉靜了太久太久,如今,看着樓下那燈火闌珊的街道,他的心終於開始了蠢蠢欲動。
其實此刻的他已經知道了砂土場埋伏失敗的消息,但是,他卻並沒有什麼遺憾之色,他承認楚林生不簡單,他也承認楚林生的身旁有着一些個高手,但是這一切對於他來講,都不是大問題。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幾聲清脆的敲門聲。
“進”蔣龍緩緩的轉回了身。
“老闆,楚林生已經進入市區了,看這樣子,他似乎是奔着您來的。”一名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男人恭恭敬敬的說道。
“他們幾個人”蔣龍微微挑眉。
“應該是兩個人。”
“金鱗和楚林生”
“應該是。”說到這,男人頓了一下,隨即試探性的問道:“老闆,那金鱗不簡單,您是不是應該出去避一避呢”
“哈哈”蔣龍忽然狂笑了起來,笑了足足二十多秒,這才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那張冷若冰雪般的臉龐:“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老闆,您不是親口說過金鱗很厲害的嗎”那男人顯然有些好奇。
“他的確厲害,今天下午的時候也很厲害,只不過,在今晚他卻不可能會繼續厲害了。”蔣龍幽幽地說道。
“老闆的意思是”那男人顯然有些糊塗了。
“出去吧,待會讓你看場好戲。”蔣龍緩緩的點燃了一根菸。
縱使那男人心中有再多的問號,也再不敢繼續追問下去,於是悻悻的退了出去。
男人走後不久,房門再次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蔣龍的雙目微微一亮:“進”
門開了,走進來了一個小孩,一身的紅衣。
相比之前走進這間屋子的那個男人來講,紅衣小孩的表現就要從容的許多,他徑直的來到了蔣龍面前的沙發,輕飄飄的坐了下去,隨即從辦公桌上拿起了蔣龍的煙,獨自點上了一根。
蔣龍笑了笑,沒說話。
紅衣小孩熟練的吸了口煙,繼而看了眼時鐘,道:“金鱗的毒快發作了。”
蔣龍點了點頭,讚美道:“這個世界上,能夠讓金鱗這種高手把毒藥當成解藥來吃的人,恐怕只有你一個了。”
紅衣小孩搖了搖頭,道:“不,還有兩個,我師傅和我師妹。”
“你師妹”蔣龍有些驚訝,接着狐疑的問道:“之前怎麼沒聽你提到過呢”
紅衣小孩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出師的那天,我師妹剛剛出生,從此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不過現在已經過了一十八載,我想她應該學有所成了。”
蔣龍點了點頭,繼而引開話題,道:“你確定待會金鱗來到這裡的時候,他體內的毒就會發作”
紅衣小孩自信的點了點頭:“一定,只不過他可能不會立即死去。”
“當初投毒的時候爲什麼不下點厲害的毒,讓他發作的時候立馬就死掉呢”蔣龍有些遺憾的問。
“那樣我也就會死,正是我投放的毒量輕微,所以才騙過了金鱗,否則的話,我很難活着回來。”紅衣小孩無奈的搖了搖頭。
蔣龍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再次將視線落在了窗外,口中喃喃道:“虎子,你的仇,哥今晚就給你報了。”
紅衣小孩嘆了口氣,有些自責的說道:“從你讓我跟隨虎子的那天起,我就決定要讓他不受傷害,沒想到,他還是沒能逃過這劫。”
“這不怪你。”蔣龍擺了擺手,繼續道:“都怪虎子,他的性格就是那樣,是改變不了的,當初我讓你在新疆沙漠去和他結識時之前,有個算命先生就告訴過我他活不過四十歲,現在想來,這一切似乎都是天註定好了的。”
紅衣小孩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說什麼。
市內。
麪包車內。
剛剛來到市內,楚林生就透過擋風玻璃看到了這裡的最高層,他想,那裡,應該就是黑水國際了。
金鱗也注意到了那棟大樓,隨即加大了油門。
很快,麪包車來到了黑水國際的樓下,看着樓下那各色的名牌車輛,楚林生推開了車門。
“林生,跟住我,別走丟了。”金鱗也走出了麪包車,沒有停頓,直奔黑水國際那金碧輝煌的正門走去。
楚林生見此情景,也連忙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金鱗即將走進黑水國際那巨大的旋轉門的時候,楚林生卻忽然發現金鱗的整個身體顫抖了一下。
“呃,金大哥,你怎麼了”楚林生敏感的問道。
這時候的金鱗已經停下了腳步,但卻沒有回頭。
楚林生更加好奇了:“金大哥你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了麼”
直到這個時候,金鱗才緩緩的轉回了頭,道:“沒事,咱們繼續走吧。”
然而,當金鱗回頭的這霎那間,楚林生心中確實一驚,因爲此時此刻的金鱗的整張臉竟然沒有一絲的血色
這種臉色楚林生曾看到過一次,那就是在金鱗前些日子中毒最深每天吐血的那段時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