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你在地下室和趙天來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這是在楚林生和宗若一同回到二樓的休息室後,宗若說的第一句話。
“嗯說說,你是怎麼看的”楚林生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很高興,看來,在前些日子我和你說的那些話沒有白說。”宗若的臉龐出現如同那晚時一樣的悸動。
楚林生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宗若:“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給我”
“掌櫃的,我想你不用我說,已經有了計劃是吧”宗若笑吟吟的問。
楚林生撲了撲頭髮,狐疑的盯着宗若,久久,才問道:“是誰給了你這麼聰明的腦瓜”
宗若滿臉堆笑:“去做吧,按照你的思路走,我相信你會帶着所有的兄弟走向成功的。”
楚林生點頭:“去下面告訴客人,今晚暫停營業。”
宗若鄭重的點了點頭,向樓下而去。
“各位客人不好意思,本店今晚有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不能讓大家繼續在這玩了,對於今晚給各位造成的不便,明晚會用酒水免費的優惠政策來彌補給位。”
站在吧檯前的宗若拿起了話筒,笑呵呵的對着全場的客人解釋道。
這些客人倒也識趣,準確的來講是他們都知道了忠義幫如今在康定縣的實力,於是一個個嘻嘻哈哈的走了。竟沒有一個人就這個問題產生不好的情緒。
這就是力度,只有在一個龐大的背景襯托下,才能產生的力度。
“宗若,咋了,好好的怎麼暫停營業了呢”滾地雷湊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雷哥,把何豹還有骨幹弟兄都叫回來吧,今晚,掌櫃的有話和我們說。”宗若鄭重其事的說道。
“呃,生哥有話要說”滾地雷已是看出了宗若的認真,於是不敢耽擱,連忙給何豹和一些骨幹弟兄打過去了電話。
二十分鐘後,夜城夜總會的大廳再次聚滿了人,足有上百號之多,除了在別的場子看場子抽不開身的兄弟們以外,全部到齊了。
一時間,屋內人聲鼎沸,喧囂不已。
可隨着樓梯口傳來一陣穩健的腳步聲之後,原本喧鬧的人羣卻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楚林生下樓了。
“生哥好”
所有的人在楚林生正式踏入一樓後,齊聲喊到。
楚林生微微一笑,目光掠過了人羣,發現正對着自己傻笑的何豹。
“兄弟們,今晚給大傢伙召集過來只是想問大夥一句話。”頓了頓,楚林生臉色一凝,道:“我只想問你們,你們想不想和我一塊走出康定縣,暫時放棄這一個月以來的安逸生活,同我去追尋更大的榮華”
人羣瞬間騷動了起來,很多人暫時沒能理解出楚林生這番話的含義,一時間交頭接耳。
“咳咳。”楚林生清了清嗓子,靜靜的等待着人羣安靜下來。
大約過了兩分鐘,人羣果然安靜了,楚林生這才道:“說的直接點,我就是想打到江川市,區區的一個縣城不是我們的目標,將來佔據江川市,纔是我們真正的目標”
衆人終於明白了楚林生的意思,何豹搶先說道:“沒有生哥,就沒有我們的忠義幫,沒有忠義幫,哪裡會有我們現在的幸福,所以,生哥的話就是我們的指南,生哥說打到哪,咱們就跟着打到哪”
“對,這輩子就跟隨生哥了,打”
“是啊,走出康定縣,統治江川市”
“殺殺出我們忠義幫的士氣”
一時間,場面的溫度急劇升高,所有的人都跟着熱血沸騰了起來。
“兄弟們,也許,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之中的人可能會倒下一部分,但是,沒有什麼困難能阻止我們的步伐,更沒有人可以干擾我們忠義幫的情和義,對不對”楚林生忽然跳到了吧檯上,振臂高呼。
霎時間,臺下雷鳴般的掌聲傳成一片。
晚上十點,人羣漸漸散去。大廳內,只剩下了楚林生、宗若、滾地雷、何豹四人。
“我要走了,去江川市,去揭開劉開的層層面紗,時機成熟時,我會通知你們如何作戰。”楚林生披上了外套。
“掌櫃的,當心點。”宗若的目光有些灼熱。
“生哥,有事打電話叫我們”滾地雷握緊了拳頭,剛剛的興奮,直到現在還是未能散去。
“是啊,一定要叫我們,別像以前了,什麼事情都自己扛着。”何豹有些埋怨的說。
“會的。”楚林生欣慰的笑了笑,,忽然提醒道:“趙天來暫時別殺他,沒準這個人以後會有用”
話後,便不再猶豫,信步的離開了夜城。
走出夜城後,他擡頭仰望了一眼星空,今晚的月亮特別大,它的光芒已經將周圍的星星掩蓋住了。
楚林生忽然聯想到這夜空或許就是目前自己的境遇,劉開就好比這明亮的月亮,而自己就是被這月亮奪取了璀璨光環的星星。
星星若想耀眼,就必須讓月亮變成月牙甚至消失不見。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等待時間,第二種便是爲月亮浮上一層烏雲。
楚林生笑了笑,腦子中想着如何爲劉開罩上一層烏雲。
夜風襲來,楚林生緊了緊衣裳,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到達江川市市內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了,考慮到康定縣的出租車和江川市市內的出租車在顏色上存在着差異,更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於是楚林生市內就下車了。
下車後的他目標很明確,徑直的奔着南郊跑去。
他是要去賭場。
他知道,劉開還沒達到想立即殺死他的境地,鳳姐只是擔心會出現那麼一天而已。另外,作爲賭場老闆的劉開,更不會對一個不出千的賭客下手。
楚林生深諳一個道理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當然,他也是爲了贏錢而去。
賭場。
今晚的劉開神采奕奕,樓上樓下來回走動,但他的手機卻時刻貼在耳朵上。
“關老闆,有些日子沒來了吧”劉開對着電話那頭笑呵呵的問道。
“哎呀,你們那有個高手,誰還敢去啊。”關老闆說。
“瞧你這話說的,那小子叫段無名對吧,他現在不在了,你就放心的來吧。”劉開說
“怎麼不在了呢”
“這小子出千,被我逮住了,結果我不用說了吧”
“哎呀,怪不得他總是贏錢呢,這下好了,哈哈,好,我一會就過去。”
放下電話後,劉開滿意的笑了笑,隨即又給另一個老闆打了過去。
“老王,有空沒,老關今晚要來我這玩兩把,你也過來吧。”
“得得,我可沒時間。”
“老王,你是不是怕段無名啊”
“這”
“你也別這這那那的了,我告訴你實話,段無名早已經不來我這了,你就放心大膽的過來玩吧。”
“不在了,爲啥啊這小子就等着我們輸錢呢,他怎麼會不去了”
“嗨,這小子出千,前些天終於被我抓住了,結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你告訴老關,讓他等着我,我一會就會過去。”
放下電話,劉開的臉上更加高興了,很快,他又給一個叫做“謝老闆”的人打過去了電話,所說的內容和上面的對話基本一致。
在市內苦苦搜尋了段無名將近半個月依舊沒有下落之後,劉開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擔憂,爲了讓賭場賺取更大的利益,所以,他選擇在今晚將三樓的大賭局重新開張。
前臺的女郎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但她卻沒有聽清劉開的通話內容,於是在劉開放下電話之後,便好奇的問:“老闆,有什麼大喜事,把您樂成這樣”
劉開笑呵呵的來到了女郎的身邊,說道:“今晚你可要辛苦嘍。”
女郎眉頭輕顰:“爲啥啊”
“待會那些大老闆都會過來玩牌,動輒就是千八百萬的籌碼需要兌換,你能不辛苦嗎”劉開意味深長的說。
“什麼他們要來了真的”女郎瞪大了眼睛。
“當然是真的了,他們很久都沒來了,今晚的水錢少抽一些吧,就抽百分之三。”劉開忽然說。
“怎麼降了那麼多啊這樣我們的損失會很大吧”女郎有些詫異。
“哈哈。”劉開笑了笑,接着道:“我們開賭場就和做生意一樣,要時不時的搞出一些優惠的政策,雖然每個消費者都不差這幾個錢,但這樣的政策卻會給客人一種佔了便宜的感覺,人是一種自私的動物,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本性中都是喜歡佔便宜的,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不明白。”女郎機械的搖了搖頭。
“唉,你呀,就是典型的小農意識,眼界不夠開闊,胸襟不夠寬廣。”劉開今晚是真的高興了,平時,他很少會和手下的工作人員說這麼多的話,今年不知是怎麼了,說起來就沒完了。
也許,劉開看重的不僅僅是這些大老闆麼的抽水錢,更多的,或許是看重他們的身份,因爲他們,都是江川市著名的企業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對於底子不乾淨的劉開來說,這些年,他一直在極力的尋找一種可以洗刷自己的方法。
可是很快,劉開笑呵呵的臉卻凝固了下來,因爲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人。
同樣是因爲門外走進來的這個人,女郎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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