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酒店房間裡,就剩下白瑞那張狂肆意的大笑聲,刺耳難聽。
看着白瑞那張小人得志的嘴臉,白秀還沒做出反應,不遠處陳天象卻再也難以壓制心中的怒火,因爲,若不是他多嘴說出白秀的名字,也不會造成眼前這種局面。
所以,懷着愧疚的心思,陳天象念頭一動,一把古樸自然的長劍就出現在手掌心。
這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長劍,就是被無數強者曾經搶奪過的神器石中劍,石中劍一到手,陳天象整個人氣勢頓時大變,就好像一柄出鞘的絕世寶劍,綻放出璀璨風華,殺氣驚天。
一股恐怖的殺意瞬間充斥整個房間,受到這股殺氣影響,正在哈哈大笑的白瑞心頭一驚,帶着驚悸的目光,落到陳天象身上。
“這是……”
白瑞目光死死盯着陳天象手中的石中劍,目光先是驚疑,緊接着就爆射出一團濃烈的精光。
他的見識不凡,自然不會像一些庸才一般被石中劍毫不起眼的外表所迷惑,所以,只是一眼,就能夠確定,陳天象之所以會有這般天大變化,就是因爲那手中劍的緣故。
“神器石中劍!”
結合最近風傳正盛的消息,白瑞立即就知道陳天象手中的長劍就是傳說中神器石中劍,眼眸中射出一股濃濃的貪婪之色。
“二哥,你別動手,交給我來吧!”
正當陳天象身上爆發出驚天殺氣之時,白秀卻一個跨步,身形如鬼魅,瞬間邁過七八米距離,站到白瑞面前。
“白秀……你……要幹什麼?!!!”
白瑞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白秀嚇了一跳,腳步情不禁後退,但旋即臉色就變得陰晴不定,異常難看,因爲他感覺自己後退,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憑什麼他會怕眼前一個身份卑微的棄子?
想到這裡,白瑞立即態度一變,變得強勢逼人,一雙眸子中射出犀利如刀鋒的光芒,直視白秀,冷笑道:“白秀,別以爲你實力強我就會怕你?我告訴你,這個世上,很多強者,是你一輩子都不會碰到的。你這點實力,在我眼裡算不得什麼。用不了多少年,我的實力會是你的好幾倍!你要是識相的話,最好爪子放乾淨點,別省得到時候跪地求饒……”
這一番話,讓白秀心中殺意愈發旺盛,白瑞所說的他沒見過的強者,白秀壓根沒興趣知道,他只知道,這小子似乎腦子不怎麼開竅。
人在屋檐下,你難道不知道低頭?
“你信不信再說上一句,我會直接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白秀一直用自己強大定力在壓制心中強烈的殺意,即便他真不喜歡殺人,但這樣恃才傲物,又蠻橫無禮的年輕人,留着也是爲禍。
“秀子,別衝動,畢竟他可是……”一邊站着的雷蒙聽到白秀那充滿殺意的話語,眼皮子一跳,熟知白秀脾性的他清楚的感知到,白秀是真的動了殺意。
“哈哈!”
沒想到,雷蒙的這番話還未落下,白瑞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一股濃濃的張狂優越氣息,他眸子輕蔑譏諷看着白秀,冷笑道:“你這個身份卑微的棄子,竟敢對我動殺意,來啊!來殺我啊!我今天倒要看一看,你這個生活在黑暗中骯髒的生物,到底怎麼對我堂堂白家子弟動手……”
不等白瑞繼續說下去,白秀的身影已經瞬間移動到了他的面前!
白秀的臉色滿是陰沉,就如同電雨雷鳴的烏雲,整個人若同鋪天蓋地的威勢,壓迫向白瑞!
“你該死……”
低沉的聲音咬牙切齒響起,話語剛落,楊白秀的一掌已經拍在了白瑞的胸膛上!
白瑞根本沒想到,白秀一旦認真起來,人家的速度是根本不給他有時間反應的,這樣的巨大懸殊,讓白秀在被白秀拍中胸口的時候,嘴上還殘留着張狂的笑意!
“砰!”
一聲悶響,白瑞的身軀如同被一座大山撞擊,再次轟然飛出,帶着刺耳的破空聲,狠狠撞擊在牆壁上,發出一聲令人心臟急劇跳動的聲響。
事實上,白秀的力量哪隻讓他飛這麼短距離,僅僅是因爲白秀的靈力打入了白瑞身體內,白瑞本身才會只飛開這麼段距離,卻也已經極爲駭人了!
白瑞狂噴出了一口猩紅鮮血,睜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顫抖着舉起手指着白秀……
“你……你……敢……”
白瑞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他發現自己的五臟六腑如同被無數的微型炸彈在到處地爆破,經脈裡全是狂亂的氣勁,把他的一身內功震地如同四處逃竄的老鼠,不堪一擊!
白秀雙眸如同陰冷的魔神,渾身上下好似沉浸在一片黑暗裡,即便屋子裡等燈光明亮,但白秀的身邊,似乎是陰暗的區域。
“哦,你的身體看來很強硬,竟然能擋住我這掌沒死?”白秀冷笑着,逐步走近了滾在地上不斷吐血的白瑞,眸子漆黑幽深,噴射出兩道實質化殺意。
雷蒙大驚失色,雖然白瑞確實極爲惹人厭,但對方身份實在是太過敏感,就目前來說,還不能死。
這倒不是雷蒙心地善良,而是他身爲旁觀者,對這件事情前後看的飛出清楚,白秀不管怎麼說,也是白家人,若是今晚真殺了白瑞,那可真是絕了認祖歸宗的這條道路。
他們找不到自己的親人,但白秀卻不一樣,所以,出於己身的感同身受,雷蒙是絕不能讓白秀殺死白瑞的。
一個白瑞的生死無足輕重,可這個人身份太過敏感,爲了白秀將來認祖歸宗,雷蒙甚至都忽略了自己剛纔被白瑞一腳躥成重傷的仇怨。
什麼是兄弟,兄弟就是爲你處處考慮的人,爲了你,他可以不顧自己的屈辱,這纔是真正的兄弟!
雷蒙忍着自己胸口的疼痛,快步跑到白秀面前,伸出胳膊焦急道:“秀子,好了!你出點氣就行了,千萬不能殺他,否則會出大事的!”
此刻,門口處站着的一幫*青年男女早就看的目瞪口呆,任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到原本好好報復的一個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這般翻天覆地的突變,讓他們腦袋都轉不過彎來。
“大哥,你讓開!”白秀一雙漆黑幽深眸子漠然看着面前雷蒙,沒有任何情緒變化:“你知道你阻攔不了我的!”
雷蒙咬牙,目光滿是堅決,但卻是有幾分哀求:“秀子……不要這樣,他真的不能死……”
“爲什麼……”白秀冷笑着問。
“他的背景很不一般,他萬一出事,你……”
“我能怎樣?誰能奈我何?”白秀哈哈大笑,一改往日平淡柔和,一副眸倪天下的霸氣,道:“我已經再三忍讓,他還犯我,先是無禮,再是無知,又是愚蠢死不悔改,那麼,留有何用?”
躺在地板上的白瑞哪受過這樣的侮辱般評價,氣得又是一口血噴出,染紅了上衣,手指顫抖着指着白秀,張開血口,神情猙獰而恐怖:“你……你敢罵我……”
雷蒙臉色一陣鐵青,這個傢伙,怎麼還不知道情況!?他真是白癡嗎!?
至於一邊陳天象,則至始至終都冷眼觀看着一切,說實話,他還真贊同白秀殺了白瑞的,因爲這個人實在是惹人厭。
果然,白秀已經不再廢話,直接一手拂過雷蒙身前,雷蒙愣是無力抵抗地被扇到了一邊。
白秀一個跨步,身體就已經來到白瑞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滿是怨毒的白瑞。
“我喜歡你這種眼神,殺了你,我會很舒服!”白秀說完,一腳踹向了白瑞的腦袋!
腳掌帶起一股氣流波動,勁風犀利,刺耳破空,可見白秀這一腳是真的沒有任何腳下留情,準備殺死白瑞。
可是,一腳剛踹到一半,白秀卻眉頭突然一皺,身體一個剎那的迴轉,那腳就踢向了半空!
“砰!!!”
一聲震響,好似一個炸彈在半空中爆破!
只見到一個青灰色的身影,從半空中突然閃現,用腳與白秀的腳碰撞了一下後,在半空中又是一個翻騰,落到了白瑞的身後。
那青灰色身影將地上躺着的白瑞直接一把拉起,護在身後,衆人才看清來者。
竟是一名穿着青色長袍的老者,髮絲黑中略有斑白,但氣色紅潤,皮膚光潔,看不出具體年齡是多少,只是面容此時極爲凝重,如臨大敵般盯着眼前臉色陰沉的白秀。
這突然出現的青袍老者,令房間中的人都愣住了,因爲拋除白秀外,他們根本不知道這青袍老者是到底怎麼出現在房間裡的。
若不是白秀反應神速,說不定已經倒在地上,一想到這種可能,雷蒙和陳天象神經頓時繃得緊緊的,滿臉戒備之色。
“師傅……”白瑞咳着血,見到來人,那面如金紙的臉上立刻泛出濃濃的喜色,其情形就像一個離家失散的孩子,重逢了自己的親人。
青袍老者俯下身,在白瑞身上幾個重要穴道連續數點,才站起身繼續面對白秀。
“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徒兒年紀輕輕,對他下如此重的手,難道就沒一點好生之德麼?”青袍老者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