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宇此刻其實是無比慶幸自己祖墳上冒了清煙的。如果不是他的身材恰恰好與方政相似,那麼那天被抓去圍觀方政被剝皮的,就不是他了。
他一定也和左玉傑一樣,以爲這個女子好欺負,那麼他的下場,大概也和左玉傑一樣。
正想着,就聽到一陣蓬蓬啪啪的聲音,接着,五個獄吏都摔了出去,看着他們摔在地上的那個角度,那個聲響,“方政”一陣肉緊。
不過,相比親眼看見少女笑吟吟剝皮剮肉的場景,他又覺得,這算是輕到不能再輕了。
然後,他就看見少女向他走了。
“方政”硬着頭皮道:“你想幹什麼?大膽,你不要命了?”
演戲得演全套,明知道接下來要丟臉,趁着沒丟臉之前也得先保持形象,哪怕帥不過三秒。
迴應他的,是少女砰的一拳。
“方政”想哭,嗚嗚嗚嗚,又打臉。
他抱着頭,任由少女的拳腳落在他的身上,說也奇怪,原本之前少女打他的時候,他也能扛幾下,可自從被那小白臉在屁股上踩了三腳,現在少女碰到他一下,他就疼得鑽心。
剛開始只是想裝模作樣叫幾聲疼,可到後來,他是真的疼。
本來把方政當成唯一可以解救他們的希望的衆人絕望地看着被揍得跟狗似的慘叫連連的“方政”,人人噤若寒蟬。
駱清心揍得舒爽,穆北在一邊看得眉開眼笑,面前少女打人的樣子真好看,捋起袖子,毫不拘束,率性張揚,眉目靈動。
他很慶幸,如果當時,聽說她逃婚之後,他便不聞不問,不理她的死活,沒有派人去查她的底細下落,他是不是就此錯過這麼有趣的她了?
“方政”被揍到生無可戀。
好在現在駱清心也只是做做樣子,並不以揍人爲樂,看着“方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她翻翻白眼,霸氣地掃過全場,目光所到之處,幾乎沒有人敢與她對視。
她清冷的聲音響徹內獄這片地方:“本姑娘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們覺得本姑娘好欺負,本姑娘也不能沒有點表示,從今以後,牢獄司本姑娘說了算,專治各種不服!”
穆北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清朗而清晰:“還有誰不服?來戰!”
至於這來戰兩字,他其實是說的自己,不過,衆人都以爲他在討好駱清心。不過,此時此刻,誰也不敢把這份鄙夷表現出來,誰叫人家乖覺,一進牢室,先抱對了大腿呢?
駱清心居高臨下地看着在地上死狗一樣躺着的“方政”:“明天交一份人犯管理辦法來給本姑娘!”
“方政”急忙道:“是是是!”
“現在本姑娘累了,你們都散了吧!”
穆北很狗腿地湊過來道:“我呢?”
駱清心笑一笑,伸手捏捏他白皙的臉,帶着幾分寵溺地笑道:“放了他們,你也可以休息了。”
穆北眉開眼笑地道:“好嘞!”
元寒:“……”
這是被調戲啊,王爺,你要不要一副甘之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