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好好準備準備。”
不管是景天還是重樓,對衛無忌都可以說極爲熟悉。
邪劍仙那麼一個棘手的玩意兒,照樣兒沒能逃得過衛無忌的劍。
縱然有萬千時空之外的緣故影響。
這個魔君,也絕不可等閒視之。
“不過這一趟,倒也說不上一點兒收穫都沒有。”
看似再普通不過木鞘長劍,剎那間出鞘。
無邊幽暗之中,升騰起耀眼寒光。
洞穿過去未來,無所不在。
吸取邪劍仙一身的力量,開啓了這柄劍的封印。
也是真正開啓了屬於這柄神劍的鋒芒。
對於這柄劍而言,不過是一個開始,距離真正巔峰,還還很遠很遠。
隨着這柄劍出鞘,一道陰陽太極圖形,透射而出。
遮天蔽日,如同磨盤般轉動的陰陽圖,一股股吸攝力量爆發。
霎時間,無盡天地煞氣滾滾而來。
如此景象,看得重樓與景天,皆是不由眉頭一挑。
此次過後,這傢伙手裡的這柄劍,威能必然再填幾分。
“欺人太甚!”
坐落在赤紅色巨大星辰的大殿之中,怒吼暴喝之聲,震盪無盡時空。
那幾道煞氣,對於赤貫妖星而言,可不是擺在那裡好看的。
“就是欺負你,能怎麼着!”
衛無忌霸道不講理的意念,飄蕩整個赤貫妖星。
氣息陣陣飄蕩,魔君受到影響,傷勢不可避免再次爆發。
“太放肆了!”
道道強橫意念爆發。
整個赤貫妖星,並非只有魔君一個強者。
更爲準確的說,並非只有這一個魔君。
“你們誰想試試劍的鋒利?”
淡淡一句話,死寂般的沉默。
強者爲尊的概念與殘酷,在赤貫妖星之上,更爲明顯。
連實力最強的魔君,都扛不住強橫的一劍,更何況是它們。
好在那幾道煞氣,雖重要,卻也不至於有太大的影響。
無非肉痛一點兒,多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此仇此恨不報,妄爲魔君!”
又一口血吐出,第一魔君恨聲咆哮。
“你們之間,必有一戰!”
對於魔君的威脅,衛無忌顯然並不在意。
立場,已然斷絕了友好的可能。
把事情做得更絕一些,又能讓局勢糟糕到哪兒去?
“這一套劍法,共有二十三式。”
“那位老朋友,嚴格來說是前輩,將這套劍法傳給我的時候,希望我能繼續創下去。”
“劍二十四,劍二十五,甚至劍二十六。”
“可惜,多年來我雖有心感悟,總感覺還差一點兒東西。”
在重樓與飛蓬,瞪大雙眸,極致關注下,力量幻化,一柄劍出現在了衛無忌手中。
說到底,不過是一場切磋而已。
殺器,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給我死吧!”
咬着後槽牙,一聲咆哮。
將一身所學,盡數施展了出來。
霎時間,道道劍氣,充斥於這個無比灼熱的地方。
鋒利寒芒,似乎讓灼熱的溫度,下降了許多。
景小樓以聖靈劍法,對着被石人傑困住的火魔獸展開了攻伐。
不愧是天地異種,受困外在遭受劍氣屠戮的情況下,依舊沒有真正傷害其根本多少。
滴滴血液落下,有些地方甚至於皮肉翻滾,露出森然白骨。
火魔獸的咆哮掙扎,不曾有半分減弱。
反而受到刺激一般,愈發激烈,兇性十足。
石人傑咬着牙,額頭面頰滴滴晶瑩汗水滴落。
這隻畜生,實在厲害。
他已然將自身全部功力發揮,還是差點兒沒能困住火魔獸。
一抹決然,自景小樓眸中閃爍。
這隻畜生要是解決不了,讓其掙脫出來。
就目前已然被激發的兇性而言,首先跑不了的就是他們兩個。
拼命吧!
這個時候不拼命,還等到什麼時候。
手中劍一抖,清脆劍鳴之聲,讓景小樓愣在了那裡。
他好像悟透了一些。
而這個時候,正好是衛無忌以聖靈劍法,與景天交手的時候。
冥冥中,一種說不清玄妙氣機,無視時間空間距離。
一瞬間,彼此聯通。
景小樓的出劍,跟衛無忌的出劍,在這一瞬間的福靈心至中。
同步到了如同一個人施展的一般。
石人傑周身莫名一寒。
疼痛與瘋狂咆哮中,一柄殺生之劍,洞穿了火魔獸的腦袋。
赤紅如岩漿般的血色流淌。
這一劍,幾乎將火魔獸的腦袋,整個一分爲二。
“這一次,多虧你了。”
感應到火魔獸的氣息徹底消散之後,石人傑才極爲謹慎鬆去了太極圖的禁錮。
一句瞪大眼睛的猙獰屍體,躺在那裡。
石人傑長出了一口氣,要不是景小樓的一劍。
在火魔獸受到刺激的瘋狂下,他真的有點兒扛不住。
“沒有你,我也刺不出這麼一件。”
這一次也算是一起歷經生死。
默然對視中,似有一絲說不出的默契。
當然,如果想要達到這種默契的境界,還得時間與世情的磨礪與考研。
“就這麼躺在這兒,未免有點兒可惜,用來煉製萬靈血珠倒是不錯!”
倆人拖着疲累不堪,主要是心神緊繃,耗費了極大精力的身子,離開此地不遠。
時空氣息突然降臨,衛無忌踏步而出。
將火魔獸周身血液,盡數收攏,凝聚成一枚拳頭緊握的血色圓珠。
絲絲縷縷的精純白芒,如雲似霧般鑽入了血珠。
道道血色中,透着黑霧的氣體,飄散而出,融入無邊,盡歸虛無。
一枚精純到沒有絲毫雜色的血色珠子,躺在衛無忌。
相比能夠發揮效用的萬靈血珠,無疑還差很多很多。
但沒關係,有一個很好的開始,已然不錯了。
反正在那兒躺着,也是躺着。
袍袖揮舞,火魔獸巨大屍身,化爲了氣霧煙塵,徹底消散不見。
能孕養出火魔獸來,固然有邪劍仙作祟的緣故。
此地極爲合適的天然之所,所起到的作用,也是不可疏忽的。
就讓其在這兒躺着,無形中又受到靈氣之滋養。
誰知道能從這具屍身上,蹦出個什麼玩意兒來。
“經過你的教導,這兩個本就不錯的孩子,更爲不凡了。”
意念化身自女媧塑像之內,踏步而出。
只要來,必有接待,這也是一份極爲特殊的禮遇了。
“我能做的,其實並不多,一切還得看他們自己。”
“今日前來拜訪,卻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有些事兒,知道的不是太清楚,想的不是太透徹。
能夠解答這些迷糊,已然是極大幫助。
至於其他的事兒,衛無忌自己做便可。
“你是想問那顆赤貫妖星的來歷?”
睿智目光掃了衛無忌一眼。
對於衛無忌的迷惑不解,顯然這位大神心中瞭如指掌。
“此事說起來,還跟當年六界形成,有一定的關聯······”
思緒,隨着女媧的聲音,似乎回到了最初的遠古。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聽了女媧的解釋,衛無忌明瞭。
原來是天地初開之後,一顆沾染了天地血的星辰。
難怪會給他一種淡淡的威脅。
能從天地初開之時,遺留到現在的生靈或者物品,沒有一件是不頂尖的。
沒有這個資質與手段,焉能渡過一次次宛若大浪淘沙般的洗禮。
最古老的,不一定最強大。
最強大的,必然最古老。
這是時光沉積之後的底蘊。
“這麼說來,要解危局,只有徹底除滅赤貫妖星之上的魔?”
衛無忌挑了挑眉頭。
說實話,對於這個結果,他並不滿意。
趕盡殺絕,聽起來是一種不人道的野蠻行爲。
不可否認,卻是徹底解決問題,一勞永逸的辦法。
“按理說,此星誕生之後,便徹底隱去。”
“現如今現身,更是成了魔族的大本營。”
“看來除了那團邪氣的手段之外,還有天意難違。”
女媧悠悠嘆了一口氣。
對於她這種級別的存在而言,天地之間再大。
唯一爲難的,還是莫過於這高深莫測的天意。
“那好啊!與天鬥,其樂無窮!”
咔嚓!
一道雷霆在衛無忌說出這話的時候落下。
凡俗之人,話語隨便說,也沒有多少在意。
而修行之輩,尤其是達到衛無忌這般境界的。
可謂一舉一動,皆是天心。
一句話,便可以引得天地震盪。
“你啊!”
看着衛無忌,女媧眸色之中,一抹慈愛浮現。
要不是女媧廟擋着,這道雷早就下來了。
哪怕以衛無忌的實力,這樣的雷,頂多撓癢癢,根本談不上傷害。
爲了說話而遭到雷電打擊,是不是有點兒太不值得。
“今後之事如何做爲,吾心中已然有數兒,多謝娘娘指點。”
衛無忌踏出了女媧廟。
一些準備已經開始,反正還有相對充裕的時間,不必急於這一時三刻。
“好劍法!實在是好劍法!”
衛無忌走後,重樓與景天回到了永安當。
這一路上,景天都似是失神一般呢喃着一句話。
“你沒事兒吧?不要嚇我啊?”
景天的樣子,讓唐雪見實在難以淡定。
“重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兒?”
絲絲銳利目光,看向了重樓。
這麼多年,跟着重樓出去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
每一次都好好的,怎麼偏偏就這一次,出現了問題。
“這事兒你不要問我,如果是我直面那一劍,怕也差不了多少。”
“對他而言,倒也談得上一件好事兒。”
“關鍵看他自己,能否悟透罷了。”
“劍二十四,劍二十四!”
激動,還有一些說不出名堂的情緒中,重樓身影融入時空。
“花楹,你出來一下!”
唐雪見喊了一聲,一隻可愛小獸現出蹤跡。
“你看看他是怎麼回事兒,我懷疑,這事兒跟你爹爹脫不了關係。”
以景天目前的實力,除了那幾尊隱居天地間的超然存在之外。
能把他弄成這副模樣的,除了重樓,就是衛無忌。
“他似乎陷入了悟道之中!”
有些小心的查看了一下景天的情況後,化身少女的花楹道。
唐雪見眉頭一挑。
她自然清楚什麼是悟道!
悟透了,自然是道!
悟不透,便是魔障了!
“即日起,此處永安當歇業!”
揮手間,設下一道保護屏障。
唐雪見更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有了何必平打下的基礎,再加上多年的發展。
永安當,自然不是以前那個小小規模的當鋪。
生意勢力,遍佈天下各道各城。
只要有人口的城市,必然能夠看到永安當。
而此地,便是天下所有永安當的發祥地與總部。
好好的突然歇業,自然會引起一些反應。
唐雪見卻顧不了許多。
些許的利潤損失,跟景天的安危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麼。
“妹妹,樓兒就託付給你了。”
想好了陪着景天一起閉關,心頭不可避免,還是有一道牽掛。
“嫂子,你就安心的把他交給我吧。”
龍葵意念悄然響起。
帶了幾分刻意壓低。
雖然知道這樣不至於對哥哥造成驚擾,卻還是下意識的做了。
如果不是擔心景小樓的安全,她也想陪着嫂子一起。
“沒想到,這一番交手,居然觸碰到了劍二十四。”
一處不存在過去,未來,任何時空的奇異之所,衛無忌盤膝而坐。
本想着只是一次簡單切磋,不想越大越上癮。
無數劍道感悟,蜂擁而至。
最先陷入劍道之中的,自然是衛無忌。
受到衛無忌感悟氣息的影響,景天也才陷入了悟道之中。
幸好還有重樓將他們分開送了回來。
要不然,還真有點兒麻煩了。
也正是因爲重樓的插手,極爲短暫的意識清醒,讓衛無忌分出了一道化身,拜訪女媧。
“劍二十四······”
滿是迷茫神情的唸叨中,時光如流水般,一天天飛逝。
有些悽慘的痛哼聲,隨着紫光雷電的消散。
兩道極爲狼狽,宛若黑炭的身影,有些艱難的爬了出來。
“哎呀!總算又活着,呼吸到新鮮空氣了。”
似是失去了所有力量支撐,發出這聲呢喃之後,景小樓倒了下去。
雙目無神,呆呆看着目之所及的藍天白雲。
“咱們出來,也十多年了吧。”
無盡沉默之後,躺在一旁的石人傑道。
話語中,流露出由衷感慨。
“是啊!一晃眼,已經十多年了。”
景小樓點點頭。
尋找魔獸隱匿之所,實在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