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他把歐陽情給救醒了?那件東西,會不會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中,那可是我南王府的特有之物。”一間明皇大廳堂內,聽着彙報,一個有些慌急的年輕聲音響了起來。
“主子,您先別急!”一個捏着嗓子,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即刻想辦法確認一下,那件東西,是否已經落在了那個人手上?還有就是不管是他,還是陸小鳳,都想辦法讓他們閉嘴吧。再讓他們這麼折騰下去,遲早都得出事兒。”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薛冰臉色紅紅,衛無忌的目光,即便是這麼多日子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卻還是讓她忍不住面紅耳赤。
“你四姐讓毒蛇給咬了,我有點兒不放心你。”衛無忌拉着薛冰的小手道。紅鞋子是個由女人組成,比青衣樓還要厲害的神秘組織,可這一次,她們卻也不過是一堆炮灰而已。
“什麼?那他沒什麼事兒吧?”薛冰驚呼,紅鞋子裡的女人,雖然來自天南地北,背景勢力也是各不相同。但姐妹間的情義,卻是毋庸置疑,宛若親姐妹一般。
尤其是經過金九齡的事情之後,受到創傷的感情,顯得更爲珍惜幾分。
“沒事兒,我已經給她解毒了,就是得調養一陣子而已。”衛無忌安慰道。
“王爺,紫禁之巔的戰鬥,即將開始。可是大內的安全······”月圓之夜,紫禁之巔,兩大劍客的決戰,百年難遇,必然吸引衆多的江湖人,可若是任由那些江湖人,踏入皇宮。大內高手就是再多,怕是護持不了紫禁城的安全。
“你從大內密庫中,拿出一批緞帶,交給陸小鳳。”魏子云一怔,最終默然點頭,退了出去。大內御用之物,皆屬一等一的精品,實非外人所能仿製的。
“我說你這老實的和尚,大半夜的不睡覺,爬宮城的牆頭做什麼?”皇城城牆之上,看着那個光腦袋的大和尚,陸小鳳問道。
“你這隻鳳凰,爬上皇城的牆頭做什麼?”老實和尚回手一禮,看着陸小鳳問道。
“爲了好奇,也爲了好朋友。難道你這個四大皆空的和尚,也有好奇,也有好朋友?”陸小鳳道。
“老衲雖是出家之人,並無子嗣,卻有外甥。”老實和尚誠誠懇懇的說道。他向來不是假話,即便說了假話,這般的態度,也很難讓人不相信。何況這話,本就是一等一的良心,老實話。
“張超英是你的外甥?”老實和尚的話,着實讓陸小鳳意外之極。同時,陸小鳳也感應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件事兒就如同滾雪球一般,真的是越滾越大,牽涉的人也越來越多,一個比一個厲害。
“你也認爲是西門吹雪殺了張超英?”這個老老實實的和尚,江湖上的四大神僧,他若是認定了要找西門吹雪的麻煩。怕是真的要麻煩了。
“和尚怎麼認爲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如何?”和尚很是認真的說道。
“我也在查這件事兒,從見到張超英的那一刻,我斷定他是死在西門吹雪的劍法之下,畢竟他此次出來,確實是爲了給師傅報仇,找西門吹雪的麻煩。”
“但是後來我不這麼想了。”陸小鳳搖頭道。他並非一個只認情感,而黑白是非不分之人。
“爲什麼?就因爲西門吹雪,是你的朋友嗎?”老實和尚的神態,有種說不出的莫名。
“不,這個因由還是你告訴我的,這時候我才發現,天底下劍法絕倫的,不止一個西門吹雪葉孤城。”
“還有皇城中的那個人對嗎?”老實和尚一句話就暴露了,大晚上不睡覺,踏上宮牆的原因。或者,他本來也沒想着要隱瞞。
“你說的確實不錯,他的劍法並不在西門吹雪,葉孤城之下。但我敢說,他絕不是殺害張超英的人。”其實這事兒很好確定,以衛無忌的身份地位,又何必莫名的爲難一個張超英。
“貧僧相信你的說法,但不管是誰,都得有一個交代。陸小鳳,你有朋友來了。”腳下一點,胖胖的身影如同一朵烏雲般隱身入了黑夜之中。
“陸小鳳陸大俠,還請留步。”陸小鳳緊跟着起身而飛的身形,聽着這個聲音,而落在了地面之上。
老實和尚這話說的不錯,他跟這人,還確實頗有交情,算是他的朋友。若論朋友的數量,陸小鳳怕是最多的。
“原來是大內侍衛長,魏子云。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兒?”陸小鳳落在地面之上,看着率領着大批錦衣衛的魏子云道。人送外號瀟湘劍客,其實力乃是大內四大高手之首,江湖上,亦是頂級的人物。
“紫禁之巔,皇城之戰,吸引衆多江湖人的興趣。我們也不想得罪江湖人士,也不想錯過這場決鬥。但迫於要保衛紫禁城安全的職責所在,所以我們準備了五根緞帶。”說着魏子云從懷裡,拿出了五根,從皇宮大內密庫之中拿出來的緞帶。
“我們希望通過陸大俠,把這五根緞帶,發到你認爲最有資格,觀看今晚這一場決鬥的江湖人手中。”
“這事兒是他的主意吧?”看着那五根飄揚的緞帶,在陸小鳳的眼中,那就是五個天大的麻煩。
“陸大俠這話······”魏子云嘴角肌肉一抽,畢竟那位,身份不一般。
“行了,你不必跟我在這兒裝。不就是發五根緞帶嘛,這事兒我接了。和尚的事兒,喇嘛的事兒,還有道士的事兒,都已經接了,也不在乎皇族的事兒了。”陸小鳳說着,從魏子云手裡,接過了那五根緞帶,那五個得罪人的大麻煩。
“歐陽的情況怎麼樣?”陸小鳳直接走進了李燕北的十三號公館,輕車熟路,比自己的家,還要熟悉。
從某些程度來說,這裡未嘗不可以說是自己的家,誰讓她在這兒躺着呢。
“李燕北呢?”看着客廳中,只有十三姨一個人,陸小鳳問道。
“走了。”十三姨笑容怔了一瞬間,愁容哀怨的嘆息道。
“去哪兒了?”這話問出來之後,陸小鳳突然很想抽自己的嘴巴。
“不知道,他的家又不止這一個。”十三姨臉上的笑,更爲勉強了。若一定要說那是笑的話,還不如說是哭。
一個女人,在一個月裡,若有二十九個晚上都要獨自度過,這種寂寞實在很難忍受。
可這個女人卻忍受了下來,站在陸小鳳的角度,這事兒實在是沒法兒說。
“這是歐陽情親手給你做得酥油泡螺,可惜已經有點兒涼了,要不我給你熱一下?”十三姨看着桌子上的酥油泡螺說道。
“不必了。”說完陸小鳳伸手捏着一個冰冷的酥油泡螺,扔到了嘴裡。酥油泡螺雖冰冷,心卻是如漿火般滾燙。
“歐陽情親手炮製的酥油泡螺,味道想必不錯。”那一扇小窗推開,握着劍的青衣身影,含笑道。
“以二位的交情,吃一碟酥油泡螺,應該不是問題吧。”十三姨怔了一瞬間後道。
“可惜你不知道是,這傢伙實在不是個大氣的。而且我也不想吃這東西。”衛無忌看着十三姨道。
“因爲吃了這東西,就要去見李燕北了。我跟他的交情,還沒有到了那個份兒上。”陸小鳳往嘴裡扔酥油泡螺的動作,聽聞此言爲之一頓。可惜反應的已經有點兒晚了,藥力已經發揮了作用,腦袋一暈,直接在桌子上昏了過去。
“你爲什麼······”十三姨駭然而臉色蒼白的看着衛無忌,她清楚自己的下場,這個人的劍,她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的。若有這般能耐的話,也就不必下藥對付陸小鳳了。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歐陽情親手給他做得,倒了實在可惜,浪費人家的一番心意。”衛無忌含笑說道。
“爲什麼我就遇不上······”喃喃哀怨的自語中,十三姨氣絕身亡。
“西門,我給你安排的地方,住着不舒心嗎?還是你覺得那地方,住着很是舒心?”衛無忌目光轉動,看着窗外說道。
“你說她嘴角的這抹幅度,算是什麼?”一襲白衣,站在了衛無忌身邊。
“或許這樣她才真正擁有了那個男人。”西門吹雪的聲音不再冰寒,多了些許人間的溫情。
“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衛無忌笑着說道。西門吹雪居然懂情了,實在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兒。
“有你們這麼兩個朋友,真是我八輩子的榮幸。”不知過了多久,甦醒過來的陸小鳳,看着坐在那裡的一青一白兩道身影,有些苦笑着說道。
這兩個傢伙明明早就已經來了,卻還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吃下那盤被十三姨加了料的酥油泡螺。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恢復了一會兒意識的陸小鳳,直接衝着衛無忌道。
“你想知道什麼?”
“你少在這兒神神秘秘的裝蒜,最近發生的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最近一段時間,發生了太多,讓他想得不是特別明白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