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藥師的引領下,燕十三穿過叢叢桃花,來到了一片廣闊的院落,階下石子鋪成甬路,院內綠柳垂髫,山石點綴,極致優雅。
黃藥師:“燕兄,請坐。”
燕十三:“藥兄,請。”
只見黃花梨方桌上擺着一罈酒,上書“皇都春”。
黃藥師:“此乃臨安好酒,已珍藏二十餘年,聽聞燕兄也是愛酒之人,故願以此好酒與燕兄共飲。”
燕十三再次拱手,道:“藥兄實在太客氣了,共飲。”
黃藥師拍開封泥,頓時一股醇厚的酒香溢出,沁人心房。
黃藥師倒滿了酒壺,然後提着酒壺要給兩人斟酒,只見酒壺嘴中一道酒箭飛射而出,依次落在燕十三和黃蓉的酒杯上,不管是離他近還是離他遠,總是恰好落入杯中。
每一杯都是齊杯而滿,既沒有一滴溢出,也沒有一滴滴落在杯外。
燕十三撫手嘆道:“藥兄內功精湛,運用自如,不愧是五絕之一。”
黃藥師舉起酒杯,道:“些許技巧,不值一提,飲酒飲酒。”
兩人互相敬酒,啞奴陸陸續續地上完了菜,然後也一一退下。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燕十三道:“藥兄家的奴僕廚藝確實不凡,怕是皇宮中御廚也不過如此。
只不過我看他們似乎身有缺陷,皆是聾啞人。”
黃藥師自傲道:“這些人以前都是些大奸大惡、作惡多端的人,如採花賊、江洋大盜、土匪惡霸、貪官污吏和賣國之人。
我把他們抓回島上後,會割掉他們的舌頭,弄聾他們的耳朵,馴服之後,教他們各種技藝如廚藝、修剪、建造之類。
沒有殺他們,讓他們做奴僕,也算是一種贖罪吧。”
燕十三笑道:“藥兄果非常人,行非常事。”
黃藥師:“話說,燕兄準備何時與小女去臨安見皇帝?”
燕十三:“這個,藥兄真是問錯人了,此事以黃蓉姑娘爲主,應當問令千金纔是。”
黃藥師:“你們的說法居然都一樣,實在有默契,我先前問蓉兒,蓉兒說要問問燕兄的主意。
現在,我問燕兄你,燕兄卻說聽蓉兒的主意,那到底聽誰的主意。”
黃蓉正要說話,燕十三道:“此事乃蓉姑娘牽頭,當以蓉姑娘爲主,萬萬不可再推讓。”
黃蓉:“之前燕大叔在羣也說過,要領略下此界的風光,那不如今天先到其他地方看看吧,明天我們再坐船一路往臨安而去,路上再觀察觀察民間的風土人情與生活情況。”
燕十三:“好,說起來,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和坐過所謂的‘寶船’,今日定當開開眼界。”
黃蓉咯咯笑道:“爲了等燕大叔你,我也沒有拿出來過。”
三人走出屋外,來到島上一塊空曠的地方。
黃蓉意念一動,手中便出現了羣主所賜予的七寶寶船,寶船在黃蓉手上還不夠巴掌大,卻充滿着古樸、威嚴的氣息,寶船整體呈金黃色,精緻無比。
黃藥師:“這,這真的是仙家法寶嗎?真的能大小如意?”
黃蓉:“當然是真的,我還沒驅動法訣了,你們先讓開,我要開始了。”
黃藥師和燕十三連忙走到黃蓉身旁,然後就看黃蓉手上的寶船凌空而起,遇風便漲。
一丈、兩丈、五丈、十丈、二十丈、一百丈,轉眼間寶船便漲到三百丈。
寶船高數十丈,站在底下擡頭看,船宛如巨山一般高大巍峨、氣勢雄偉。
整艘船流線優美,渾然天成,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鍛造過的痕跡,陽光下更是流光溢彩,注目細看,船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法陣和符文,玄奧而有序。
黃藥師輕輕摸了摸船底,又敲擊了一下,道:“真不愧是寶船,確實玄妙無比,以我多年的經驗,也不知鍛造此船的是何種材料。”
黃蓉:“鍛造船的是一種能銘刻符文和法陣的奇金,奇金雖有金字,卻非金非銀非銅非鐵。
它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世界能夠擁有的,爹你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因爲羣主大人把寶船賜予了我,所以我能控制寶船和使用寶船的功能,一會你們可不要驚慌。”
黃蓉控制寶船核心,啓動了攝控功能,通過攝控,能將船附近的人和物攝取到船空間之內,非常省事省力。
於是,在燕十三和黃藥師驚訝的目光下,黃蓉宛若成仙得道一般,緩緩凌空升起,越飛越高。
黃藥師:“蓉兒,你,你怎麼飛起來了。”
燕十三:“蓉姑娘,是寶船的原因嗎?帶上我,帶我一起飛……”
黃蓉抿嘴一笑,道:“嗯,準備好了,起飛。”
霎時間,黃藥師和燕十三感到身體不受控制地飛了起來,越飛越快,越飛越高,直至和黃蓉同一高度。
甲板上,三人長長舒了一口氣,燕十三道:“這樣飛實在無趣,整個人身不由己,還是現在腳踏實地的感覺更好。”
黃藥師:“燕兄所言甚是。”
黃蓉:“嗯嗯,以後就習慣了,現在我要啓動寶船起飛了,你們可以抓住寶船的圍欄穩定身體。”
黃藥師:“蓉兒,不用擔心,習武之人首先要練好下盤功夫,不然別人一攻擊你就倒了,那豈不是很危險。
更何況千斤墜之類的功夫爹還是會的,燕兄,你怎麼說。”
燕十三哈哈笑道:“也不用擔心我,我好歹是個宗師級高手,儘管開船,我很穩的。”
黃藥師和燕十三並排站在船邊,俯瞰着大地,慢慢的,桃花島也顯現出了它本來的面貌。
而後,寶船開始向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