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倒是忘了一件事,須得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才行。”
正在推演武功的楊行舟忽然想起一事,於是抓了丐幫的一名三袋弟子,讓他將自己的一番話傳了出去。
過不幾日,武林中便有一個消息流傳起來,說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天楓十四郎大陰謀的事情中,逃走的無花不但想要稱霸武林,甚至還趁着在水宮講經的時間裡,勾引了神水宮的弟子,盜取了天一神水。
結果無花將那神水宮的女子棄之若履,以至於那個可憐的少女爲情所困,懷孕自殺,一屍兩命,而那少女的名字就叫做司徒靜。
當這個消息傳出之後,武林中一開始很少有人會相信這件事,都以爲即便無花膽子再大,也不敢招惹神水宮,畢竟神水宮威名在世,都已經成爲了公認的武林禁地。
可是神水宮對這種傳言竟然一直沒有人出面否認,竟然採取了默認的態度,這一下令所有人你都生出幾分想法來,覺得這件事可能是真的。
這消息勁爆,傳的非常快,用不幾天就傳遍了整個江湖。
江南之地自然也有這種消息流傳,最後便是在神水宮附近的山城的武林人士都都知道了,此時山城之中來了兩名老人,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相貌敦厚,來到山城之後,有很多人都認識他,尊他爲黃老俠客。
此人叫做黃魯直,江湖人稱“君子劍”,人品心性天下無雙,這是至誠君子,絕非僞君子,江湖上中人提起此人來,都大爲尊敬。
只是他前段時間去擁翠山莊準備伏擊楊行舟,本來以爲是正義之舉,結果卻發現是被李玉函夫婦欺騙,以至於幾名故交身死,便是他也感動慚愧,同時對楊行舟的厲害更是明白了幾分。
一直在擁翠山莊照顧李觀魚一個多月,待到李觀魚身體無恙,功力恢復之後,他纔跟自己的好友,就是此時身邊的這名老者,來到了山城。
這名老者身材削瘦,面無表情,背背長劍,也是上次在擁翠山莊的五名劍客之一,只是身份成謎,除了黃魯直之外,便是李觀魚等人也不知他的身份。
兩人坐在一家小酒店裡,似乎在等人。
酒店位置偏僻,少有人來,店內一燈如豆,燈火搖曳之中,將兩人的身影也搖曳的不住變形。
“我一定要你來,只因我一定要你瞧瞧她。“
削瘦男子看向黃魯直,目光中充滿了興奮之意,竟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你怕平生也沒有見過像她那麼美麗的女孩子。“
黃魯直也微笑着道:“我不必看,也知道她必定又聰明,又美麗,只不過……恐怕多了一個人在旁邊,你們說話會有些不便。“
黑衣人道:“有什麼不便,她早就聽我說過你了,今天能見到你,她也一定會覺得很歡喜。“他忽又笑道:“今天我們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喝兩杯,我已經有很久沒有這麼樣開心過了,以後怕也不會再有……“
黃魯直又打斷了他的話,道:“開心的日子,就不要說喪氣話,現在時候已經快到了,你還是快將酒菜擺出來吧!“這兩個果然是來等人的,而且還要喝兩杯。
然後酒店裡來了一羣江湖漢子,在附近酒桌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酒興大發之下,嗓門也就得大了起來。
“聽說沒有?那無花竟然敢去神水宮偷東西,還害死了娘娘身邊的一個宮女,真是死有餘辜!”
“可不是嗎!老子一開始還真被這無花給騙了,還以爲他真的是少林高僧,卻沒有想到是扶桑浪人的後代,還想要統一我中原武林,他孃的,真是嚇老子一大跳!”
“唉,可惜了神水宮的司徒靜姑娘,竟然因爲這個淫僧自殺身亡,當真是令人惋惜……”
噹啷啷!
瓷碗摔在地上的聲音響起,黃魯直對面的老者倏然起身,激動之下,把身邊的酒碗也給打碎了,他臉色扭曲變形,看向旁邊的酒客:“你說什麼?什麼人死了?”
他激動之下,聲音之中蘊含了極強內功,震的對面酒桌上的酒客差點當場暈了過去,有兩人甚至仰天倒地,摔了一身泥。
“這……是小人道聽途說的啊!”
一名酒客嚇的一身冷汗,哆哆嗦嗦道:“江湖傳言,無花和尚去神水宮盜取了天一神水,騙殺了一名叫做司徒靜的宮女……”
“胡說八道!司徒靜怎麼可能會死!她絕不會死!她纔不到二十歲!她一定會長命百歲!”
削瘦老者身子微微發顫,手中長劍倏然出鞘,劍尖指向對面的酒客:“你是造謠對不對?對不對?”
對面的酒客直哆嗦:“前輩,我也是道聽途說的啊,不過神水宮沒有闢謠,這件事未必就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
這削瘦老者暴喝道:“絕對是假的!”
幾個酒客連連點頭附和:“是是是,一定是假的!”
丟下一錠銀子之後,幾個人慌忙離去。
黃魯直走到削瘦老者身邊,溫聲道:“江湖傳聞,當不得真,你也不要太在意。”
削瘦老者身子顫抖,眼中流露出極大的恐懼之情:“不行,我得進去問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我心裡慌的厲害!”
他對黃魯直道:“如果小靜真的有三長兩短的話,我一定要將害她的人挫骨揚灰,我……”
說到這裡,以手掩面,埋頭髮顫。
黃魯直嘆道:“先不要過於擔心,明天一問便知。”
……
“等老子這個消息傳出去後,雄娘子肯定也會聽到,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會爲司徒靜報仇,嘿嘿,少不了要去沙漠跟石觀音作對,希望他能死在石觀音手中,到時候也省的我再親自動手殺他。”
神水宮的宮女司徒靜,是雄娘子和水母陰姬的女兒,若是雄娘子得知自己的女兒被無花害死了,自然要爲女兒報仇,而雄娘子的好友是黃魯直,兩人合力之下,再找幾個人一起對付石觀音和無花,也不是沒有可能殺不死無花。
對楊行舟來說,這雄娘子即便已經改過自新,但是之前禍害了那麼多的姑娘,絕不是一句“改過自新”就能應付過去的,只有殺死他,纔算是真正爲之前被禍害的姑娘報了仇。
而且雄娘子若是死在了石觀音和無花手中,那石觀音和水母陰姬之間的仇恨自然是恨上加恨,楊行舟很期待石觀音和水母陰姬的一場大戰。
畢竟水母雖然厲害,但石觀音也佔了主場優勢,水母未必就能一下子把石觀音打死。
“嘖嘖,到時候不妨去看看熱鬧。”
楊行舟此時正躺在馬車裡,拿着一本書輕輕翻閱,神情懶散之極。
打造的馬車比一般的馬車大上不少,馬車上備有牀榻、小桌子、書櫥,還有酒水、吃食,基本上就相當於一個會活動的小房子了,說是房車也不爲過,只不過是古代的馬拉房車。
他在當皇帝的時候,就經常做這種五匹高頭大馬拉的車子,用來巡邏地方,征戰天下,很是威風氣派。
不過在山城讓人打造這輛馬車時,用料一般,拉車的馬兒也不行,因此馬車的規格只能一小再小,打造完成之後,只能算是勉強能用,舒適度上差了不少。
他在神鵰世界裡,馬車的輪胎都是橡膠的,減震也做的好,這輛馬車顛簸之極,拉車的馬兒力量也不大,因此只能慢慢趕路,一天也能走一百里路就算是不錯了。
好在楊行舟現在沒有多麼緊要的事情要做,倒是不着急趕路,反正楊行舟已經打探清楚了,極樂宮的玉蟠桃明年纔會結果,現在去的太早,也沒什麼用,只要到時候能將玉蟠桃奪取就行。
可在山城讓人打造的這個馬車形狀,很快就被人傳了出去,再加上拉車的五匹馬兒中,最前頭的赤焰火龍駒是如此醒目,馬車頂上還蹲着一隻大鳥,因此每到一地,當地武林人士都知道這是楊行舟來了,無不驚心。
以楊行舟此時的威勢,已經沒有幾個人敢招惹他了,而且當地生恐得罪楊行舟,每到一地,便有人大擺筵席,宴請楊行舟,希望這個煞星能夠太太平平的從他們這裡過去,千萬不要生出事端來。
好在楊行舟也懶得生事,只要沒人惹他,他也樂的清淨,不過總有人想要試試他的本領,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
比如現在。
高空中飛行探路的火鳥直衝下來,飛到馬車上空發出一聲響亮的鳴叫,正在奔行的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楊行舟拉開車簾,微微皺眉:“前方有埋伏?飛火,你自己解決就是!”
隨着與火鳥在一起時間的增加,楊行舟已經能與火鳥有了簡單的交流,平日裡行路都是火鳥在空中提前觀察打前哨,馬車便在後面跟隨,如果前方有危險,這火鳥便會飛來示警。
這火鳥視力驚人,飛到空中,十幾裡外的地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又通人性,堪稱世間最好的哨兵,有這火鳥在空中放哨,省了楊行舟不少事情。
這火鳥的種類楊行舟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但是這火鳥的實力可真不弱,兩隻鳥爪鋒利無比,力氣也大,野豬老虎也幹不過這種大鳥,連大象它都敢攻擊,後來抓死了一頭大象之後,發現味道不好,便不再對大象出手,不過普通的野獸基本上一抓就死,能生裂虎豹,極爲了得。
一般的武林人物,也不可能是它的對手,現在又經過楊行舟的訓練,變得陰險了好多,翅膀下面平時都掛着幾包生石灰粉,和一些毒藥粉末,若是楊行舟讓它出手對敵的時候,這鳥兒也會撒石灰粉傷敵,趁機啄人,一下子就能把人的腦袋啄碎,至不濟也能將人的雙目啄瞎。
這隻鳥兒被楊行舟七起名叫做飛火,取得是“飛火流星”的意思,此時見它示警,仔細詢問了一下,一人一鳥的交流基本上就是“我問你,你點頭就行。”
“有危險,你就點一下,沒有就點兩下。”
“敵人有多少人,一兩個就點一兩下頭,若是超過五個就左右擺腦袋”
“那些敵人你打不打得過?打得過就點頭,打不過就搖頭”
……
反正就是這種肢體上的交流,倒也清晰明瞭,基本上不會出現誤差。
現在見火鳥說前方路上有埋伏,楊行舟微微沉吟,想了想,發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雖然惹了不少人,但是有膽子敢埋伏自己,對自己出手的人卻應該沒有幾個,少林、丐幫不應該對自己出手,至於神水宮,只要水母陰姬不傻,她就絕不會再對楊行舟出手,剩下的就是擁翠山莊了。
不過憑李觀魚的眼光見識,他也不至於敢生出對付自己的膽子來,畢竟因爲他的不孝子,已經死了好幾個成名的劍客和一流高手,這老頭只要還有一絲理智,就不應該招惹自己。
“那就只能是之前刺殺我的殺手組織了!老子殺了他們幾個殺手,這是要報復我來了麼?”
楊行舟想了想,不敢肯定是哪一股勢力,當下吩咐火鳥:“去罷!老辦法,先丟石頭砸死幾個再說!”
果然是什麼人養什麼樣的鳥,楊行舟身邊的這隻火鳥早就被他訓練的陰險無比,聽到吩咐之後,展翅而去,然後從附近山上抓了幾個石塊飛向前方。
前方几裡地之外,正有幾個蒙面人手持武器埋伏在路邊,陷阱已經挖好,地面上也埋藏好了火藥,只待楊行舟馬車過來,就點燃火線,將楊行舟炸死在這山道之上。
若是炸不死的話,他們這些人再上前去補刀,天羅地網環環相扣,不信殺不死楊行舟。
正埋伏的好好的,一羣人中的首領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心中生出危險的情緒來,可是掃視四周,卻又沒有發現什麼危險,正納悶時,便聽到頭頂風聲傳來,擡頭看天,便看到幾塊巨石從天而降,正對準了他們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