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緩慢,楚天身邊的白霧也在十幾個呼吸後,迅速覆蓋了方圓數畝的地面。
因爲河水中蘊藏了濃郁的天地靈髓,轉化而成的白霧粘稠而厚重,城堡上血屠堡戰士眉心紅色晶石射出的紅光落在白霧上,還沒能透進去三寸深,就被白霧消磨無形。
厚重的白霧遮擋了楚天等人的身形,隔着三五里遠,城堡上的戰士已經完全看不清楚天他們的行蹤。更讓他們惱火的是,這一團白霧居然還向着城堡的方向不斷移動。
一邊擴張,一邊移動,過了小半刻鐘的功夫,白霧已經覆蓋了方圓數十畝的範圍,大羣大羣的血殺堡大漢在白霧中失去了蹤影,城堡上的戰士再也無法鎖定他們的身體發動精準的攻擊。
從外界看向白霧,厚厚的白霧隔絕了視線。
但是在白霧內部,所有人的視線都只是被削弱了三成左右,他們依舊可以看清身邊的景象。
“明王大哥神武!”鐵鯊、銅錘完美的充當托兒的角色,聲嘶力竭的大吼起來。
稀稀拉拉的光彈透過白霧,呼嘯着射了進來,但是失去了準頭,這些光彈的殺傷力降低了一大半。只有數十個倒黴蛋被光彈打傷了手臂、大腿,再沒人受到致命傷害。
一顆顆大型光彈從天而降,楚天輕喝一聲,白霧中一絲絲電光閃爍,‘噼啪’一聲脆響,一道道拇指粗細的電光直衝高空,精準的擊中了那些大型光彈。光彈在離地數十丈的高空爆開,一團團火光震得白霧翻滾不止,熱浪從高空襲來,並沒能穿透白霧就消散無形。
“明王大哥神武!”那些被白霧覆蓋了身形,驟然脫離了槍林彈雨地獄般攻擊的大漢聲嘶力竭的呼喊起來,他們放下手中兵器,誠摯的跪倒在地向楚天大禮參拜。
血殺堡的規矩很簡單,力強者勝,欠命還命!
楚天用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霧救了這麼多人的命,這些人的命就是他的!
楚天可以用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霧,打斷了城堡上血屠堡那些戰士的攻擊,他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就是這些人當之無愧的首領!
不需要杜卡的暴力威懾、武力彈壓,現在楚天就是他們唯命是從的頭兒!
“散開,不要聚集在一起!”楚天正式發佈了第一條命令,他推動白霧不斷擴散開,不斷將外面在暴雨一樣的光彈中掙扎怒吼的大漢包裹進來,同時喝令所有人散開。
一道道紅光徒勞的從城牆上照耀到了白霧上,那些血屠堡的戰士依靠這些紅光的精準鎖定,他們相隔數裡遠,都能精確的命中衝鋒中的血殺堡戰士,輕而易舉的將他們遠距離狙殺。
但是在白霧的遮擋下,他們根本無法看清白霧中的人影,他們眉心射出的紅光更無法穿透白霧,鎖定白霧中的敵人。他們徒勞的向白霧胡亂射擊,但是他們總共只有數百人,失去了精準射擊的優勢,依靠這種盲目的覆蓋射擊,他們根本傷不到幾個敵人。
至於威力更大的雷鳴光炮,大型光彈還沒落地,就會被楚天用雷光引爆。
城堡上的攻擊驟然失去了殺傷力,楚天捲起的白霧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大,漸漸地,殘存的所有血殺堡的大漢都被捲入了白霧中。
數萬大漢聲嘶力竭的揮動着兵器,大聲的嘶吼着‘明王大哥神武’的口號。他們大聲的吼着,大聲的笑着,大聲的哭着救治地上受傷的同伴,同時聲嘶力竭的咒罵着城堡上的血屠堡戰士。
這一場生死決鬥,他們捱揍捱得莫名其妙!
相隔數裡遠,他們被這些靈晶兵器打得死傷慘重,他們完全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就有三萬多人傷損。幾乎每個堡屋都有兄弟死在了這裡,所有人都對城堡上的血屠堡戰士充滿了恨意!
如果是公平的生死決鬥,被人殺死或者殺死別人,大家都沒有怨言。
但是被人隔着這麼遠,就好像屠戮豬狗一樣的殺死,這口氣怎麼忍?
白霧翻滾着,逐漸靠近了城堡下方的山坡。
無數細細的雷光在白霧中翻滾,電光猶如一根根長長的針狠狠刺進地面,一聲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城堡上血屠堡的戰士在山坡下埋置的靈晶爆彈被雷光引爆,一根根高有數丈的火柱沖天而起,火光濃煙向四周擴散開來,衝擊波猛烈的衝擊着白霧。
白霧中捲起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漩渦,有些地方白霧偶爾會變得稀薄一些,但是很快四面八方的白霧翻滾而來,散去的白霧迅速恢復如初。
白霧無聲無息的侵入了雪松林,合抱粗的雪松體內水分大量流失,一縷縷粘稠厚重的白霧不斷從樹幹中冒出,不斷融入四周綿綿的霧氣中。
楚天來到城堡下的山腳時,那一片雪松林已經徹底枯萎,一根根失去了所有水分的雪松殘軀靜靜的矗立在那裡,就好像一根根死人的手指僵硬的杵向了天空。
城牆上的血屠堡戰士慌亂的向白霧中射擊着,但是楚天此刻掀起的白霧覆蓋面積已經有二十幾裡方圓,數萬人藏在這一片白霧中,數百人的胡亂射擊帶來的傷亡微乎其微。
殘存的牀弩和投石機已經被獰笑着的大漢們推到了楚天身後,數十個堡屋的頭領聚集在楚天面前,一個個面帶恭敬的看着他,靜靜的等待着他的命令。
楚天看着城牆上那些逐漸陷入慌亂的血屠堡戰士,用力的揮了一下手。
牀弩粗粗的弓弦發出刺耳的‘嘎嘎’聲,投石機的長臂被用力的拉向地面。
下一瞬間,數十支長矛一樣的弩矢呼嘯着穿透了白霧,水缸大小的石彈伴隨着霹靂般轟鳴衝上高空,蕩起一道弧線向城牆上落下。
一聲大吼傳來,虎大力身後兩對白色的羽翼猛地張開,他大聲咆哮着,身體一閃就是數丈之遙,幾個閃爍後,他已經衝到了山頭上的城牆上,手中青龍偃月刀蕩起一道弧光斬斷了七八個血屠堡戰士的身體。
弩矢、石彈落在了城頭上,數十個血屠堡戰士被弩矢擊中,身體破開了碗口粗的窟窿,慘號着從牆頭上栽了下來。
石彈在城牆上濺出了大片的血水,十幾個戰士被石彈砸成了一灘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