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琦走在街頭,經過大同酒樓的時候走了進去。
“給我來壺茶,再弄點精緻的小吃。”
“好嘞,您稍等。”
酒樓內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消息靈通,王琦低頭喝着茶,耳朵卻仔細聽着周圍人們的議論。
“昨晚我親眼見到的,黃師傅的徒弟帶人把沙河幫的人殺的乾乾淨淨。那一個血流成河啊。”
“殺的好啊。沙河那幫人作惡多端,早就該死了。”
“鄉親們心裡都感激着呢。”
“感激有什麼用,現在黃師傅徒弟跑了,這寶芝林在這,黃師傅又跑不了。”
“哎。滿洲狗太不是東西,一口咬定這事是黃師傅指使的,現在連寶芝林都封了,民團的人全被抓了。”
王琦端着茶杯的手一緊,啪一聲杯子被他捏碎,王琦猶不知覺。
“黃師傅收的這個徒弟了不得啊,昨晚還把洋人的船都給炸了,那個高的火光你們都看見了吧?”
“是啊,聽說他叫王琦,是天神下凡呢,手裡能發火,一伸手,砰一下,洋船就炸了。”
“照你這麼說,那黃師傅不得更厲害了?”
“徒弟這麼厲害,當師傅的能差嗎。”
……
王琦離開酒樓,快步朝着寶芝林而去,到了門口,就見到幾個官兵把一件件練功場的兵器搬出來,堆放在門口。
豬肉榮正跪在外面,低着頭一言不發。
王琦心裡一痛,這都是被他連累的,雙拳握的嘎吱作響,卻只能暫時隱忍不發。
轉身離開,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樑寬,還有打敗嚴振東。
王琦來到戲班,找到老闆問道:“樑寬回來了沒有?”
“那小子運氣好,沙河幫的人死光了,他聽到消息就回來了。”戲班老闆朝着裡面大喊:“樑寬,快出來,有人找。”
“急什麼,我告訴你,你再這樣叫我打雜我就不幹了。”
戲班老闆怒道:“世道這麼亂,吃不上飯的人多了,你不幹有的是人幹,趕緊出來。”
樑寬生着氣走了出來,“別瞧不起我,黃飛鴻要收我做徒弟的。”
戲班老闆不屑道:“就你這樣的,黃師傅能看得上你?就算看得上,寶芝林都封了,你是去拜師還是去坐牢啊?”
“哼!”樑寬不接話了,轉頭對王琦問道:“你誰啊?找我什麼事?”
王琦示意他跟過來,兩人走到沒人的地方,王琦恢復聲音說道:“是我。”
樑寬吸了一口氣,四下看了看沒人,才壓低聲音道:“你還敢回來,不要命啦?”
王琦怒道:“還不是你惹事了,跟沙河幫打架把民團扯了進去,攪亂了師傅的談判,你倒好,一跑了之了,有沒有想過替別人考慮?”
樑寬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小聲說道:“我…我當時見到衙門的人,一緊張沒考慮那麼多。”
王琦見他還算真誠,收起怒氣平靜說道:“行了,走吧,跟我去找師傅。”
“好,我現在就去跟黃師傅說清楚。”樑寬堅定說道:“我樑寬也行得正站得直,雖然不是什麼大聖人大君子,但也堂堂正正,就算坐牢我也認了。”
王琦面露讚賞,不過還是沒好氣道:“我說的是去拜師,你想什麼呢,快跟我走。”
“拜師?”樑寬驚呆了,“你沒騙我?”
“廢話太多,走吧。”
兩人一路回了寶芝林附近,無奈衙門的人正在裡面進進出出搬東西,一時半會進不去。
樑寬衝動就要上去,王琦一把拉住他,“算了,就一點財物,早晚讓他們吐出來。”
“那現在怎麼辦?”樑寬問道。
王琦想了想說道:“先找個地方等天黑再過來吧。”
樑寬還想先回戲班,王琦哪肯讓他再脫離了視線,直接抓了一把銀元塞他手裡,“我錢多的花不完,作爲你將來的師兄,這是給你的見面禮一部分,先拿着花吧,戲班別去了。”
樑寬無語,他糾結半天,還是沒抵住這麼多錢的誘惑,揣在了兜裡,跟在王琦後面。
“那邊好像有打架啊。”樑寬突然說道:“咦?那不是嚴振東嚴師傅嗎?”
王琦轉身看去,嚴振東正在跟一個拿刀的年輕人對峙。
“過去看看。”王琦說道。
“鄉巴佬,敢在我岳家刀門前賣藝,活膩了你,看我不教訓教訓你。”年輕人一手持刀砍向嚴振東一邊說道。
嚴振東不斷後退,或騰挪閃避,也沒出招還手,年輕人還不善罷甘休,朴刀舞得又急又快,招招不離要害。
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年輕人一路刀法使完,連碰都沒碰到嚴振東一下。
嚴振東不再退讓,抓住機會,爆喝一聲,一腳跺在青石地面上,身若飛鷹,瞬間撲到年輕人面前,一招鷹爪鎖喉朝着年輕人脖頸抓去。
年輕人大驚失色,他招式熟練,實戰經驗卻很匱乏,原本以爲這個外鄉人好欺,纔不惜把事情鬧大,這樣也可以震懾那些覬覦岳家刀名聲的人。
眼看自己就要被對方一爪斃命的時候,嚴振東突然該抓爲拍,一掌映在了年輕人胸口,年輕人吐血倒飛出去,雖然受了重傷,卻無生命危險。
“哼!岳家刀不過如此。”嚴振東轉身就走,周圍的人連忙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好厲害啊。”樑寬驚歎道:“你看地面的青石都被他一腳踏碎了。”
王琦點點頭,衡量着自己跟嚴振東實力對比,“的確厲害。”
看情況嚴振東絕對在暗勁階段,剛剛出招也像是鷹爪功一類的功夫,在加上那天見他硬氣功斷槍桿,很可能練得是鷹爪鐵布衫,不知道還有沒有練其他功夫。
王琦自信的是他的體魄,經過藍色星海的改造,他的身體異於常人,可以說變成了天生神力,而且無論是恢復力還是體力都是變態級的,同樣是暗勁階段,他對自己信心十足。
嚴振東還沒走遠,岳家刀大門內呼啦跑出來一羣人,團團把他圍在中間。
“打傷了我岳家刀的人,就想這麼輕易離開?”一個長鬚老頭持刀冷聲說道。
嚴振東盯着他問道:“你要如何?”
“三日之後晚上,城外工廠比武決鬥,生死勿論。”老頭殺氣騰騰,“你若不敢來,今後就別在佛山混飯吃。”
“好!”嚴振東直接回道。
老頭盯着他看了一眼,朝周圍岳家刀的人說道:“退開,讓他走。”
嚴振東大步離去。
王琦沒跟過去,既然嚴振東答應比武,那他正好可以三天後晚上去看看,也好多觀察一下他的武功招式。
“嚯。”樑寬感嘆道:“我要有這麼厲害的功夫,也不會被沙河幫欺負了。”
王琦笑道:“等你有這麼厲害的時候,說不定遇到的敵人比你更厲害了。”
“岳家刀人多勢衆,嚴師傅爲什麼要答應比武啊?”
王琦說道:“混江湖的,最快的成名辦法,就是打敗當地有名聲的武者,嚴師傅不傻,想要在佛山混出名堂,岳家刀就是一塊踏腳石了。”
樑寬問道:“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人心這麼複雜呢?”
“江湖險惡,又有幾個良善之人能夠功成名就。”
樑寬追問道:“那怎麼不去找黃師傅比武呢,要知道佛山可是黃師傅最厲害了。”
王琦怒道:“閉上你的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