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城,街道之上,大雨依舊。
溫侯手持一柄黃紙傘,正是之前硃紅所持的那一柄,他什麼沒有真的按照硃紅的想法去做,但是如今是最爲關鍵的時刻,他可是不想把自己的前途放在一個只是有一點兒姿色的女人的身上,剛纔的一切表現,除了僞裝之外,還有的便是想要揩油,不過,更爲重要的,還是瞭解一下這次的所有強悍人物。
溫侯對自己很有信心,但他並不是一個極度自滿之人,他知道這次1四宗之中算得上是強者盡出。
而且,這次除了四宗之外,還有天羅大陸其他地方的強者來到這裡,其目的,便是軒轅帝國最後的五十個名額,當然,那也是溫侯的目的。
從剛纔硃紅的話語之中,他得知了楚暮的消息,這對於他來說,算是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雖然楚暮當日在千劍門之中受到了極爲殘酷的對待,但是這和溫侯之間卻是沒有什麼關係,且,這些事情,也只有千劍門的核心弟子纔會知道。
溫侯之所以知道,還是硃紅的原因,也是因此,剛纔他便是被硃紅提到,並且是希望他1對着千劍門少門主左破軍說出此事,這樣的話,便可以借左破軍的手段爲自己復仇,也是爲溫侯帶來一定的利益。
外面,雨水依舊是在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濺起一地水花,打在黃紙傘上,也是出現一道道水花。
”人生,有的時候,便是如同這雨水一般。“
不知不覺之中,溫侯心中,突然是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昔日,在黎山修煉的時候,他總是會不分寒暑的修行着自己的雙鐗,雖然特是被掌門親自手下的幾位弟子,但是在收下的幾位弟子之中,他也是天賦最爲低微的,正是因此,他在心中便是有着一種極爲痛苦的感覺,原來被收爲弟子的喜悅逐漸消失,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陣失望,在所有的弟子眼中,自己不過只是一個墊底的存在。
而這樣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驕傲呢。
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溫侯開始了自己的逆襲之路。
日復一日的苦修,終於是讓自己原本墊底的修爲開始出現了氣色,隨即便是在幾位弟子之中嶄露頭角,得到了師尊的賞賜。
並且,他也是得到了師傅傳下的一件下品道器,也就是此刻他身上所擁有的銀鐗,在只有長老纔可以擁有道器的黎山宗之中,能夠得到這樣的待遇,足以說明他在黎山宗的地位。
隨後,他便是在黎山宗宗主的示意之下,開始下山歷練。
從此,銀鐗溫侯這個名號,便是在整個黎山,在四大宗門,在整個南域之中傳來。
曾經沒有什麼名氣的溫侯,也是從此成爲了一個名人,無論是在黎山宗,還是在四大宗門,亦或者是南域的其他地方,都算得上是小有名氣。
此刻,在這漫天細雨之中,他是想到了自己當初被師傅帶入黎山的場景。
恍如一夢!
與此同時,在他的身後,忽然是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少年同樣是打了一把傘,而且眉目之間,也是有着一絲清秀,除了清秀之外,就是一種焦急,他的臉上,彷彿還有着一絲苦楚。彷彿是因爲被心愛的姑娘拒絕了的苦楚,也是因此,他行走時候的步履,有的遲緩,還有一些凌亂。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全沒有修煉過的修士一般。
很快,這個白衣少年便是打着傘靠近了溫侯,只是,他在距離溫侯還有數十米的時候,忽然擡起頭對着溫侯笑了笑。
見狀,正好回過頭的溫侯,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只是,他的臉上被一張面具所覆蓋,而他的身上則是穿着一件極爲深厚的鎧甲,那是一件上品靈器。
所以,雖然他露出了笑容,卻是隻有眼眸露出出來,這種姿勢似乎是有些奇怪,但是眼前的少年面容溫順如幼童,並沒有讓溫侯生出一絲寒意。
不過,雨,在這一刻,卻是彷彿下的更大了。
微微舉起自己手中的黃紙傘,似乎在傘上還有着伊人的餘香,他心中露出了一絲笑容,當然,那並非是對於硃紅的一種佔有,對於溫侯而言,硃紅不過是他其中的一個小夥伴,而如同硃紅這般的小夥伴,如是可以選擇,他是寧願選擇合歡谷的那羣女妖精,也不想和這種心機深沉的女子成爲盟友。
更爲重要的是,他還有着把柄被硃紅抓在手上。
彷彿是感受到雨水的涼意,溫侯掌心一動,一道流光從他的手中出現,然後,一道平安符出現在他的掌心。
那是另外一個女子贈他的。
那個女子,或許纔是他的真愛,只是,他似乎是沒有再去找那個女子的機會。
就在這一刻,一道刀光,從他的黃紙傘之上猛然出現,然後,那出現的一道刀光,在劈到黃紙傘的一瞬間,猛地綻放出無數道刀光。
噗嗤!
原本被溫侯握在手中的那張黃紙傘,瞬間成爲無數碎片,雨水四濺,碎片頃刻之間落到地上,被雨水沖刷而走。
下一刻,他的手中,便是隻剩下了一支傘柄。
嘭嘭嘭嘭!!!
溫侯臨危不懼,手中的傘柄猛地舉起,和上空的那無數道刀光交相呼應,隨即,便是出現了陣陣交擊的聲音。
倏然,他身影一退,在雨水之中幻化出無數道虛影,彷彿每一道都是實體,但又彷彿每一道又都是虛影,讓人看不出其真實情況,也讓那個出現的刀客,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這樣的戰鬥,纔算是有趣!
嘩嘩譁!!!
溫侯身上的鎧甲分明是極爲沉重,而此刻卻是顯得沒有絲毫重量。
他在大雨之中的身影,此刻已經是躲閃的彷彿超出了人的極限,他的身手,絕非一般的修士可以相提並論,便是一些實力強大的修士,在身法上面,恐怕也要甘拜下風。
刷刷刷!!
溫侯手中倏然出現了一雙銀鐗。
銀鐗一出,頓時在整個長街上面出現了一瞬間如同煙花盛放般的光芒。
溫侯手中的銀鐗,並不是一般的靈器,而是一件道器,而且是由黎山宗的掌門親自賜予,有着一般道器沒有的威勢,而由使用了數年的溫侯施展,此刻上面所展現的威力更是更爲強大,道器之所以被稱爲道器,其具備的威力絕非尋常靈器可以相比。當溫侯施展出了手中的道器之後,只是猛然揮動之中,便是帶出陣陣強勁風暴,將眼前刀光擊退。
嘭嘭嘭!!
擊退眼前刀光之後,溫侯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身影一退。
與此同時,他身體的真元在一瞬間展開,很顯然,他此刻已經是動用了銀鐗,就代表他需要這場戰鬥的勝利。
雨,還在下。
不知道這場雨究竟是要下到什麼時候,但是,在雨停之前,相信自己可以取勝。
”來者留名,本候銀鐗之下,不殺無名之輩。“
他淡然說道。
在他的面前,那個全身白衣的少年,依舊是在一臉微笑的看着他,而少年手中,卻沒有任何兵器,顯然,剛纔的攻擊並不是來自他。
見狀,溫侯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要知道,剛纔在自己施展出銀鐗之後,所爆發1的力量,就算是一個神變強者,也沒有辦法輕易抵抗,而剛纔毀掉自己黃紙傘的刀客,也一定還在當場。
只是,他並不是眼前的少年而已。
啪踏啪踏!!!
忽然之間,又是一陣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聞聲,溫侯立刻擡頭,卻是看到一個全身黑衣的少年朝着自己走來。
這個少年全身彷彿是籠罩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他一襲黑衣,雖然此刻是在雨中,卻沒有絲毫感覺,亦沒有染上任何雨水,唯獨染上雨水,便是他的頭髮,原本披散的長髮,如今已經是在雨水之下,成爲了柔順的髮絲躺在額頭之上,而他的臉上,亦是沒有絲毫表情,就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死神一般。
他只是腳步極爲輕緩的移動,但每一步踏出,都是消失在原地,然後在下一個落點之處出現。
而他的手中,則是握着一柄長刀。
那是一柄彷彿可以氣吞山河一般的長刀,似刀非刀,似劍非劍,但是其擁有的氣勢,卻是彷彿可以洞穿整個長街。
”剛纔出手的人,就是你?“
看着眼前出現的少年,溫侯原本的一臉笑意,也是在倏然之間化爲烏有,下一刻,他手中的銀鐗,便是綻放出了無比璀璨的光芒。
”雖然我從不殺無名之輩,但既然你執意找死,而且是在現在這般關鍵的時刻,那麼我如是出手殺你,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只是希望,黃泉之下,你可以多多安息。“
語畢,再不多言,溫侯如同一道射出去的利劍,瞬間消失在原地。
只聽噹噹噹的聲音。
兩個身影已經是在雨水滴落的瞬間,交擊在了一起。
銀鐗和長刀,在交擊的瞬間,綻放出的光芒,足以讓整個長街黯然失色,而交手的兩人,更是如同絕世的俠客一般,在進行着一場充滿美感的對決。
不遠處,一身白衣的少年目光淡然,充滿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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