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9 本性難移
漸漸的，巨樹老者放棄了反抗，陰虛咒道關閉，兩界壁壘融合，縱然它有“半聖”的實力，也無力迴天。
“我們很快會在見面的。”一道意志直接出現在掌界上空，透過僅剩餘一絲上弦月的裂縫中，風清揚依稀可見那隻紅色的眼眸。
冰冷無情，充滿了一種上位者的冷庫，此意志降臨之後，直接帶動了掌界四方天地，轟轟之間化作巨響，強大的衝擊掀翻了風清揚。
正片天空都在嗡嗡顫抖，最終一片片脫落、扭曲、崩潰開來，四方大地更是在這意志的衝擊下四分五裂。
此地，再也找不出一片完整的虛空，亦或者是大地，虛空遍野狼藉，破敗，透着一種天人五衰之後的枯寂以及蕭索。
風清揚身體翻轉良久，終於在不久之後的于波中停止下來，他嘴角意志溢出血跡，似乎已經化作了常態而無法完全醫治。
看似受了重創，但他眼中涌現的卻是一抹狂喜，止住身體之後，便咻的一聲向前一頓，腳步一踏，踏破虛空直奔前方緩緩墜地的枝蔓而去。
陰虛咒道關閉，得益者自然是風清揚，這枝蔓上蘊含了千分之一的巨樹意志，若是讓他吞噬，恐怕神魂會率先達到僵王大能境。
而枝蔓的存在，不僅能夠用來煉化，更能吸收其中蘊含那散發歲月之氣的咒道之力，這二者幾乎讓風清揚欣喜若狂。
看着墜地的枝蔓，失去掌界本尊的聯繫之後，漸漸彎曲蜷縮，像是一條盤旋的蛟龍，沉默片刻，風清揚對着下方一拜。
此等造化，幾乎巧奪天工，儘管是他與雜毛鳥強行從巨樹本身斬斷而來，可對他來說依舊猶如賜予，理當承受一拜。
擡起右手，一股大力傳出，墜地的枝蔓頓時轟轟作響，看似不大的枝蔓，竟是沉重如鐵，這一段少說也有數百長，若是一般修士，僅憑肉身之力的話，恐怕還不能撼動其絲毫。
“若是此時渡劫，又會怎樣？”風清揚低估一聲，擡手將枝蔓掌控在手中，此地發生如此大的暴動，雖然已經沒有了修士，可真靈還在。
沉思片刻，最終打消了立地渡劫的念頭，但神魂沒什麼意外，可以立即突破，畢竟他神魂中蘊含了吞魂。
若不是他強行鎮壓的話，恐怕神魂都要自助飛出前來融合枝蔓當中的金色意志了。單手捏印，快速的施展法決。
雖然此地看似沒有異常，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揮手之下，佈置出一個巨大的結界，如此一來，他才送了口氣攀西坐在虛空。
枝蔓中蘊含的意志，幾乎是海量，“半聖”的千分之一意志，他幾乎無法想象，此時的意志失去了本尊聯繫後，已然化作了白癡，成爲了最純淨的能量。
風清揚再也壓抑不住，張口猛吞，神魂涌動，掀起了滔天風暴，化作一隻巨大的嘴巴將其統統吞噬，短短的半個時辰，便消化殆盡。
良久，風清揚睜開眼，面色有些古怪，如此海量的意志，盡然沒能突破，重要的是他第一次遇見這種吞魂無法消化的意志。
原本清澈的神魂化作暗金色，金色意志的注入，直接給神魂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這種到嘴的肉吃不了，無疑讓風清揚很是蛋疼。
不過有一點他則是知曉，吞魂雖無法直接將其煉化，但卻在做着滴水穿石之功，無數無可的消化這金色意志。
雖然對於龐大的金色意志來說，這只是九牛一毛，但帶給風清揚的感覺，便是覺得神魂無時無刻都在強大，每過一息之後，都會出現一絲明顯的變化。
“小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就憑你的修爲豈能一口將樹神的意志吞噬？”耳邊，傳來雜毛鳥挪揄的乾笑聲。
此聲一出，赫然打斷了風清揚的沉思，他收起了念頭，深深的看着雜毛鳥，暗道一聲這老東西，對自己居然如此深長不漏。
心裡這樣想，但臉上並沒有顯現一點不滿，目光幽深像個漩渦，但同時又沒有失去睿智，那種鋒利的光芒像是流星一般的灼熱，看得雜毛鳥渾身一顫。
“小子，不準那這目光看我啊，知道你心裡在咒罵本鳥爺，實話告訴你也沒什麼。”雜毛鳥沉思片刻，看着風清揚目光迴歸平淡，最終鬆了一口氣。
“在蛟龍血氣的沖刷下，本鳥爺的確是回覆了一點記憶，但有些東西不是你現在就能接觸的，時候到了鳥爺自然會告訴你。”他深深的看着風清揚，眼中沒有往日的瘋狂，透着一抹真誠。
“況且，本鳥爺的身體還沒重塑，還需要你的幫助來着，也就是說，鳥爺不會害你，明白？”
“聒噪。”風清揚不耐煩的收回目光，但嘴角卻是出現一絲笑意，雜毛鳥陪他征戰至今，不知救了他多少次。
風清揚本來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自然不會恩將仇報，雖然雜毛鳥有事瞞着他，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這也沒什麼，畢竟自己的來歷不也是瞞着對方的嗎？
“給你一塊極品靈石，幫我一個忙。”末了，風清揚補充道，接着手掌一翻，掌心當中頓時多出一塊亮晶晶的晶石。
濃郁的靈氣沖刷四方昏暗駁雜的氣息，頓時將其襯托成一種掌上明珠，在這昏暗的地方，猶如一輪皓月。
“給我。”不等風清揚繼續說，雜毛鳥目光頓時一變，原本的真誠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個世界，眼中透着一抹顫抖，以及貪婪，一眨不眨的看着風清揚手中的極品靈石，兩隻小眼睛幾乎都要鼓出來了。
他光禿禿的尾巴上，唯一的鳥毛更是顫抖得厲害，讓風清揚委實爲他倒吸一口涼氣，那根羽毛似乎雜毛鳥及其愛惜，但現在看來似乎要掉了。
“本性難移啊。”風清揚抹了一把額頭，頗爲鬱悶的嘆口氣。
“我只要你在將來，當我奪取“兩界”的時候，助我一臂之力。”
“好，我答應你，趕緊給我。”
雜毛鳥急不可耐，立即開口答應，但在答應之後，渾身忽然一震，呆呆的看着微笑着看他的風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