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天象覺察到了我的舉動卻沒有作出一絲反應任由我的手掌拍在他頭頂的要害處。
天靈蓋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個修煉之人如果被對手擊中此處必定是腦袋開花命喪黃泉之局。
我要替天象逼出身上鬱結的陰寒之氣其實有很多方法不是非的要用如此粗暴野蠻的手法。
這是一種考驗,一種對人心的考驗,只有絕對信任我的人才會過得了這道生死之間的考驗。
如果天象承受不住這道考驗奮起反擊,我不介意將他斃於掌下。
我的手掌拍在天象的頭頂之處,天象的身軀微不可察的抖動了一下,這是人體的自然反應不受意識的控制。
一道細微的暖流從天象的頭頂透體而入瞬間在他的經脈之中作一道狂暴的洪流向全身擴散。
洪流所過之處如烈焰般將他的血肉經絡全部焚燬,這種如置身煉爐的焚燒之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天象跪在地上渾身如篩糠般擅抖卻強忍着非人的痛楚未曾出聲呼痛,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此人的確是心志堅韌之輩。
片刻之後天象感覺到胸腹間一股煩惡之氣逆喉而上,他忍不住張口將那口惡氣吐出體外,一塊混雜着血腥之氣的暗紅色冰塊冒着白氣被噴出去很遠掉落在小樓前的花甫中,在那冰塊周圍的花草瞬間被蒙上一層白色的霜花很快枯萎而死。
天象從巨大的痛苦中回過神來後渾身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整個人似乎都快要飄起來,他知道體內的暗傷已被我用奇異的手法治好。
天象在輕鬆之餘也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慶幸自己在那一掌拍下來時按捺住了想要起身反抗的衝動,讓自己生生的受了那一掌。
“你經脈中鬱結的陰寒之氣已被我引動星河之力逼出了體外,現在你的體質被洗伐過一遍可以修煉這世上任何一種玄功,這其中也包括你之前修習的天玄冰玉錄中的明道篇”我對還沉浸在傷勢盡去的喜悅中的天象道“不過你要想清楚,天玄冰玉錄是女子修習的秘法,如果你繼續修煉下去將來面對陰火焚體的那一關將比女子兇險千百倍,不過你闖過那一關後同樣可得證大道”
“弟子願繼續修習天玄冰玉錄”天象再次拜伏於地“如果能修成真的女子之身就最好了”
“你……”我對天象異想天開的想法雷的裡焦外嫩目瞪口呆半晌回不過神來,世界之大真的是無奇不有,明明大好男兒身不做卻偏偏想變身爲女子?這朵奇葩之花是如何盛開的?
“天玄冰玉錄是女子修習的功法不會讓男人練成女人身的”饒是我心硬如鐵也被天象的話氣糊塗了,我有點氣急敗壞的大吼出來完全忽略了他口中自稱的那聲“弟子”
“看來師傅不反對收下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了?”
天象笑吟吟的再次拜下去說道。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收你做弟子了?”我怔住,眼前這個怪物什麼時候拜我爲師了?
“剛剛我口稱弟子時你並未反對”天象笑的很開心“而且還受了弟子三拜,現在你不是我師傅,誰是?”
我再次怔住,仔細回想剛剛過去那一幕好象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我扶着額尖不禁嘆一口氣,不愧是跑慣江湖的老狐狸,三言兩語就將我這個新鮮出爐的菜鳥套了進去。
眼前的天象深知我未來或會成爲三界中誰也惹不起的存在,如今我只是剛剛覺醒了前世的一絲記憶與本源神力就已厲害若斯,他日當我回復巔峰之時又會是一副什麼樣子恐怕用腳趾頭都想象的到,此時不抱上這根大腿又更待何時?
“明道篇的功法已隨星河之力傳道於你”事已至此我又能說什麼?我只能捏着鼻子認下這個皮厚心黑偏又長着一顆七巧玲瓏心的“弟子”“你如果能引動星空中的星河之力淬鍊身軀他日渡劫之時也可輕鬆許多”
“謹尊師尊令”天象再次躬身施禮道。
“你要記住一點”我盯着天象的眼睛道“我大哥因你而死,他的血脈卻會因你而生,這筆帳可以暫且記下,只要清風王朝不滅你就可以不死,現在退下吧”
把即將成爲強者的天象綁在風雨飄搖的清風王朝身上是我心中打的小九九,爲了柳家江山可以順利傳承下去我不惜動用本源力量改造他的身體讓他可以吸收星空中的浩瀚力量來增強修爲,將來的天象即便遇上三界中的至強者大羅金仙也會擁有一戰之力,這也算是爲我柳家江山盡的最後一點力吧!
“小弟,爲何站在樓外不進屋?”大嫂一身素衣從樓梯上走下來“你就不擔心受了涼會生病?”
“大嫂”我看着一臉關心的李顏牧道“我穿的暖和不會受涼的”
“皇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李顏牧問道“父皇與母后還平安吧?”
“他們都死了”我平靜的對大嫂說出了柳家之人全部死在皇宮的噩耗!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大嫂驚呆了,她不停的重複着一句話,整個人似乎已經垮了。
“王妃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天象伸出手在李顏牧的頸項間輕輕一捏,她的整個人軟了下去倒在天象懷中“這裡交給我了師尊,你可以離去辦自己的事”
“天象,王妃的事交給你了”我看着暈倒的大嫂對天象道“如果你保不住我柳家倖存的最後血脈,你就自盡吧”
“弟子會的”天象回答道。
夜色已深沉如鐵,我在夜風中習習中緩步離開王府再次回到冷清的大街上。
戰亂過後的京城萬事肅條,唯有青樓與賭場最先開始營業,我的視線落在長街另一端的如意賭坊大門處,從門戶縫隙中透出的燈光照射在大街上似乎成爲一盞指路的明燈,我情不自禁的舉步走向那道燈光的來源處。
今夜的如意賭坊居然又開設了賭局,從賭坊內傳出來的嘈雜聲可以判斷出裡面的人居然不少。
是誰這麼有雅興在戰亂剛剛結束後就重開了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