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波紋
除此之外,千彩羽翼也是乾風能夠順利挽回上風的因素之一。純水千滴的炸彈水滴威力極大,若不是逍遙騎士的防禦本就是優勢項之一,恐怕猝不及防之下適才就要飲恨。可這炸彈水滴的移動速度卻有些不敢恭維——如果說水平移動還頗有些令人反應不及,向上方移動的時候,那速度卻可以被乾風輕易閃躲。若不是千彩羽翼,在這個無法御劍飛行的秘境之中,恐怕騎士也是找不到機會近身的。
純水千滴的血量在乾風只使用近戰的情況下,穩定地處於下降狀態之中。不過這隻獸王的特殊性卻使得乾風越戰越是疲勞了——由於每次對純水千滴造成傷害,都會將它的一部分身軀斬落,這就使得獸王身邊環繞的這些看似無害的炸彈愈來愈多,逼迫只得使用近戰的乾風不得不掐準血量有計劃性地逐次引爆一些,來爲自己開闢一條能夠近得身的路徑。
在這種劇烈的消耗之下,騎士揹包之中的天有十日自然是以往日數十倍的速度消失。同時,冰火秘境之中各系元素操控術都沒辦法使用,因而魔法值也沒辦法自動回覆,致使洛分七夜的消耗也是變大了不少。好在乾風和起死回生算是有些交情,這些藥水他上次都差點裝滿了揹包,一時之間還不至於顯得多麼緊迫。但要知道宗師級藥劑在市場上的價格實在是不菲,這一戰簡直就是燒錢打下來的。
“這傢伙是一百五十級的獸王?開什麼國際玩笑……”乾風這麼打下來自然是極爲鬱悶,也實在是忍不住抱怨一二。像之前在鳶聚崖擊殺的一百五十二級獸王角毒刑,比這純水千滴還要高上兩級,但在乾風全力以赴之下擊殺的過程還是比較順利的,哪裡像這次一樣,不但諸多手段被限制,且還是一路拼藥打過來的。
不過眼看這痛苦的折磨就要到頭。純水千滴唯一比較令人欣慰的屬性就是那薄弱的防禦,乾風雖然迫於各種限制,攻擊頻率比其他時候都要低上不少,但明顯純水千滴的掉血速度卻是要比角毒刑快得多。前後計算下來,從騎士發現了正確的擊殺方法之後不過經過了短短几分鐘,純水千滴的生命就已經降到了四分之一的程度,眼看乾風就可以功成身退,離開這個令人難受的地方了。
月弧斬!
純水千滴防禦低下,攻擊力卻着實高的驚人。在這種情況下乾風比起攻擊更高的炎灼斬、韻風斬等等,還是選擇了最爲靈活的月弧斬進行攻擊。這個在乾風早期就通過職業任務習得的技能起手收手速度都相當快,不算華麗但極爲實用,因此長期下來熟練度也已經堆到了極高的程度,攻擊力倒也不會差的太遠。
“噗!”
與之前一般,純水千滴在月弧斬的攻擊之下,血量削去了一大片,同時身軀的一部分崩碎開來,在光源的照射之下,彷彿一片銀沙朝着乾風潑去。當然這銀沙看起來是十分絢麗,實則整個遊戲之中能體驗到跟它緊密接觸感覺而不化光的玩家,絕對是不會超過四位數。
熟能生巧,不知道第多少回經歷相同狀況的騎士自然不會再驚慌什麼,甚至還有時間在決定對策之前觀察一番周遭的環境。因爲剛纔規避了幾回攻擊,純水千滴周圍基本已經被散落的炸彈水滴充溢,並且正以一種可觀的速度砸向乾風。倘若就這麼催動千彩羽翼飛上空中,雖然這次也能夠無傷而退,但下次就難得找到攻擊的方位了。
“轟!”
既然如此,那說不得就要消耗一些炸彈水滴了。一些小型的瞬發法術被乾風扔向了較遠處的水滴,算是稍微消耗了一部分,不過大頭還是要依靠騎士把自己當做人肉盾牌來消耗。
“轟!轟轟!轟!”
乾風在原地沒動,那些依次而來的炸彈水滴自然就順利地砸了上去,一時間天崩地裂,聲勢極爲壯觀。騎士本人處於風暴中心,倒是由於六幻彩華囊的庇護,一時之間反而沒任何危險。但他也沒有那個精力來欣賞這一份難得的景色,而是大概估計着接下來的攻擊強度與六幻彩華囊的抵禦能力,隨時準備抽身而退。
“啵。”
幾秒鐘過去,九階仙寶終於在這連綿不絕的強力攻擊之下宣告力竭,化作了一道六色光芒回到了乾風體內。不過只要其主人持續提供法力,這件極品的防禦靈寶恢復過來也就是一二分鐘的事情,這算是在計劃之中,騎士也沒有驚慌失措。
“好,戰略性撤退。”六幻彩華囊破損之後,乾風還稍微捱了幾發炸彈,在血量降到一半之後,他便是滿意地掃了一眼周遭稀疏不少的炸彈水滴,催動千彩羽翼,準備回到空中,發出下一次的攻擊。畢竟這些水滴太過恐怖,就算乾風也想每次多消耗一些,卻也不敢太過託大,留下一半血量,就算髮生什麼突發事件,總也算是有一些反應時間。
“嗡……”
不得不說,乾風這個決定實在是極爲正確。正當他準備回到高空的安全區,一道若有若無的波動突然不知從什麼方位盪漾開來,以着沒法供人反應的速度掠過乾風。後者在那一瞬間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覺得似乎有大量的水元素髮生移動,可控水術不聽使喚,這異動到底能起到什麼作用,他卻沒法得知。
但騎士的疑惑沒有遺存太久,馬上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千彩羽翼原本準備煽動的動作極爲突然地凝滯住,自然就沒法給乾風提供半點向上方移動的動力,後者這一驚頓時就是非同小可。好在乾風在這場戰鬥之中精神也是高度集中,只被後續而來的炸彈水滴擊中兩發,就及時開啓了兩層壁障,同時爆碎了之前再度凝聚而成的祝福詛咒兩面湖水,總算是暫時阻礙下了後續的攻擊,至於天有十日的恢復效果,更是時刻也沒有斷過。
“這開玩笑的吧!我去!”這個變化自然使乾風傻眼。純水千滴的攻擊方式雖然單一,但攻擊力高、範圍廣大,攻擊速度也相當快,唯一的破綻就是對空中的目標較爲無力。獸王本身具有的未知恢復效果,又基本封殺了乾風爲數不多的遠程攻擊,可以說後者之所以能夠與之一戰,並且佔據上風的最大憑據,就是千彩羽翼的飛行能力了。這個憑據一旦消失,那麼騎士也就只有選擇施展縱橫逍遙來個同歸於盡,不過要是因爲死亡導致裝備掉落,恐怕再取回來的概率就低得很了。
“轟!轟轟!”
兩大屏障剛一張開,就被大量的炸彈水滴直接命中,幾乎在那一瞬間就被轟去了四分之三。好在這炸彈水滴也是消耗型的攻擊,而乾風的屏障也能夠藉由他的法力供應以不算太慢的速度進行恢復,倒也算還能撐一會。
就算如此,乾風也沒什麼欣喜之情。屬性面板在剛纔就已經被他開啓,其上劍訣的灰色一直也沒有變亮的意思。各種法術技能在炸彈水滴之前不過就是拖延時間長短的區別,起不到力挽狂瀾的作用。
騎士稍微一思考,幾秒鐘又是過去,兩大屏障被接連不斷的水滴炸到了只剩些微一層,若是他再想不出什麼管用的方法,恐怕就只有開啓縱橫逍遙一個選擇了。
“得!左右也是死,我就跟你拼了!”實在是沒其他辦法,乾風乾脆撤掉只能說是聊勝於無的兩大屏障,轉身直接撲回了純水千滴的方向,一個韻風斬便脫手而出。
“嗤!”
韻風斬的攻擊力自然比月弧斬高上不少,如預料一般又從純水千滴身上削下一大塊液體,被乾風閃躲了過去。不過縱然獸王的生命在乾風的攻擊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但它怎麼說也是最高階的妖獸之一,殘餘下四分之一血量的情況下,極短時間之內還是沒辦法被擊殺的。
好在剛纔又是硬撐又是防禦,將純水千滴積攢下來的炸彈水滴消耗了不少,使得周遭原本險惡的環境稍微寬鬆了一些,乾風縱然一直在BOSS身旁遊走,一時之間倒也不容易被大塊的液體直接命中。至於少數水滴那實在是沒辦法躲避,但憑着一些防禦法術與天有十日的效果,一時之間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不過這種情況顯然是維持不了多久的,純水千滴不知是看出了乾風此刻的窘境,抑或是察覺到自己的生命幾乎已然走到了盡頭,從身體之中分離出炸彈水滴的頻率明顯變快了不少。只不過是再過了數秒,騎士再次陷入了被炸彈包圍的險境。
“嗡——”
十幾滴水滴因爲躲閃不及正中乾風,將騎士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生命直接炸下近半。就在後者咬咬牙準備動用無敵技能之時,一直期待卻也一直不抱太大希望的異變終於發生。如同剛纔的波紋一般,又是一道波紋在這片空曠的空間之中蔓延開來,不過這次乾風很清晰地感應到了這股波紋的起始點——那便是他背後的千彩羽翼。
“唰!”
然而這第二道波紋卻彷彿並不像第一道那麼溫和。雖然乾風也看不到這股波紋的確切紋路,但卻能感應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以極快的速度擴散開來,除了撫平第一道波紋對水元素造成的影響之外,更是直接將其沿途之中經過的所有炸彈水滴都化作了虛無。
“唰!”
令乾風又驚又喜的還不止這點而已。這道波紋在擴散經過純水千滴之時,剎那之間從不可目視的虛無波紋轉變爲了彩色刀刃,只不過是一個切割,就將還餘下不少血量的一百五十級獸王直接削到了血皮。隨即這記刀刃便再次還原成了波紋,朝着更遠的地域蔓延過去。
翻山斬!
有便宜可佔自然也太說不過去。還來不及琢磨這兩道似乎針鋒相對的波紋到底是什麼來路,條件反射一般乾風便將手中的碧靈劍斜劈而下,翻山斬打出的劍氣準確命中純水千滴,直接就將這隻獸王最後殘餘的生命帶走。
“譁……”
純水千滴身隕,那些之前還充滿威懾力的水滴自然就還原成了無害的清水,重新灑落在了地面之上。一百五十級獸王給予的經驗還是相當不錯,雖然還不足以讓剛升到三十四級的冰煉氣訣與霜劍訣踏出那最後一步,卻已經足夠令乾風再升一級。一百五十四級的等級也算是值得稱道了,畢竟各方面的屬性都有所提升,到時候在那精英角逐之中,底氣也會足上一些。
“沒爆東西?這麼窮?”老規矩,看完升級之後的屬性之後,乾風就準備收穫這次的戰利品。不過視線剛從屬性欄之上移開,騎士頓時就愣了一愣——這裡的地上除了石板就是一層清澈見底的水,根本不存在阻礙視線的事物,而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應有的戰利品。
BOSS不爆好東西,這個並不是多麼值得奇怪的事情,畢竟殺BOSS看技術看屬性,摸BOSS則純粹靠人品。論壇上大把抱怨組團累死累活幹掉一隻多麼強的BOSS,結果只出了一地錢和一堆垃圾的帖子。但如果一百五十級的獸王打死之後連最起碼的金錢都不掉,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這啥情況?融水裡了?”乾風這自然是相當鬱悶的。純水千滴雖然只有一百五十級,可事實上比一百五十二級的角毒刑還要難打的多。何況騎士一直在以昂貴的宗師級藥劑強撐,最後居然什麼也不爆,這實在有些血本無歸的意思。
騎士最後掙扎了一下,在BOSS掛掉的地方隨便摸了摸,果然沒出現什麼隱形寶劍一般的東西,於是他也只有選擇放棄。不過記得之前在西斯聖廷擊殺西斯之後,好像也是什麼都沒有爆,想着些許這種高階級的BOSS可能有什麼特殊性,也算是把自己安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