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細雨,陣陣狂風吹瀾,讓本就淒涼的戰場,顯得更加楚楚可憐。皇城戰場已經進入雙方伯仲之間,守城方依靠護城河和強大的弓箭手,把攻城方的玩家們,死死的壓制在橋頭。烏雲密佈過後,滔天暴雨傾盆而至。彷彿是天助NPC守城方一般。在這緊要時刻,這雨把玩家的騎兵齊齊下降了近30%的全屬性。
“降低-5%攻擊速度!”
“降低-5%攻擊施放速度!”
“降低-5%移動速度!”
“降低-5%攻擊效果!”
...
衆人的頭上如同中了上天的詛咒一般,都直刷刷的降低許多屬性。而橋頭之上,受到老天的額外照顧,所有的人,包括NPC在內,都是直刷刷的降低30%的全部屬性。這無形是在爲NPC守城助威,讓猖獗的攻城方,變得有些舉步維艱。就連黑河下之水,都爲守城方吶喊。滔滔之水,漸漸漲高。
天際之上,穀梁凌夢和簫笛女王、畫戟執法三人絲毫不受天氣影響。招招技能,隨時都會讓地面上戰鬥的玩家爲之喪命。三人大戰數場,穀梁凌夢絲毫沒有落下風。這一刻,她在衆人眼裡更是被貼上了女強人的標籤。一個能把萬傾固守之城,在頃刻之間毀滅的兩大超級BOSS抵制住。而且,還是同時以一敵二,這樣的能力,也只有穀梁凌夢。
“小丫頭,我看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吧!如果你就這點本事,那本皇就沒有必要再陪你玩了!”
天際之間,突然傳來一聲帶着譏諷的冷笑。從他的聲音可以辨別出,這是穀梁凌夢對簫笛女王對話。從對話之間,不難聽出,這是對她的輕視。
簫笛女王臉色清逸,眼神微鄙,慌忙的接過穀梁凌夢對她狠狠地一掌。沒有回答穀梁凌夢的譏諷,臉色伐起一絲怪異的冷笑。她在外人眼裡,已經是處於下風,可是,她的微笑和表情,無不是給人一種詭異。可是,這些都沒有被穀梁凌夢知道,而是下方,一直默默地關注戰場的夜空星雨和一步天涯所發現。
穀梁凌夢數招擊開兩人,凌空浮在天際,對視兩人,說道:“爾等和我同屬一屆之人,爲何要助紂爲虐,破我皇城?”
簫笛女王輕撫白潔如玉的細腿,把臀部完全落入玩家的眼底。讓雄性的玩家和NPC都爲之傾醉,甜人心間的媚到人的心間。
“我的女皇陛下,臣妾等人自然不想與你爲難。奴家對你欣喜有嘉,怎麼會爲難你呢?況且,現在本就不是我在欺負你,分明是奴家被陛下欺負了嘛。”
媚聲載道,把整個戰場都覆蓋,只見NPC方的男性,同時定型。緊接着,他們的頭上冒出蚪大的傷害值。就連守城方的玩家們都沒有放過,都是HP直流。
“叮,系統提示:您受到簫笛女王BOSS的蠱惑,自願獻血,你的HP值流失10%”
...
夜空星雨的頭上冒出傷害的同時,他也得到系統的提示。在超級BOSS面前,他也只能苟且偷生,爲自己默默地喝着血。然而,其他的NPC顯然沒有那麼幸運,他們很快被這妖精吸乾。倒下的那一刻,骨瘦如柴,如同木乃伊。緊接着,倒下的更多,一具,兩具,....。這分明是簫笛女王對穀梁凌夢的下馬威。十分鐘不到,城下竟然消失了三萬NPC。這樣的速度,讓攻城方大快人心。讓進入死潭的戰場,變得更加的激勵。
穀梁凌夢雙目圓瞪,片刻之間,手中多了兩柄青劍。慢慢的厲聲道:“無恥妖精,受死吧!”
手捂長劍,劍尖直挑遠處的簫笛女王。把二人擊的連連躲避,一擊未中。穀梁凌夢盤腿懸空,如同神靈一般,金光道道,手中的劍更是如同有靈性的小孩。時爾蹦躂,對着好奇的簫笛女王二人狂攻。時爾憑空消失,下一刻,卻是在他們之間,對他們進行瘋狂的攻擊。
簫笛女王看了半響,眉頭舒展道:“原來是帝道之劍!難怪那麼猖狂,原來是有神劍赤霞在身。”
畫戟執法聽後,臉色蒼白。這帝道之劍可是擁有靈性的,是附魔之劍,如果被擊傷,那就是他這不死之身,都要爲之承受附加30%的靈魂損傷痛苦。和畫戟執法一樣,簫笛女王雖然嘴上說的輕鬆,可是她的心裡卻是震撼無比。衆所周知,赤霞是一切邪惡的之物地剋星。除去消聲滅跡的誅神邪刃,它就是第二的神物剋星。
穀梁凌夢輕視道:“我從你的眼神裡看到了恐懼。我們同屬神族,你們卻是咄咄逼人在先,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面。”
畫戟執法陰陰地說道:“哼!原來是神祖手下的狗掌握大權,你拿出它來,你以爲我就會忌憚三分了麼?本尊告訴你,你就是拿出上古聖器——誅神邪刃,也改變不了我統一天下之心。”
穀梁凌夢冷冷地說道:“我不是你口中說的什麼神祖手下。這是我的皇國,保護我的子民是我的職責,爾等休要把我亂加於他們的陣列。”
簫笛女王懷疑的盯着穀梁凌夢她的神色,看不出絲毫掩飾。她盈盈笑道:“既然陛下不是他們之列,何不加入我們‘不死皇朝’天下邪神之列?我定向我們的主人大力推薦,你不但可以保住現在的皇城。你將還可以恢復你失去的一切,你將跟隨我們,一起擁有這輪迴之地的一切。你將榮譽的成爲,我們邪神庇護下的皇國...”
“夠了,老孃習慣了自由自在,不必你爲老孃考慮江山之事。本尊的一切,也將只有本尊能左右。別人要插手,也要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朗朗乾坤之下,這聲音傳遍大地各處。把衆人的疑惑都驅逐,衆人更是崇拜起他們的女神。夜空星雨眼睛更是瞪的大大的,他沒有想到,穀梁凌夢粗魯起來,竟然是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心裡對她的形象,不由加深了幾分。
畫戟執法譏笑道:“靈頑不靈,可惜了這一身漂亮的皮囊。唉,本尊雖然不想辣手摧花,可是,我們的任務在身,就恕我不奉陪咯。主,會原諒我的一切的,不死之神,我爲你祭獻我的一切。”
雙手合併,舉手間,畫戟執法身後的五旗狂轉。穀梁凌夢眼尖,心細,哪裡不知道,這是他的拿手羣攻技能。連忙對下方的士兵提醒道:“小心,他要對你們動手了!”
伴隨着她的話音落下,滿天的狂風大作。緊接着,五旗成圓形,飛至高空。劇烈的旋轉之後,天上出現了無數的旗幟。雷鳴大作,閃電一次次的擊中旗幟。它們非但沒有被擊落,反而被擊打的黑黝黝,暗光通透。下一刻,無數的旗幟同時互電,閃閃藍光包裹整身。
詭異的旗幟,懸浮在半空。陡然,天上下的雨變成了黑色。落入到人的身上,涼颼颼的。夜空星雨輕輕地點了點,身上生疼。可是,卻沒有一點異常。和夜空星雨一起懷疑的人,很多,但是,這些並沒有反常,所以,大家沒有懷疑。
“啊..”
突然,一聲慘叫曝出,讓詭異的戰場變得動盪不安。一個NPC士兵,突然全身潰爛,身上的肉一點點的脫落。數秒之間,它變成了骨頭,白森森的戳在哪裡。慘烈的叫聲,衝擊着衆人的心坎。緊接着,還沒有完,只見他化掉之後,身上飄出的黑影。不錯,是他的靈魂,不過,他的靈魂沒有僥倖的逃脫這一場災難。剛剛奔出數米,便被綠液纏住。‘咯吱’一聲輕響,它便被融化在黑水之中。黑液如燒沸的滾水,冒起劇烈的白泡。
如此悲劇,漸漸地開始蔓延。那些反抗的士兵,本頃刻之間化的渣都不剩,這還不說,連靈魂都沒有來得及逃脫。更令人吃驚的是,它們白森森的白骨,突然對着身旁的同伴發起攻擊。士兵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同伴,白骨戳穿了胸膛。他們心裡開始恐慌,無助,彷徨。因爲,這太詭異了,自己的同伴,突然被化成白骨。它是突然的,也是隨機,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是誰會變成這個悽慘的下場。更令他們心靈受到創傷的是,死後的兄弟,竟然突然對身邊的同伴發起同歸於盡的攻擊。一刀斬下那殺人的白骨的腦袋,士兵喘着粗氣,眼中滿是痛苦。這是他的好戰友,今天要不是自己機靈,發現他被害,提前動手,可能,下一刻,身首異處的便是他自己。老天並沒有眷顧他很久,他的慶幸,和悲惗,讓他只是多活了一秒。下一刻,他的腦袋,還是被白森森的骨架,沒有頭顱的同伴捏碎。
慘絕人寰的戰術,讓原本視死如歸的保護家園的戰士們,被籠罩在互相殘殺的陰影下。原本嚴陣以待的戰士,這刻,已經是慌亂不堪。而守城方的人數,也是劇烈下降。畫戟執法這一技能,不僅僅是對NPC有用,對玩家也是一樣。神話玩家就有一個玩家不幸被眷顧,下一刻,要不是夜空星雨快刀斬亂麻,此刻的神話也要進入慌亂之中。令人奇怪的是,攻城方卻是沒有絲毫的影響,但是,他們也不敢落井下石,只是隔岸觀火。誰也不敢保證,趁勢掩殺過去,會不會也是他們這羣NPC的下場。
穀梁凌夢扎眼怒道:“住手!”
畫戟執法貪厭的盯着起伏不定的胸脯,舔着舌尖。但是,他絲毫沒有理會穀梁凌夢的話。雙手慢慢的升起,口裡唸唸有詞。
“讓災難再猛烈一些吧!神之召喚——滅絕。”
“彭!”
“彭!彭!彭!”
夜空星雨眼神大變,喝道:“快,回城,你們回撤到皇殿內等我。”
南宮意蘊疑惑的說道:“我們回城就可以了,爲什麼要攀爬上那千米高的梯子?”
夜空星雨急道:“你以爲,這裡還能保住?哼,快走!”
“團長你呢?”
南宮意蘊被說的底着頭,此刻守城方7萬多,在片刻之間被消滅5萬多。凋零的守城方,哪裡是接下來,瘋狂的玩家攻擊?更何況,現在兩個超級BOSS還絲毫未損。這一刻,夜空星雨的安排明顯是最理智的。
夜空星雨盯着頭上的NPC,輕聲道:“我一會就來!”
南宮意蘊見夜空星雨主意已定,帶着衆人狂奔。夜空星雨見他們離去,留戀的盯着被一次次爆炸中,身亡的守城NPC。大勢已去,留下也是枉然。眼神流出一絲失落,6萬精兵出來。回去的,卻是不足五千。就連那位令人憎恨的守將,都在爆炸之中身亡。夜空星雨蹬上城牆,繼續觀看半空的局勢。
畫戟執法的做法,也完全激怒穀梁凌夢,只見她身如巧燕,凌空一次次的對畫戟執法發起猛攻。技能層出不窮,滿天飛劍,波瀾四射的光芒,把畫戟執法一次次的擊殺的毫無還手之力。
“起!”
“ 撥雲見日”
“恨福來遲 ”
“紫燕穿林 ”
“尺背單鞭”
....
“噗咚!”
畫戟執法被飛劍擊飛,人已掉入黑河。浮出,卻見面露兇狠的穀梁凌夢,再次殺來。畫戟執法被殺的狼狽不堪,而簫笛女王卻是環胸看熱鬧。這讓畫戟執法煞是惱怒,一擊躲過刺殺,對她怒吼道。
“喂,你再不動手,待會上面的人來了,我也罩不住你。”
簫笛女王輕蔑的道:“你死了與我何干?死了更好,免得再見到你這一副令人作惡的面孔。”
“你!”
“放肆!敢怠慢本神的大事?”
遠處突然爆出一聲大喝,憑空俏無聲息的出現一黑影。簫笛女王被掐着脖子,眼神滿是哀求。身子卻是不敢動彈分毫,那黑影並沒有殺她之意。將她掐個半死之後,狠狠地摔倒玉山之下。她的嘴邊狂溢鮮血,顧不得身受重傷,連忙半瞪着。默默地底着頭,滿是誠紋恭敬他。於此,畫戟執法也是浮在半空,跪着恭敬迎接。
“恭迎聖駕!”
“恭迎聖駕!”
“奴才,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要本神親自前來,你們都該死。”
陰森森的話,把世界都壓抑在腳下,令人不能喘息。
“是,奴才該死!是奴才辦事不力。”兩人俯首同聲道
穀梁凌夢躍身,輕喝,手中之劍已經嚴嚴插上畫戟執法。
“啊!”
煙霧繚繞,連穀梁凌夢都不敢相信,這畫戟執法竟然不敢動分毫。畫戟執法掙扎數下,被帝王之劍吞噬,化成煙霧。
“哼,娃娃無禮!”
“啊!”
一聲慘叫,穀梁凌夢被一股無形的手掌擊中。身上的骨頭幾乎全裂,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線下落。那黑影並不想放過她,轉眼間,他已經出現在穀梁凌夢墜落的下方。手中出現一把劍,令人驚訝的是,它竟然是穀梁凌夢手中的帝王之劍。眼中充滿無情,劍尖直迎落下的穀梁凌夢。一旦她落下,便會當串串刺穿。遠處的守城方,都是大急,可是,他們卻是被無形的壓力壓迫住,竟動不得分毫。
“吼!”
緊要關頭,一聲巨吼,把穀梁凌夢吹離了劍尖,狠狠地摔倒在地。黑影驚疑的盯着後方的玉山,顯然,他很好奇。
“小東西是你?你竟然還在這世上?”
“吼吼,本無,您爲何要對小孩子動手呢?手癢癢,就去撞石頭呀!吾最喜歡石頭了,就如這玉石,喳喳....,好吃呀!”
本無無辜的眼神,直翻白眼。他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是這座城池的守城。不過,見到老朋友,他心裡空無寂寥的心悸,還是多了點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