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也非常細心。”袁老爺子笑道:“我想我這天眼術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您肯教我天眼術?”我心中一喜,興奮地大叫起來。
“先別急。”袁老爺子擺擺手說道:“想練天眼術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卻非常的難。不但需要敏銳的感覺,還需要一定的悟性。海邊的那位採珠人雖然有着極好的後天條件,但是他的悟性不足,所以始終也沒能成爲我的弟子。而凝玉悟性雖然高,但是她對此沒有興趣,自然也不肯下苦功去練,所以就算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也不會將這門絕技傳授與她。”
“這個您放心。”我笑道:“吃苦我不怕,至於悟性嘛,我想自己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這可難說。”袁老爺子微微一笑,說道:“有沒有悟性可不是靠嘴說出來的。如果你不能通過我的考驗,那麼就算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會將這門絕技傳授給你。”
搞了半天還要測試啊?
不過也對。既然是絕技,想要學到當然得有點難度才行。不然誰都能學了,還叫什麼絕技啊?
“什麼考驗,師傅您就請講吧,弟子一定全力以付。”管他收不收,咱先在嘴上把這師徒名份給定了,看在老子救他一命的面子上,他不教也得教。
袁老爺子招了招手,把凝玉叫了跟前,命她從屋裡取出一個盒子放到我的面前,然後對我說道:“盒子裡有三個銅壺,其中一個與其它兩個不同。如果你能在一柱香的時間裡把這個不同的找出來,我就答應收你爲徒,傳你天眼之術。記住一句話。明眼人常常容易被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所迷惑,只有透過表象看清楚一件事物的本質,才能真正做到盡覽無餘。”
說完,袁老爺子把手一背,轉身進屋了。
這回可沒讓系統給咱點香計時,凝玉那丫頭直接搬了個香爐往我面前一放,這就算開始了。
媽的,也不給點提示。
我匆忙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果然有三個一模一樣地銅壺。顏色形狀花紋重量全都不差分毫,這可怎麼分辨啊。
我拿起這個,又看看那個,可是怎麼看這三個壺都沒有區別啊。這一柱香的時間說過去就過去了,到時候咱要是分辨不出來,保不準這老爺子真的會翻臉不認人啊。
我將三隻銅壺一一從盒子裡取出,擺在我的面前。
這個好像大一點……不對,換個位置就變成那個大一點了。這是人的視覺造成的偏差。再加上光影的效果,憑肉眼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出來,我總不能拿尺子去量吧。
這個好像重一點?也不對,三個壺應該是一樣重的。這袁老爺子要考我,也不至於出這麼簡單地題目吧。
這個好像比另外兩個稍稍要暖和一點……媽的。原來是我捏得太久了。
看着香爐裡的香只剩下一丁點兒了,我硬是沒在這三隻銅壺的身上找到一丁點兒的不同之處。
心裡一急,手上的銅壺竟然不小心“咣噹”一聲掉到了地上。
對了,袁老爺子進屋之前不是說過嘛。人很容易被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所迷惑,那我不看不就行了嘛。
把眼睛一閉,我細細地用手去摸那幾個銅壺。就質感上而言,的確是沒有太大地區別,但是……當我輕輕用手指甲敲打那三個銅壺的時候,其中一個卻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那差別極其細微,但是在我的仔細辨別之下,總算還是將它找了出來。
“師傅。我找出來了!”猛地睜開眼,正想衝進屋裡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袁老頭,卻不料看到我眼前的那柱香早已燒完,只剩下半截木柱仍然插在香爐裡。
這……
這真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我呆呆地看着眼前地香爐,手腳冰冷,心中一片茫然。
“不錯,你已經正式成爲我的弟子了。”不知什麼時候袁老爺子已經站到了我的身後。
“可是師傅……”我回頭瞟了一眼已經燒盡的香。又看了看手裡那隻與衆不同地銅壺。
“不要緊。”袁老爺子笑道:“雖然你在香燒完之後才分辨出不同的銅壺。但是你找出方法的時間卻在此之前。我要教你的第一堂課就是聽,你要好好練習你的聽覺。從一些細微之處發現不同事物之間的區別。”
“這麼說您是收我了。”我高興地跳了起來,一把抓住袁老爺子的手。
“不然你以爲呢?”袁老爺子開懷大笑,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遞到我面前說道:“因爲我雙目已盲,所以眼功只能靠你自己去琢磨了。我這裡有一本筆記,上面記載了部份物品的屬性,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等你地能力提升到一定程度時再來找我,我會教你更多的東西。”
無數個畫面從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一件件美輪美奐彷彿工藝品般的裝備如快速的幻燈跳入我的視網膜,一串串金色的纂體古文從半空中出現,其後又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當這神奇地景象過後,我驚奇地發現,原來天眼並不是我想象中地單一的鑑定技能。它地功能幾乎可以跟咱以前的真實之眼相媲美,甚至說比真實之眼還要好。
因爲只有初級,我只能鑑定出不高於我十級的裝備,但是這些裝備裡卻已包括了所有在這等級範圍內的法器、寶器、靈器乃至是神器。
與此同時,天眼術還可以偵破潛行,以及發現機關陷阱。雖說不能像殺手那樣可以摘除陷阱,但是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已經十分滿足了。
“凝玉,我跟你商量件事啊。”走出房門,我看到正在澆花的凝玉。湊上前去笑着說道:“你這株納蘭提花可不可以送給我啊?”
“這個……”凝玉擡起頭,有點爲難地看了看我,又低頭看了看地上尚未開放的納蘭提花,咬着下嘴脣不肯說話。
“怎麼了?很爲難嗎?”看着這小丫頭的表情,該不會還要我做什麼任務她才肯把花給我吧?
“不是這樣的。”凝玉搖了搖頭說道:“你是爹地救命恩人,區區一株花草又算得了什麼。只不過這株納蘭提花尚未開花,如果我現在就把它挖出來給你的話,它會死掉的。”
這丫頭該不會是林黛玉轉世吧?怎麼提到一株花快要死了也會這副模樣。看她小臉漲得通紅。眼淚花一直在眼眶裡打轉,怕我生氣又捨不得花死掉,我實再也不忍心看她這個樣子。
“你不要哭嘛。”我趕緊伸手擦掉凝玉頰邊的眼淚,笑着說道:“我也沒說現在就要啊,你的花不會死啦。”
凝玉一聽說我不是現在就挖她的寶貝花,立刻破涕而笑,抹着臉說道:“那師兄,你要這花幹什麼啊。難道說你也喜歡種花嗎?”
“哦,不是,是我一個朋友喜歡種花,我想拿去送他。”我說道。
送是送,不過不是送朋友。而是送給一個花癡和尚,還不是白送。誰讓那老禿驢說要送咱們什麼好處,把咱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呢。
“那就好辦了。”凝玉笑着從懷裡摸出一個小錦囊說道:“我這裡有一枚納蘭提花的種子,你朋友要是真地喜歡種花。那給他種子比直接給他花來得好多了。”
嗯,這到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我說了聲謝謝,從凝玉手裡接過錦囊打開來一看,裡面果然有一粒粉紫色的種子。大約呈水滴狀,比瓜子略大一點,表面上散着一層輕淡飄渺的光芒,一股清馨怡人的香味迎面而來。
媽的,連種子都這麼香。我還真捨不得給那個花癡和尚了。
告別了凝玉,我先將身上的垃圾清理乾淨,該丟商店的丟商店,該拿來衝技能的衝技能,剩下地全部扔到了銀行裡。
看着揹包裡那條悲鳴鎖鏈,這麼好的屬性要是賣了商店也太可惜了。東方大陸應該也有拍賣行吧,還是把這東西丟那兒去。有了枉死城加工揹包那一段小插曲,我也不太願意在廣場上叫賣了。一但引起太多玩家的注意。咱以後可不好混。
想是這麼想。可沒想到,繞着整個成都轉了近半個小時。我愣是沒找到有掛着拍賣行這三個字的商店。
不會吧?可別告訴我東方大陸連拍賣行都沒有,玩家沒時間賣東西那可怎麼辦啊?還是再找找看吧,說不定剛纔不小心看走眼了。
回頭正想再逛一圈,不料後面衝過來一個人影,跟我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我正想開罵,那人到連聲跟我說起一對不起,搞得我罵人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擡頭一看,竟然是個p。一副面黃肌瘦地模樣,衣裳也是破破爛爛的,懷裡鼓鼓囊囊地不知道揣了什麼東西。
這傢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該不會咱又碰上什麼隱藏任務了吧。
正想開口問幾句,就見那p慌慌張張地回頭看了一眼,頭也不回地朝北面跑去了。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轉眼又看到一老一少兩個p氣喘噓噓地從前面跑來,嘴裡高喊着:“抓賊啊!抓賊啊!”
喲嗬,咱還真碰上任務了。我說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吧,原來是偷東西的賊,還好我身上什麼也沒丟。
後面那兩個p跑了一陣,站在離我不遠處停了下來。
“唉,又讓他給跑了,這個月都是第三回了。”年長地那個彎着腰,不住地喘着粗氣,搖頭跺腳地嘆道。
年輕的那個拍着年長那個的背,小聲說道:“爹,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咱們還是報官吧。”
“報官有屁用!”年長的那個一把揮開年輕p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衙門跟土匪都是一家子。咱們報了官,東西拿不回來不說,照樣得付錢,弄不好咱們還要吃板子。”
年輕人嘆了口氣,摻起那老頭,搖搖頭說道:“既然您不想報官,那賊又給跑了,咱們還是先回去了吧。不然一會兒要是再丟點什麼,咱們可就虧大了。”
說着,兩個p朝着離我不遠的十字路口處走了過去,消失在一幢小樓前面。
“當鋪?”我看着那兩個p進去的小樓,沒弄明白這當鋪到底是幹嘛地。這年頭難道說還有人當東西嗎?
一時好奇,我跟着那兩個p走進了那間當鋪。剛一進門,兩個夥計打扮的p就把我給拉住了。
一個說道:“客官,您要看點什麼?咱們這裡珠寶玉器,古玩字畫,什麼都有。”
另一個推了旁邊那個一把,滿臉堆笑地拉着我說道:“別聽他的,什麼眼神兒啊。這位道爺一看就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買什麼珠寶玉器啊,我看道爺仙風道骨,氣質非凡,一看就非凡人,一定是來尋找稀有藥材用來煉仙丹的。我告訴您,這地方您可是來對了。咱們這兒什麼千年靈芝、萬年雪參,應有盡有……”
去去去!什麼千年靈芝萬年雪參,我就不相信東方大陸纔開了不到半年,當鋪裡就有這些好貨賣了。
仙風道骨,氣質非凡,這話聽起來到還有些中聽。不過後面那句不是凡人什麼意思,雖說我帶着鬥蓬看不出來是人是鬼,但是這句話擺明就有點指桑罵槐的味道。
沒理會這兩個p輪番地馬屁轟炸糖衣炮彈,我擡起頭往貨架上一看,這可把咱給樂壞了。
千年靈芝什麼的當然沒有,古玩字畫到也不多。那兩排黑漆木的貨架上放着的分明是玩家們寄賣地各種裝備,還有少數藥材礦石之類。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什麼當鋪,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其實就是拍賣行嘛。怪不得我找了半天找不着,原來是換了塊牌子。
“我不是來買東西地,我是來賣東西的。”被這兩個p夥計煩得不行,我甩開二人地手,大聲說道。
“什麼?你到是早說啊。”
“一看你就是個窮鬼,浪費老子半天口水。”
兩個p一聽,立刻換了張嘴臉,頭也不回地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