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樑若便事先說好了不用叫她吃晚飯,看在武林大會都快到尾聲了,樑昀也沒說她什麼,沉默的點頭應了。
如往常那般睡了個午覺,一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進了養生倉,閉上眼的那瞬間,樑若都極爲無奈的想着,再這樣下去她都快走火入魔了,所以拜託武林大會趕快結束吧,她就不用擔心遲到,不用不下線吃晚飯,不用坐在那乾等了。
在武館門口等了一會,見安小捷來了,兩人就習慣的一同走進去,直到NPC提醒她可以直接去那露天的場地之時,樑若纔想起安小捷今天是要去參加淘汰賽,跟她不同路。
“記得昨天我們說好的,要小心一點。”雖是淘汰賽,但昨天淘汰的人也都有些挺厲害的,所以她擔心也是理所應當的。
安小捷點點頭:“嗯,我會的,姐你也要加油!”
“嗯。”樑若也是點了點頭,目送安小捷跟着NPC走遠後她才重新擡起腳往那露天的比賽場地走去。
因爲來得還算比較早,其他三人都還沒到,她便獨自一人坐在那等着那些NPC給上茶和點心。遊戲裡還是昨天中午才吃的飯,現在早是有些餓了,點心和茶上得倒也算及時,儘管是不是能當主食的食物,但總比肚子裡空無一物要好。
樑若解決掉幾塊點心和半杯茶之後,纔看到沈墨白走過來坐下,緊跟着蕭夜辰和秦嘉兒也落座在她身邊。
四人互相打完招呼之後,沈墨白和蕭夜辰就自顧坐在那閉目養神,樑若自然是拉着秦嘉兒在那咬耳朵。
“你和蕭夜辰沒怎麼吧?”她纔沒有忘記昨天那兩人那麼的不正常。
秦嘉兒稍微一愣,旋即笑道:“沒怎麼,你別想太多。”
真的是她想太多麼?樑若頗爲猶疑的看向秦嘉兒,但見她一臉坦然並不似有隱瞞什麼,便也只好吐吐舌頭不再多問。
還以爲只剩下二十五個人了,應該會只設一個擂臺比賽,但在連同她,還有沈墨白,秦嘉兒一同被叫到號碼之時,樑若才意識到還是三個擂臺同時比賽,而且他們三人還同時比,這回能看的就只有蕭夜辰一人了。
樑若依舊是中間那個擂臺,看着沈墨白和秦嘉兒分別走向了旁邊的兩個擂臺,她嘆了嘆氣,擡腳走上階梯,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而她才站定,她的對手便也走了上來,在看到那張臉之時她不由得張大了嘴,還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只是這一回她再不敢問他是不是跟蹤她了。
“好巧,又見面了。”她之所以要先開口,是因爲她篤定如果她不說話,他也是不會說話的。
那人面無表情的道:“這一回,該不是你跟蹤我而來吧?”
這人怎麼還這麼記仇!樑若暗自腹誹道,面上卻是笑臉不變的搖頭道:“這武林大會都搞得天下皆知,我又怎會是跟蹤你而來?”
一旁的NPC叫了聲比賽開始便下臺去了,可臺上的兩人依舊沒有要動手的打算。
“也是,那洛陽城外應該也是誰都去得吧?”那人嘴角抹起一絲嘲諷的笑容。
非要她道歉麼?樑若嘆了口氣,認命道:“前幾次多謝你救我,還有,我錯了,不該說你跟蹤我,對不起。”
見她這麼老實的道謝和認錯,那人也就收起嘲諷的笑容,回以淡然一笑:“沒關係。”
果然是在生她那句跟蹤她的氣,不過這麼合作的就原諒了她,還救了她好幾次,她便也不說他小氣了,權當是個怪人吧。
“我們要站到什麼時候?”那人斂下笑容,禮貌的問道。
樑若又是嘆氣,如果有的選她還真不願意跟他打,畢竟怎麼說當得起她救命恩人的人,又怎會是她能打得過的呢。
“等等……”樑若轉了轉眼珠,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於是便開了口問道:“那個,我叫若水,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她總不能一直叫他神秘人或是神秘恩人什麼的吧?那也太電視劇了。
“鍾離沐。”
樑若眨了眨眼,重複道:“鍾……離沐?”
鍾離沐搖了搖頭:“應該是鍾離……沐纔對,鍾離是複姓。”
“哦,要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呢。”樑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她閒聊得好似還非常自在,鍾離沐無奈道:“若水小姐,我們是在比賽,不是在敘舊……”
這時臺下的那NPC也走上來催促他們,說是再不開始的話就會被當作是雙方都自動棄權。
“啊,好吧。”樑若老大不情願的拔出倚天劍,心中暗自想着如果一有不對勁她便投降吧,輸得太難看的話不如有點自知之明。
鍾離沐也是用劍,這一點讓樑若稍稍放心下來,都是劍法打起來會舒服一些,而且那劍也不像易單單那把靈蛇劍那般邪門,至少可以應付自如。
但讓樑若奇怪的是,他的劍法與她的峨眉劍法有些相似,有幾次還出現了看到他這一招她便知道了他下一招會是什麼。可就算看到了鍾離沐臉上也有些驚訝,他們也是不能又停下來交談的,不然都被當作自動棄權那就太可惜了。
不過在鍾離沐換了一套劍法之後,那樣的情況就沒出現過了,樑若也換成了武當的太乙玄門劍。這樣一來,兩人之間的切磋纔算是正規起來,卻也讓樑若開始稍感吃力了。
而且就連她用上凌波微步也是沒有辦法佔得上風,因爲鍾離沐好像是聽力極好,只要她稍微有點動靜他都能立即發覺,根本無法用上她不屑用的偷襲之法。
感覺到體內的那幾道氣息不再四處亂竄,樑若便不再忌憚的運起全部內力都傾注於右手上,雖是偶爾左手也會時而幫忙擋住,但他們現在就是全力在鬥劍法,只要右手稍微有些脫力,她便輸定了。
雖然這是一場需要全神貫注去應對的比賽,但樑若還是稍稍分了心往臺下看去,如她所料,秦嘉兒和沈墨白都已經打完了坐在了位置上,只是輸贏如何她現在卻是沒法知道。
正當她收回眼神,準備繼續認真跟鍾離沐打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不知何時鐘離沐已與她離得特別近,幾乎一轉頭就是她的耳朵,而兩人手上的劍也是互相抵着,還好她還不忘發力擋住,不然就真的就這樣敗下陣來。
鍾離沐似乎察覺到她剛剛分心了,側過頭輕聲道:“你這樣不認真的話,我會當作你不尊重作爲你此刻的對手的我。”
“啊?”然而沒等樑若反應過來,鍾離沐已是向後退去,劍也不再緊緊逼着。
他要不要這麼細心?連她剛剛有點不認真都看出來了?樑若吐吐舌頭,又重新舉起劍攻了過去,鍾離沐也是順勢見招拆招,半分勉強都無。
打到最後,在樑若意識到她忘了要在體力不支之前要認輸之時,鍾離沐已是逐一化解她的攻擊然後又迅速的反攻回來。她的反應可不如他,再加上她已是有些疲憊,於是樑若直接就被他近在眼前變幻多端的劍招給逼得只顧着往後退而忘記要還手,直到退到擂臺邊欄處再無路可退,鍾離沐的劍便順理成章的橫在了她的頸前,然後,她輸了。
“呼……真累。”知道她是輸了之後,樑若便徹底鬆懈下來,懸在半空中拿劍的手也是垂了下去,枉費她拿的還是倚天劍,還不是照樣輸給別人。
見她無心反抗,鍾離沐也就將劍移開,插回了劍鞘之中,而後微微笑道:“武功不錯,我很久沒遇見過能接我這麼多招的人了。”
樑若無力笑道:“那是因爲你沒怎麼跟別人打吧,還有比我更厲害的人呢。”
“也是。”鍾離沐點頭道:“希望能遇到你所說的那人,纔算不虛此行。”
耐心的聽他說完,樑若立即接話道:“如果可以的話,能麻煩你扶我下臺麼?我好像有點抖。”
鍾離沐明顯一驚,卻很有風度的沒有表現得太過,很快就恢復正常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