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唱歌的、划拳的、勾肩搭背的、又哭又笑的,現實生活中的場景彷彿就呈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不!可以說,現在遊戲裡的場景才更現實,更接近他們內心的想法和感受,畢竟在遊戲裡大家都是用虛擬的名字在玩,誰也不知道彼此現實生活中身份。
酒能解人愁,酒能忘人憂,酒還能亂人性。好多人之所以酒後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就是因爲被酒精麻痹住了那根理智的神經。
扭轉乾坤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但他覺得此時自己似乎也有些將要失去理智了。他側目看着李映雪,看她那白皙的皮膚,黝黑的頭髮,精緻的面容,他有一種衝動,好想伸出手去,將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收進自己的掌心,用自己的溫暖爲她護航;他更想將那瘦小的身子攬進自己的懷裡,任她依偎在自己寬厚的肩膀和胸膛,永遠做一顆爲她擋風遮雨的大樹。
就在扭轉乾坤差一點失去理智,準備當着大家的面對李映雪告白的時候,他的身邊突然擠進一個店小二來,那小二端着托盤,將最後兩道菜端上桌子,吆喝了一聲菜名纔出去。
扭轉乾坤的理智就這樣被嚇回來了。
他知道現在不是告白的最好時機,微微嘆了口氣,夾了口菜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暗自苦笑:他到底在怕什麼呢?不管在遊戲裡還是在現實生活彙總,他做事一向是雷厲風行、想做就做的啊!爲什麼一涉及到她,他的神經就變得如此脆弱,他的人也變得如此敏感起來了?
扭轉乾坤夾菜的是黃河鯉魚,他夾了一筷子送到口中,卻覺得這菜難吃無比,難道是他平日吃映雪的菜把嘴養刁了麼?
“呸!真難吃!”扭轉乾坤立刻將那魚吐了出來,連連說道:“這菜做得太難吃了,還沒有映雪做的一半好吃呢!”
另一邊的提拉米蘇立刻表示了贊同。
如果在平時,大家可能還要顧慮顏面問題,畢竟這是李映雪請客,現在他們卻當着人家的面吐菜,好像不給面子似的。
那是因爲之前他們點的菜都是李映雪沒做過的菜,而這黃河鯉魚,他們是吃過李映雪親手做的。對於好吃的東西,他們自然是記得那令人回味的味道的,所以此時再吃這酒店的黃河鯉魚,遠沒有期待的那種味道,自然覺得難吃無比了。
提拉米蘇纔不管那麼多呢!她跟李映雪的關係又是親密無比,她只知道此時吃到這麼難吃的黃河鯉魚,唯有吐出來才能證明她有多愛李映雪的手藝,也才能證明李映雪的技藝比這個酒店的大廚要好得多呢!
“哎呀算了,湊合吃吧!”立刻有提拉米蘇的小弟出來打圓場,嘻嘻哈哈的說道:“雪姐不是才搬了家,什麼東西都還沒準備好麼!要是準備好,咱們不就在她的新家裡鬧了!湊合吃吧老大!哪天有機會我們再去學姐的新家喝一頓,到時候我們點菜,你親自監督她做還不行麼!”
“你小子倒是挺會算計!這頓還沒吃完,就開始忽悠下一頓了!你這腦子怎麼不動在做生意上呢!”提拉米蘇給了那小子一個爆栗子,疼得那傢伙捂着腦袋直掉眼淚,不過這片段的鬧劇卻被大家一陣哈哈大小給帶過了。
然而此時,樓下廚房的休息間裡,這個酒店的大廚卻坐在一把椅子上,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因爲此時店裡已經沒有其他顧客了,只有樓上包間那一桌了,而他們吵吵鬧鬧聲音還挺大的,所以剛纔的話一清二楚的,全部都傳到了那大廚的耳朵裡。
那大廚氣得齜牙咧嘴的,虧自己熬心費力在這裡上竈,他們居然敢說自己做得難吃!
他們也不想想,全城就他們一家酒樓開到這麼晚,如果不是有自己的堅持,他們能吃到熱乎乎的飯菜麼?能喝酒喝得這麼熱鬧麼?
現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肚子撐得都成圓球了,居然就敢誹謗他的手藝了!真是氣死他了!
不過大廚還是從偷聽中抓住了重點,知道了這羣人中的核心人物叫映雪。他們剛纔貶低自己就是爲了誇她!那個叫映雪的,他可記住了!
樓上的李映雪更是絲毫不知道自己就這樣間接得罪了一個NPC。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鬧了一個通宵,直到天快亮了,衆人才準備離開。屋子裡扔下了十多個空酒罈子,餐桌上更是杯盤狼藉,打架互相攙扶着走出酒店,有兩個被灌酒灌多了,直接暈得下線了,剩下的幾個也是七扭八歪的,就連提拉米蘇走路都打晃了。
唯一清醒的就只有李映雪和扭轉乾坤了。
那巴掌大的酒碗,李映雪少說也喝了七、八碗,可是她喝下去卻什麼事沒有,連她自己都異常好奇,而扭轉乾坤則是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之後就刻意控制了飲酒量,所以此時也只是微醉而已。
李映雪拜託扭轉乾坤送提拉米蘇回宅子,剛說出口,就聽見提拉米蘇滿臉得意的搖搖頭,說道:“我,我沒事,我,我能行……”
緊接着,就傳來一聲悶響。
原來是提拉米蘇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趴倒在地上了。
李映雪嚇了一跳,趕緊扶起提拉米蘇,然後以祈求的目光看了看扭轉乾坤。
“我還有別的選擇麼!”扭轉乾坤無奈的嘆了口氣,蹲下身子,一把將提拉米蘇抗了起來,與李映雪告了別,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帶着提拉米蘇就走遠了。
李映雪微微一笑,這才放下心來。雖然大家都喝多了,可提拉米蘇就這麼直勾勾的趴下了,估計明天等大家都醒酒了就有的說了。
看到自家老大被送走,大家也各自散去了,大多數人都選擇了下線,畢竟醉酒的狀態實在是難受啊。不一會,酒店門口就只剩下李映雪一個人了。
“客官,這人都走沒了,您是不是也該吧賬結了?”那掌櫃還真是有眼色,愣是忍到只剩李映雪一個人纔出來。
“好!算賬吧!”李映雪與掌櫃結算了銀子,忽然想起家裡還有個嗷嗷待哺的老饞鬼,打算再要一些菜品打包。
那掌櫃讓李映雪點了菜,招呼她等一等就去後廚送單子了。
片刻之後,那掌櫃臉色很不好的出來了,看到李映雪,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說道:“姑娘,實在是不好意思,剛纔大廚做東西的時候燙傷了手,您要的菜恐怕做不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