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陳浮雲第一次見到煉藥師玩家!
看這滅神無雙召喚烈焰時的模樣,陳浮雲輕易的看出他對火焰的操控水平還遠在他陳浮雲之上,不過,這控火之術並不能證明滅神無雙的煉藥實力到達什麼樣的境地。
因爲控水之術只是煉藥的一個輔助技能,學習控火之術只是基礎和入門,至於如何將控火術的能力提高到強大的地步,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長時間的歷練,二是砸錢。
看着滅神無雙頭頂上頂着滅神兩個字的時候,再看他一身活靈活現的土豪氣質,陳浮雲就知道他這一手漂亮的控火之術是怎麼搞出來的了。
當然,把控火之術搞到能夠弄出如此浩大聲勢而且看起來有着不錯的攻擊強度的境界,也不是光靠砸錢就能妥妥的辦到的,也得看玩家的個人天賦,能夠在戰魂龍騎的攻擊之下如此從容不迫的迎上去,顯然這滅神無雙的戰力和天賦都是超出尋常的。
轟隆!
當戰魂龍騎的龍槍與滅神無雙召喚而來的火焰撞擊在一起的時候,又如天雷勾動地火般的劇烈撞擊聲響在一瞬間激發出來,整個烈焰戰場都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烈焰與槍尖的撞擊一觸即離,焰火四散之間,戰魂龍騎面色如冰,這一擊受到阻擋並沒有讓他生出任何的表情變化,龍槍一抖,腳步穩重如碾盤,咚咚咚的往前迫近,氣勢強橫得讓滅神無雙一時間只能往後退上幾步。
戰魂龍騎氣勢如山,滅神無雙顯然一張奶油小生的文藝臉,自然是倒騰不出他這樣的氣勢出來的,只能微微眯起眼睛,藉助着渾身上下環繞着的烈焰,平添幾分威猛的氣息。
通通通!
戰魂龍騎的腳步在地面連踏三記,健步如飛般挺身而出,手中的龍槍更是一時間隨着其腳步如怒龍如海般在空氣間劃過一道銳不可當的槍芒!
吟!
在戰魂龍騎的龍槍刺出的那一瞬,戰場中驟然有一道似有若無的龍吟聲響徹全場,緊隨其後的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如烈日般閃耀整個烈焰戰場,正是他手中的那柄六十級白金器鎮龍槍發動的技能所導致。
鎮龍之光!
煌煌金光與滅神無雙身體四周環繞的赤紅色烈焰光芒形成鮮明的對比,又在氣勢和強橫程度上將其穩穩的壓制。
戰魂龍騎一槍既出,傲氣無雙,魁梧的身材與那墨黑的龍槍在金色的光芒沐浴下凸顯出強大的男人氣息。
滅神無雙除了召喚烈焰出來用作防禦和攻擊之外,其本身作爲光明懸壺者的技能顯然不足以用來對抗戰魂龍騎這種強勢的攻擊姿態。
當戰魂龍騎的攻擊以一波強於一波的形勢不斷侵襲而來的時候,滅神無雙逐漸落了下風,最終,戰魂龍騎一槍直搗滅神無雙的胸口,將他滅殺在烈焰戰場的擂臺之上。
“戰魂龍騎勝!”
鐵面判官很及時的報出勝利一方,然後面朝三百參與第二輪戰鬥的玩家方向,念出第二戰的人員名單:“第二戰,孤雨隨風對黑戰騎士!比賽將在十秒的準備時間後開始。”
居然是黑戰對孤雨隨風!
聽到鐵面判官報出這兩個名字的時候,陳浮雲的眼皮忍不住一跳,其身畔的唐小嫵,眸子裡也閃爍出期待的神采,黑戰騎士的實力她是知道的,這孤雨隨風是京華城的高手,聽說在京華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強勢得讓人敬畏,黑戰騎士對戰他的話,會激發出怎樣的精彩對決?
很多人都開始期待起來!
……
烈焰戰場這邊戰鬥正風起雲涌,綿陽市某地下賭場的氣氛更是凝沉如水,王洪和嶽大山都答應賭命之後,整個賭場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二人身上。
嶽大山的人手俯首站在他的身後,臉色多少都有些擔憂之色。
如果他們老大等會運氣不好,萬一倒下了,怎麼辦?
是拼了?還是不拼?
老大都死了,小弟哪裡還有衝鋒的道理,可如果老大死了小弟不衝鋒上前與人拼命,那豈不顯得十分的不忠?
出來混的,忠跟信可是要擺在首要位置的。
在嶽大山身後的小弟各懷心思的時候,坐在賭桌一頭的他只是大馬金刀一臉陰沉的盯着王洪。
說是說賭命,但是論到誰先來,這就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了。
若是他嶽大山先來,萬一臉黑點兒背的,一發就直接出膛奪命,這可是划不來的。
但如果讓王洪先來,他第一發沒個響兒,豈不又輪到自己了,而且這手槍一共四轉,第一個試槍的人,吃槍子兒的機率在四分之一,第二個試槍的就是三分之一,也就意味着中槍的機率會大一些。
這樣看來,不管是先試還是後試,都是有着一定的風險的。
王洪哪裡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他也是將對座的嶽大山給盯着,皮笑肉不笑的道,“不知道是你先動手,還是我先來?”
“你來闖我的地盤,砸我的場子,總要給個交代吧?不如你先來。”在腦瓜裡想了半天,嶽大山也是做出了決定。
“你的地盤,你不拿出一個東家的樣子來?都說客隨主便,還是你先來吧。”王洪不動聲色的一腳把皮球給踹了回去。
“早就聽聞你王洪鐵面神槍手的稱號,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爲什麼到今天,反而磨磨唧唧了呢?”嶽大山出言譏諷道。
“你呢,也用不着激我。”王洪用手拍了拍褲腿,然後翹起二郎腿,“人都是惜命的,在道兒上混,不惜命的,也就活不到今天,賭命是你提出來的,我給你面子,也同意了,現在你又叫我先來,怎麼着也說不過去吧?”
“呵呵。”嶽大山雙眼微眯的盯着王洪,緩緩站起身子,從桌上拿起那把手槍,槍口對着王洪的腦袋,腳下的步子也在緩緩的移動,走到王洪的身邊,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看上去兩個人的關係彷彿親密無間的好友一般。
不過這賭場裡的人都知道,他們可不是什麼朋友。
陳狗剩也在一旁暗暗地握緊了拳頭,若是有什麼不測,他將會第一個衝上去,把嶽大山的脖子給擰下來。
“話我就往白裡說,現在我想弄死你。”嶽大山俯身在王洪的耳邊小聲道。
王洪臉色不變,依舊翹着二郎腿,完全不顧嶽大山將槍指着他。
“但是既然已經跟你說好了,要賭命,那麼我嶽大山也不是什麼膽小怕事之人,縱然如你所說,人都惜命,但有些事情,並不是惜命可以解決的!我若連這個膽子都沒有,以後還怎麼叫我手下信服我!”嶽大山說完這句話之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反手擡槍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之上,動作行雲流水,然後奮力扣動扳機。
咔!
空槍。
那一刻嶽大山彷彿感覺到了死神與自己擦肩而過,腳都差點軟了。
不過所幸,他沒事。
帶些得意的將槍遞給王洪,“現在輪到你了。”
說罷嘴角還揚起了一絲嘲諷般的笑容,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子彈穿過王洪頭顱的那一瞬間。
王洪從容的接過槍,抵在太陽穴口,緩緩閉上眼睛。
“洪哥!”陳狗剩面露擔憂之色,王洪閉着眼睛微微搖了搖頭,意示他不用擔心。
雖說如此,但哪裡有不擔心的道理,陳狗剩只能靜靜的站在一旁祈禱着。
王洪從小就酷愛玩槍,十歲那年就已經精通各類槍械,十五歲的時候,他就已經可以自由組裝了,現在他二十八歲,對槍這方面的造詣已經達到了一種境界。
他可以從一把槍支的發音,或者是從一個細小的零件,就能夠辨認出這把槍是什麼槍,射程多少,口徑多大,威力如何。
換句話說,他對槍就如同對生活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人一般,熟悉的瞭如指掌。
王洪將槍抵在太陽穴,但並沒有露出慌張的神色來,他反而眉頭舒緩,耳朵時不時的細微抖動一下,這點細節沒有人注意到。
不過就是這個細節,決定了成敗!
他在聽。
聽槍內有沒有子彈!
扳機扣動時候,若腔內有子彈的話,那子彈從上膛口迸發出來是會發出聲音的,那種聲音雖然十分的細微,但是對於王洪這種老槍手來說,倒不難。
在他手中的扳機微微扣動的那一瞬間,他並沒有感覺到槍膛內發出的細微聲響。
“呼……”王洪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還輪不着他來翻臉,畢竟若是他聽出了這一發裡有子彈的話,他說什麼都不會開槍的。
朝着自己開槍?自殺?那是傻逼乾的事情,王洪的任務是把嶽大山打成傻逼。
咔!
槍膛內傳出一聲輕響,空槍。
衆人緊繃的心隨着這一槍的落下而悄然落迴心底。
當王洪將槍丟回給嶽大山的時候,嶽大山的臉色更爲陰沉,有點難看。
這支左輪槍一共有四轉,現在已經用了兩轉,也就是說子彈必將在剩下的兩轉其中之一里,而現在王洪開過槍了,沒事兒了,就輪到他了。
他中子彈的機率是二分之一,此等機率,已經是極高,稍稍不小心,就是作死!
看着嶽大山握着扳機遲遲不肯扣動下去的手,王洪笑了笑,“怎麼,這遊戲是你提出來的,我也參與了,現在輪到你了,不打算遵守遊戲規則了?”
嶽大山的額頭冷汗直冒,雖然他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是玩這種遊戲真的讓人會瘋掉的。
試想一下,槍如果抵在你的額頭,或許下一發有子彈,或許下一發沒子彈,這事情完全的靠人品。逮誰誰都會害怕,跟膽子大小無關。
即使王洪出言激將,嶽大山也沒用勇氣一咬牙一跺腳就直接扣扳機了,他怕了。
人在害怕的時候就喜歡做出一些事情來掩飾自己的恐慌,而嶽大山所做的事情則是把槍轉了個頭對準了王洪,“媽的,這是老子的地盤,怎麼樣輪不到你來做主!兄弟們給我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