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啊！！！！！”
驚叫聲不斷，佑哥此時已經完全淹沒在顧飛的面子當中。學生們的等級都比較低，向顧飛詢問的小怪等級最高的也不過35級，顧飛應對起來相當輕鬆隨意，而此時面對45級的小怪，注意力自然又多集中了一些，那些試探的招式只能是更快更精彩，惹得圍觀人羣驚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佑哥就在這些驚叫聲中完全渺小了，根本沒人來得及理會到他是顧飛的朋友，就站在佑哥旁邊的一哥們嗓門又高又亮，一邊扯着嗓子叫好，一邊還揪着佑哥大爲感慨：“這哥們打得好帥啊，練過的吧！太酷了。”
“是啊！他練過的。”佑哥說。
“好！！！”那哥們估計就是隨便找個對象抒發一下感情，根本就沒在意旁邊的佑哥是人是鬼，丟了那麼一句後立刻就又扭頭叫好去了。
引發了這樣的轟動顧飛也比較意外，但卻也沒怎麼理會。難不成來停下來去勸散這些人？愛看就看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顧飛絲毫不以爲意，認真地交手挖掘着這篝火巡邏兵的攻擊防禦規律，編織着有效的打法。
佑哥跟着顧飛備了一下午的課，知道這個精彩的過程並不會太長，大概進行十多分鐘。果不其然，和那小怪纏鬥了約摸十分鐘，顧飛已經摸清了這怪的攻擊節奏和方式，於是招招到肉。之前顧飛雖然儘可能不擊到它，但畢竟也折騰了十分鐘之久，少量的擊打累積起來已經磨去了小怪的大部分生命，此時接到幾下狠揍，很快倒地。
顧飛長出了口氣，面對玩家對於怪倒下所爆發的高潮呼喊還致以了一個微笑，這才目光四下環顧，卻怎麼也找不到佑哥的身影。
“人呢？”顧飛發消息。
“這呢這呢！”佑哥的聲音從人羣裡發出，跟着吃力地擠出圍觀人羣，也是長出了口氣。隨着觀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他被挾到了中間，都快出不來氣了。
兩人在衆目睽睽下接頭，被這麼多雙眼睛盯着佑哥只覺得渾身不自在，結果卻見顧飛沒事人一樣，繼續着他的工作，鎮定地對佑哥說：“招式都清楚了，可以下一步了。”
“就現在？”佑哥問。這麼多圍觀的，明明沒辦什麼錯事，但佑哥下意識地就有些心虛。
“那還要等什麼時候？”顧飛不解。
“不用等，你繼續。”佑哥一咬牙也豁出去了，顧飛大出風頭都這麼自如，自己一個小龍套還裝什麼臉嫩啊！
顧飛點點頭，靜候新的小怪刷新。圍觀的玩家也看出他是在等刷新，所有人都不說話，都默默地跟着接下來的表演。剛纔的打怪實在是讓衆人意猶未盡，大家都已經忘了他們是在進行遊戲。
“這一次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佑哥苦笑，因爲他知道顧飛接下來要做的事非但不精彩，而且會很乏味，因爲就是一些攻防固定招式的不斷重複。這些招式都是顧飛在第一波的試探中摘選下來。其實這些纔是精華，但俗話說的好，內行看門道，外行要看的纔是熱鬧。顧飛接下來搞門道，最愛熱鬧的圍觀黨當然是不樂意的。
果不其然，在顧飛剛動手時大家還挺激情澎湃，但很快就發現這一次和方纔不是一回事了。那暴風驟雨般讓人窒息地精彩連續攻擊都不見了，顧飛很客氣地和怪你一下，我一下，而且總是反覆使用同樣的招數，很快大家都差不多能記住了，膩味得不行。
玩家們拋卻激情，迴歸現實，開始很疑惑顧飛到底在搞什麼。大家互相之間竊聲討論，卻也討論不出什麼結果。而那個提供顧飛和佑哥刷怪地點的好心玩家此時湊到了佑哥身邊，也很是納悶地問道：“兄弟，他到底在幹嘛啊！”
“他的目的是研究出來一套對篝火巡邏兵最有效率的打法。剛纔是試探這種怪的攻擊防禦特點，現在纔是真正在研究如何對付這種怪。”佑哥回答。
那玩家聽得有點迷糊，撓了撓頭後問：“你們什麼時候下？”
“還早。”佑哥說。
“哦，那我去吃個飯，回來你們還在吧？”那玩家看了下時間後說。
“還在。”佑哥點頭，他知道顧飛這一過程沒那麼輕易就結束的。
“那好的，一會我就再回來。”那人說。
“正好到時候可以把練級區再還你。”佑哥笑。
“好的好的。”那人其實也正是這麼個意思，於是招呼了一聲後就也匆匆離去了。
其他玩家耐着姓子又看了會，依然沒看到期待中的精彩表演，有人高聲吶喊讓顧飛“再來一個”，顧飛只是報以一笑，未做理會。衆玩家看看似乎是不會再有戲看了，於是也漸漸散去，此外也有好奇心重的，有心上去一問究竟。顧飛倒也不隱瞞，一邊繼續實驗一邊告訴這些過來發問的人他在研究效率的打法。
“效率，這樣也算效率？”衆人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哂笑着離去了。很顯然，顧飛剛纔那怪殺得的確是精彩，但對玩家來說就像是看了一段精彩十足的武打戲，如果說殺怪的話，那剛纔可是殺了十多分鐘，如果這叫效率的話，那實在有些滑稽。
顧飛也不理會這些人的態度，繼續專注自己的事情。而這些人離去後，還是時常扭頭望這邊一眼，看看是不是又會有什麼變化，結果他們看到的是一成不變的乏味枯燥，終於不再有人關注顧飛的舉動。
45級的怪顯然要比學生們的提問難上一些，顧飛真花了約摸一節課的時間，這才完全編排好了對付這怪的套路打法。而一直在旁認真觀看的佑哥早把這些看在眼裡，知道顧飛即將大功告成，激動不已。
隨着一隻怪很麻利地倒在顧飛劍下後，顧飛也露出了採摘到勝利果實的微笑，朝佑哥走了過來。
“成了？”佑哥連忙迎上來問。
顧飛點了點頭，卻說了個佑哥不怎麼願意聽到的詞：“不過……”
“不過什麼……”佑哥惶恐。
“這怪不是那麼容易打的，敏捷得有一些，你加過敏捷沒有？”
佑哥怔了下，隨即回答：“加過一點。”佑哥本來的加點是仿牧師的輔助職業加法，後來轉職暗黑騎士後重新洗牌。而暗黑騎士這個職業目前來說還不夠透徹，一向謹慎的佑哥再加了部分自認必須的點數後，其餘的全部保留，準備什麼時候思路清晰了再悉數投入。
“哦？加了多少？”顧飛想知道具體數值。
“一點啊！”佑哥說。
顧飛一愣，這才明白佑哥所說的“一點”，就是指一個點數，而不是說加得不多，加了一點點。
“一點？你加一點是個什麼意思？”顧飛茫然。
“呃，我現在的移動速度差一點敏捷剛好可以提升一個檔次，所以我就加了一點……”估哥解釋。
計算精準就是佑哥最大的風格，顧飛也沒再這問題上糾纏，只是繼續他的話題：“騎士的敏捷和法師一樣，是沒有什麼修正的吧？”
“嗯，1比1。”佑哥回答。
顧飛點了點頭後說：“那如果用我這方法對付這個怪的話，你必須得加點敏捷。”
“加多少？”佑哥惶恐。他自認沒顧飛那能耐，模仿顧飛全敏捷加點必然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所以很擔心顧飛指引他走上一條廢號之路。
“我的話，五級的敏捷就可以應付了。你的話，我建議加八到十級。反正加得越多越穩妥，越少越吃力。”顧飛對佑哥說。
“這麼多啊……”佑哥有些糾結，在沒確認敏捷對暗黑騎士是不是有大用之前，是否要爲了學習顧飛的打怪技巧而加敏捷呢？
顧飛也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是不會胡亂加點的，不過我找到的已經是最低要求的法子。這45級的怪檔次太高，沒有一定的速度做保障肯定不行。要不先這樣，我先把套路演示給你看，你記好了可以拿怪試試，自己感覺加多少敏捷可以應付你就加吧！實在捨不得的話就還是老樣子練吧！”
“嗯，也只能這樣了。”佑哥點點頭，他覺得還是自己驗證一下比較好。
“行，那你看好了，完整的套路演示哦！”顧飛說。
“呵呵，我已經看了不少了。”佑哥笑，全過程他都看在眼裡，其實早已經理解了七八分了。
顧飛依然拿着他那把普通的破劍向怪攻擊，成熟的套路果然大不一樣，已經不會再和怪客氣的你來我往，連續的走位和攻擊不斷地閃避着小怪的攻擊，並把自己的劍落到小怪身上。這一小怪殺得雖然也不算快，但佑哥很清楚這是受裝備和職業限制。如果讓顧飛拿暗夜流光劍配合雙炎閃，或者是自己上去施展加點不完全的暗黑騎士的傷害，纔是真正體現效率的時候。
“怎麼樣，還要再來一遍嗎？”隨着小怪倒下，顧飛問佑哥。
“差不多了，我來試試，你給糾正糾正。”佑哥說。
“小心些，你現在沒有足夠的速度。”顧飛說。
“我明白……”佑哥說着，上前拉了小怪練手。顧飛套路的一招一式他都記得很清楚，看到小怪一上來火把敲來，立刻朝旁繞步，結果肩頭一陣灼熱。果然是速度上慢了，根本沒能閃掉這一火把。
結果這第一下就受挫，後面的簡直就無法繼續。打個簡點的比方，顧飛的套路是專門針對小怪的套路，abc對付小怪的123。
而佑哥的情況是速度不夠，於是原本可以對付1的a，他用了一半，自然無法避過被擊中。更糟糕的是小怪接下來已經來了2，而佑哥因爲a還沒施展完，根本無用接b，於是再結實地吃下一招2，再跟着345678，小怪一通狠揍，可憐佑哥還停留在那意猶未盡的a上，最後是完全拋棄了顧飛的套路，用他自己的土鱉打法頂着幹掉了小怪，回頭再看顧飛時是一臉的慚愧。
“你覺得你差多少敏捷？”顧飛問。
“……”佑哥答不上來，精於計算的他卻也把握不到實戰中的這種精細。
“我再給你演示兩遍，你記個牢吧！”顧飛說。
“好吧！”佑哥有些無奈，內心激烈地思想鬥爭中。
“看好了！”顧飛出手，佑哥發現一道紫光抹過，發現顧飛手中赫然亮出了他的暗夜流光劍。雖然依然沒有使用任何法術，但傷害卻與之前那破劍不可同曰而語，加上顧飛連幾件附法裝備都用上，這次的小怪倒得是無比利落，效率兩個字終於是被表現出來了。
“怎麼樣？”顧飛笑。
“曰！”佑哥鬱悶，顧飛雖然明裡一直沒有勸他加敏捷，但卻用這樣的方式來誘惑他。更痛苦的是自己着實被誘惑的不輕，很有豁出去也加全敏的衝動。
“又來了！”又一隻小怪刷出，顧飛喊了一聲後殺上，這次人品比剛纔還好，附法出得更勤快，小怪倒得更犀利，佑哥強自剋制。
“我靠，太牛逼了，研製成功了嗎？”這時一個聲音傳來，顧飛和佑哥回頭一看，那個好心玩家此時已經吃罷飯回來，正好目睹了顧飛的最後兩次演示，而這次是貨真價實地體現了效率，外行人都能識出來的貨色。
“嗯。”顧飛點點頭。
“怎麼做到的？”這人問。
“等我刷小怪我演示給你看。”顧飛笑，他可完全沒把自己這套路當成什麼寶貝。
“好的好的。”這人極其激動，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520小說的主角一樣，只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卻換來了大俠的豐厚回報，即將傳授自己一套無上的神功。
小怪很快刷出，顧飛這次爲了讓人看的清楚，又換上了破劍，而且傷害打得比較輕，於是當將那小怪放倒時效率二字又隨風而去了。這玩家很是不解：“怎麼這次好像……”
“我爲了讓你看清楚，故意的。”顧飛說。
“呃？”
此時正巧又有一隻小怪刷出，顧飛飛快換裝，暗夜流光劍，轉身雙炎閃，兩道火光劈到小怪身上，當場秒殺。顧飛收了傢伙對一臉癡呆的那玩家說：“你看，這樣的話你什麼也看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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