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洛克斯城的夜在這一刻充滿了殺戮!
紀小言用手抑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小心翼翼地把頭湊到窗口的小縫往外看。巷子如以前一樣黝黑陰暗,商業街透過來的燈光這會兒也只能微微地讓人分辨出一些大概影子而已。紀小言睜大着眼睛,努力地想分辨出外面的情況,但是無奈眼睛都發痛了,卻還是什麼都沒瞧出來。
很輕微的一聲“嘣”,把紀小言的心又給提了起來。既然眼睛看不見,那就用耳朵聽。於是,把耳朵貼到窗口的縫隙上,紀小言終於聽到似乎是有人在說話。
“聲音輕**….…搶**算…..”聲音有**斷斷續續地,聽起來似乎在她對面那間屋子的另一邊的巷子裡。
“弄死….….別把血弄的到處都是…..”
“拖走….拉到街口去….”
“旁邊還有……速度,砍了就走”
“那邊……不去了,換巷子!”
聽到這裡,紀小言心裡更慌了,換巷子了,那指不定立馬就要到她這邊來了?不行不行,該怎麼辦啊,這會兒跑出去的話,不論是朝哪個巷子口跑,那肯定都會遇到城西那堆人的。紀小言在屋子裡不停地轉圈圈,她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貧民區裡基本上都是一人一屋,所以,城西那夥人,基本上都沒遇到有人呼救就直接完事了。
紀小言轉了半天,聽着聲音又安靜了一會,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前世有部電影,叫“死神來了”。悲催啊!你說這是爲啥啊?好不容易熬到頭了,只要再堅持十幾個小時,她就能拿到屬於自己的房子,有個安穩的家了。這是爲什麼啊?難道老天就喜歡這麼耍她嗎?
正着急中,安靜的夜裡響起了一聲很尖銳的叫聲,然後就立馬被很突兀地打斷了,紀小言知道,這是被殺掉了。她嚇得立馬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隨後,外面的聲音開始大了,好像是隔了很遠的巷子那邊有動靜了,然後聲音就越來越大的。想着他們城南的護衛隊們得到消息,肯定立馬就能來救援了,紀小言就覺得鬆了口氣。可是,隨後她就聽見不再小心翼翼說話的城西的偷襲者們很囂張地喊道:“兄弟們,砍一個是一個,趁城南的那羣狗崽子們還沒追過來,把這邊都給‘洗’一遍!”
這下好了,肯定等不到護衛隊來,她就得“avr”了。紀小言打量着自己這個不大的小屋,研究自己到底該怎麼躲過去。巷子裡已經有人警覺到出事了,然後就是一片狼藉的呼救聲,還有拼命的逃跑被逮住後抗爭的聲音。紀小言甚至感覺能聽見刀砍入肉的那種聲音。
“媽的,還想反抗?”紀小言聽到一聲咒罵。
“兄弟們,速度進屋,往死裡砍,完事一家換另一家。在南區那羣狗崽子們來之前多砍幾個!哼!大家多注意逮逃跑的!”
完了完了,紀小言覺得這次真跑不掉了。該怎麼辦呢?她已經聽見廝殺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找了找屋子裡,就發現了一根小木棍,還有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藏在角落裡,似乎是削鉛筆的小刀。完全沒有震撼力啊!拿在手裡,紀小言自己都覺得肯定連嚇唬都嚇唬不了那些兇徒們!
“嘿,這兒有個跑出來的,兄弟們,砍了他!”
紀小言聽到這句話,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然後就聽見那種噩夢般的聲音!痛苦的叫喊聲,求饒聲,刀子入肉的“噗噗”聲,還有一陣陣得意的狂笑聲!
看了看手裡的小刀片還有小木棍,紀小言突然覺得,真要就這樣等死的話,那還不如賭一賭。於是,她開始把屋子裡的東西都翻了起來。反正都沒有什麼值錢的。紀小言把一些衣服啊,雜七雜八的破爛些,還有木板牀,能弄爛的都弄爛,不能弄爛的就速度弄的亂七八糟,看起來就像是被收刮過的一樣。然後,鼓起勇氣,拿着小刀片在自己的手臂和大腿上劃了幾刀。想活命就得對自己狠一**!
忍着痛,看着血潺潺地流了出來,滴到地上。紀小言速度隨便抓起一件不知道是衣服還是什麼的布拿到傷口上,沾着血,在地上畫了條似乎是往門外拖的血跡。然後又把血在屋子裡到處灑了灑又塗了塗。感覺頭有**暈了,才罷手。然後,把傷口找布隨便包紮了一下。就輕輕地把門開了個縫,打量了一下外面能否看到人。朝左右都認真地看了又看,確定在夜色裡這會兒都還看不見,紀小言故意把門打開了,然後再次檢查了一下。整個屋子岔眼看就像是已經發生過什麼打鬥和搶劫事情後的樣子,紀小言就跑到木板牀邊,抵着屋子的厚木牆,把那塊充當牀的木板立起來,靠在牆上,支起一****夠她躲藏的縫隙鑽了進去。平伏了下呼吸,手裡拽着小木棍和小刀片,靜靜地等待她這招瞞天過海能不能救自己的命了。
漸漸地,紀小言聽見外面撞門打殺的聲音越來越清楚了。這就意味着快要到她這裡了。屏住呼吸,她這會兒都完全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了,只有心臟的跳動感和緊縮感了。
“嘣”很大地一聲,把紀小言嚇了一跳。她感覺似乎就是在她旁邊幾家了。更用力地拽緊手裡的木棍,紀小言感覺到自己緊張地眼淚都掉下來,順着臉頰流到了下巴上。
“媽的,真td的乾淨,老大,這屋沒人住!”
“繼續!”
然後,紀小言就清楚地聽到腳步聲近了,“這屋門還開着!”一個聲音說道。
“去看看人是不是跑了?”
然後,屋子裡出現了一束很弱的紅光。紀小言知道那是抓的荒野外一種像螢火蟲一樣晚上會發光的昆蟲。這種昆蟲叫弱火蟲,它們的發光體在頭上,晚上出來覓食的時候整個頭就會發出微弱的淡淡紅光,用來照明和吸引食物。雖然對於貧民區的人們來說,這種昆蟲可以當作燈光使用,但是因爲很難抓,所以還是很少有人抓來用的!城西區那邊肯定是不可能配備照明設備的,所以只能拿弱火蟲來照明瞭。
躲在木板後面,紀小言覺得原來時間真的可以變得那麼慢!僅僅是紅光在屋子裡移動了一下,她都感覺好像是過了好幾個小時了一樣。
“老大,這屋已經被‘洗’過了。”
“恩,繼續下一家,速度快一些,聽動靜城南那羣狗崽子已經快過來了!”
“是!”
輕輕地吐了口氣,紀小言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暗自慶幸暫時躲過了,只要等護衛隊那邊趕過來,自己就算是真正的安全了。捂着嘴,儘量不讓自己哭出來,她覺得今天晚上太驚險了。
聽着動靜,外面那羣人已經走了好幾家了,她從那羣人的對話中能聽出,她旁邊的幾家似乎都是空的。這會兒她才冒着冷汗暗自慶幸自己運氣很好。你想啊,要是旁邊都有人躲着,就她這間屋子沒人,還像已經被“收拾”了的,任誰都會覺得奇怪吧!雙手合十,紀小言還是覺得得謝謝老天爺的保佑。
過了可能半個多小時,紀小言終於聽到他們城南區的“武裝”護衛部隊出現了。巷子裡有些運氣好沒被光顧的,還有些受了重傷的,都開始拼命嚎叫和咒罵了。紀小言從木板後爬了出來,蹲在地上狠狠地哭了起來!在經過這麼驚險的事情後,她甚至連個很說話的人都沒有,更不要說能接受到安慰或者關心了,她這會兒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心裡那一陣陣酸澀的孤獨感。
當她哭地睡着後再醒了的時候。洛克斯城已經是第2天的早上了。紀小言抹了抹臉,也懶得收拾屋子了,忍着傷口的疼痛,找了**水,洗漱了一下。就帶着昨天收拾的一**東西,拖着傷出門了。
在貧民區裡,你就是生病了,受傷了,自己不想辦法帶着錢去醫院的話,那也是不會有人管你的!就像昨晚那樣的事,即使是在幫派的恩怨中無辜受牽連受傷的,那也不會有人帶你去治療什麼的,有錢的,自己去醫院。沒錢的,就自己熬着吧!運氣好**,命硬**的,還能湊合**活下來;反之,那就等着死去就行了。
紀小言揣着身上的聯邦銀行卡,忍着痛,硬是挺着口氣走到了商業街的一家醫院裡。找到一位引導護士,帶着她到了一個醫生的診療室。花了3000聯邦幣,護士幫她洗傷口,擦藥,包紮,給了一堆藥和一大張醫生寫滿注意事項的紙。然後,睡在了醫院的病牀上,紀小言才總算是覺得自己安全了。
這個時代的藥物相比前世,神奇了很多。比如她現在塗在傷口上的外傷藥,只要了幾個小時,她的傷口表面就開始癒合結疤了。當然,這種藥是隻針對她這種很輕的外傷的。她自己割的,再怎麼深也沒被別人砍的深吧!當然,你也不要以爲擦了這種藥傷口就算是好了,那只是表面的,爲了防止傷口感染和流血。利用細胞的分裂再生,在傷口表面形成一個隔離疤痕,裡面的傷口還得慢慢的擦藥,吃藥,保養,慢慢才能好。
在病牀上躺到了中午,試了試傷口的疼痛要好**了。紀小言就揣着身上的東西,出了醫院找了個地方吃了**東西,就往房屋買賣租賃中心去了。
不得不說的是人家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這會兒才過中午,紀小言進了中心找到昨天接待她的那個318號服務員,只說了幾句話,人家就把房子的鑰匙、買賣證明、房屋證明和她的居民戶籍證明一起遞給了她。
噙着眼淚,想着昨天晚上的驚心動魄和馬上就能有的安穩生活,紀小言一路激動又期待地走到了平民區18號街,按着昨天看的全息影像介紹,站在街邊看到了4樓掛着白色窗簾的窗戶,那裡以後就是她的家了!(p:感謝清茶淡花惹衣香的打賞!也感謝大家的支持!**擊終於上萬了!激動啊!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