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零、羞蘿場
艾莉絲的精神健康雖然跟某些疾病晚期一樣情況糟糕，很多不經意的場景或者話語都會對她產生巨大的刺激，這也是她不斷地自我探求自我反省的一種方式。儘管這種方式有些激烈，但是對於她本人來說卻是家常便飯一樣的事情，失落過後該幹嘛還得幹嘛，要說她有什麼在這方面值得推崇的優點的話，那就恐怕只有這點了。
整理好情緒的艾莉絲又重新到浴室洗了個臉，當她回到梳妝檯面前的時候已經完全恢復正常。這種間歇性發作的情緒低落就跟女性的某個親戚一樣時不時會到來。每次到來都會如同打鐵般敲打着她的精神和靈魂，不管她是否漸漸失去了什麼，但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考驗她的內心世界已經有了一套完整成熟的自我調整系統。這套系統讓艾莉絲不至於因爲情緒失控而瘋掉，與其說是艾莉絲本身的精神強韌，倒不如說有些久病成醫的味道在裡面。
收拾好心情後，艾莉絲對着鏡子用梳妝檯上的化妝品化了個淡妝，半個小時後那個美豔動人的女性又再次出現在鏡子當中微笑着看着自己。
靜下來心來的她這時候發現自己的氣質似乎有點變了。
那是一種似乎在哪裡見過的感覺。
無意間的一個眨眼就如同有意識的媚眼一眼向着不知道哪個誰放電，簡單地扭動一下身體卻似乎在誘惑着什麼人那般，特別是那纖細的腰肢和因爲極其豐滿而顯眼的巨峰翹臀。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充滿着女性的柔美和嫵媚，彷彿這具身體經受過什麼訓練一樣。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嫵媚誘人的尤物？
艾莉絲確定自己並非刻意爲之，自己也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
是不是最近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接觸過什麼特別的人物？
艾莉絲再仔細回想起來，她終於想起來了。
現在自己這種氣質，根本就是當初在馬車第一次看到簡娜時候那個樣子，簡直一模一樣，而且自己還遠比簡娜要程度深得多。
她連忙看了看自己的下半部分小腹，那個印記不知不覺變成了鮮豔的深紅色，而且從之前簡單的圖案進化出很多如同藤蔓一樣的分支，看起來分外妖豔。
這個印記並不是很大，至少當初蜘蛛女給自己打上這個印記的時候也就是這麼大小。艾莉絲斷定這個小小的印記的變化跟自己現在這種氣質有必然的關係。回想起來，簡娜待人接物的方式都跟一般的貴族女孩沒有什麼區別，她猜測這種氣質的變化跟本人的性格好惡沒有任何關係。
她決定下次要是有機會再遇到阿斯蒙蒂斯，肯定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地獄的魔王的威能遠超自己的想象，儘管這個魔王對自己似乎沒有惡意，甚至還認爲自己是同類。
暫時將這件事放到一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艾莉絲忽然笑了。
無法解決的疑問現在想太多也無濟於事，問題是應該做出怎麼樣的調整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完成自己的任務。
她把目光投向那個大型衣櫃，露出了充滿興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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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牧師很輕鬆地將那對笨蛋父子的瘀傷治療好了。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說着最近發生的事情，這是對於索蘭特來說久違而且少有能夠讓自己完全放鬆的空間。
然而好景不長，他始終無法迴避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這是每個父母都會對自己兒女說起的一件事。
“小子，我聽說你找了個新女朋友，而且還滿城跑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法雷一說起這個話題，索蘭特便感覺懷裡的蘿莉散發着針刺般的殺意，他忍不住抖了抖。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這回事。”
“別打算矇混過去，這可是關乎我女兒的幸福。”
法雷的表情倒也沒有聽起來那麼嚴肅，倒不如說有些調侃和取笑的成分在裡面。他看了一眼臉蛋鼓起來，心情明顯很糟糕的女兒，忍着笑又緩緩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女兒要做大的，沒問題吧？”
“現在說這個還太早，莉莉還太小了。”
下意識想摸摸莉莉的頭，但是不開心的蘿莉嬌哼一聲讓索蘭特停下了準備摸頭殺的右手，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莉莉雖然喜歡撒嬌，但總的來說是個有教養的好女孩，索蘭特認爲法雷的家庭教育非常成功（雖然有點自誇的成分在裡面）。然而一旦涉及索蘭特的婚戀問題，這個蘿莉就會變得非常難搞，索蘭特好不容易把到的幾任女友都是這樣被趕走的。
這是索蘭特不想莉莉來這裡的原因之一。現在正需要艾莉絲打掩護的時候，要是被莉莉一搞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索蘭特自認爲自己搞不定女人和女人之間矛盾——在索蘭特眼裡，那麼狀態的莉莉很難看成不懂事的孩子，而是一個有着自己執着和想法的女人。
女孩子就是這麼奇妙，可能會因爲一個契機或者某些刺激而一下子變成一個女人，這對於現在的索蘭特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喲。”
莉莉從索蘭特的懷裡跳了下來，挑着眉頭看向索蘭特，索蘭特有些尷尬。
“那個姐姐就住在這裡吧？之前幾個姐姐也是這樣，現在這個也肯定不會例外。”莉莉的表情頗爲平靜，但某個心虛的男人可不敢小瞧這個蘿莉，“真沒想到都已經有了那麼多先例還是有那麼勇敢的姐姐敢靠近索蘭特哥哥，莉莉有些佩服呢。”
只有在這個時候，作爲元帥之女的氣勢纔會多得有些多餘地涌現出來，索蘭特無奈地向法雷求救，但法雷卻一副我無能爲力的表情。
“小子，自己的人際關係自己處理，我真的幫不到你。”
敢不敢把翹起來的嘴角收起來再說這話？
“那位姐姐住在哪個房間？我去找她。”
“她、她的話，因爲很疲勞了所以這個時間應該還在——”
索蘭特哪裡敢回答，他正打算用緩兵之計的時候會客廳的門卻忽然被推開了，索蘭特看着門口張大嘴巴沒有說下去，因爲已經沒有必要了。
進來的人正是艾莉絲。
笑意盈盈的艾莉絲沒有穿那套紅色的禮服裙，而是換上了索蘭特特意準備的紫色宮廷長裙。看起來特意打扮過的艾莉絲不僅在化了有些隆重的妝，盤起來的黑色秀髮將露出了性感的後頸，數只價格不菲的簪子別在頭髮上頗爲貴婦的味道，整個人成熟了不少。
紫色的宮廷長裙上半身是深紫色的大U型領，這個長度非同一般的U字讓艾莉絲那極其豐滿的巨峰露出了大約三分之一，一道深不見底的峽谷如同黑洞一樣將所有人的目光吸了進去。在U字的邊緣可以看到紫黑色的蕾絲花邊，僅僅是這點花邊就讓那對巨峰變得更富誘惑。在谷間有一顆閃爍的紫寶石，這顆碩大的紫寶石在這對巨峰之間顯得更是光芒四射，貴氣逼人。簡單不失典雅的上半身還有數層漂亮的皺褶，在左腰的位置有一朵彷彿在綻放的花朵如同點睛之筆讓這條宮廷長裙充滿着典雅和浪漫的氣息。
它的裙襬非常豪華，數層薄紗如同鬱金香的花瓣一樣從腰間向下伸展，下面是層層疊疊紫色波浪，組成了華麗的裙襬。在衆多花瓣和花瓣之間有無數道閃爍着光芒的鏈子連接在一起，如同早晨的露珠一樣絢爛奪目。
這套名爲“紫羅蘭”的宮廷長裙出自某位冒險者之手，長手套吊帶襪還有半透明的薄紗披肩都充滿着中世紀傳統保守的風格，將艾莉絲包裹得密不透風沒有半點暴露出來的肌膚。但惟獨那大U字領，暴露出來的大片嫩白和格外顯眼的蕾絲花邊讓這套本應該低調奢華的長裙打上了性感的標籤，矛盾的氣質完美的混合在一起，至少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視覺上的衝擊。
當然還有隻有艾莉絲知道的就是束腰、內衣、長襪和手套都是配套的，就連高跟鞋也一樣，那雙讓艾莉絲的腳步跟地面呈45°的扣帶高跟鞋到底走起來有多不方便也只有本人才明白了，雖然看上去很漂亮，但這一切都被那拖地的花瓣裙襬遮蓋住，沒有誰會看到。
邁着優雅的步伐走進來的艾莉絲如同身穿的宮廷長裙的名字一樣，宛如一朵悄然怒放的紫羅蘭，在場的人的心裡只有兩個字：驚豔。
莉莉就像遇到了什麼強敵一樣皺着眉頭退了幾步，索蘭特很想問莉莉是不是感受到什麼鬥氣之類的衝擊。
“唔……這就是你的女朋友？”
就算是老元帥也忍不住擦了擦冷汗。
他當然不是被艾莉絲迷住了，他只是覺得這次莉莉估計沒有之前那麼順利，偏偏這樣的事情自己又不能說什麼。
“索蘭特，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艾莉絲手裡拿着八雲紫給的毛絨扇子，正好適合這種貴婦打扮，雖然顏色似乎有些不太相稱。
索蘭特准備了很多首飾，所以艾莉絲除了自己的耳墜和一對戒指之外，其他部位都恰到好處地戴上了那些閃閃發光價值連城的奢侈品，頓時底氣就足了，格外自信。
“咳咳，艾莉絲你太漂亮了，我都看呆了。”
真心話，真的是真心話。
索蘭特發誓自己沒有半點的奉承。
他從大到小依次向艾莉絲介紹着自己的家庭成員，法雷和管家都微笑地點頭致意，但當說到莉莉的時候卻被莉莉打斷了：“艾莉絲姐姐，是吧？我聽說索蘭特哥哥交了個新女朋友，纔想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是這麼漂亮的大姐姐。”
莉莉的眼神充滿警惕，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級別太高了，並不是還是平板蘿莉的自己能夠相提並論的。
“好可愛的女孩，索蘭特，她是你妹妹？”
艾莉絲不是蘿莉控，不過因爲有妹妹的緣故她對於蘿莉都是特別喜愛的，這種感情就像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愛之情，倒也跟情慾之類的扯不上關係。
“是，她是我的妹妹，莉莉·多恩，她還年幼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索蘭特倒是不擔心艾莉絲會因爲莉莉的失禮而生氣，他只擔心艾莉絲那遊刃有餘的淡定會讓莉莉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爲。
“不知道艾莉絲姐姐是哪裡人？我印象中黑帝斯似乎沒有這麼漂亮的姐姐。”
莉莉所說的黑帝斯指的是整個尤拉魯沙，索蘭特不會知道莉莉這個蘿莉已經將絕大部分可能跟自己哥哥搭上關係的年輕貴族女子都看過一遍了。
“這個還真的不太好說呢，勉強也算是黑帝斯人吧，雖然我是住在郊外的。”
艾莉絲就像沒有感覺到莉莉的敵意一樣，笑着這麼答道。莉莉聽到後皺起了眉頭，明顯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艾莉絲，艾莉絲什麼？哪個家族的？最新的戶籍資料也瀏覽過一遍，假如見過不可能會忘記纔對，特別是這種素質貴族女子……
“艾莉絲姐姐，我就明說了，索蘭特哥哥是我的，你放棄吧。”
莉莉瞪着艾莉絲，面不紅心不跳地宣告着。
“在很小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定下了契約，以後要一直在一起，我們甚至交換了重要的東西，所以索蘭特哥哥是我的未婚夫，這一點希望你能夠理解。以姐姐你的資質，就算是哪個國家的王子恐怕也不在話下吧？”
“啊拉。”
艾莉絲好笑地望向索蘭特，卻看到索蘭特拼命地給自己打信號，看樣子估計要讓自己讓一步不要生事，先把莉莉穩住。不過艾莉絲是誰？艾莉絲可是暴君，色雷斯的皇帝，面對一個蘿莉的挑戰，就算是自己本來沒有興趣的男人艾莉絲也忍不住要挑戰一番。
（放心，交給我。）
她向索蘭特可愛地眨了眨眼，索蘭特反而被電到了，不過看樣子也應該接收到其中的意思纔對。
“艾莉絲姐姐，可以在跟我說話的時候不要勾引我的索蘭特哥哥嗎？”
莉莉畢竟是小孩子心性，看到自己的佔領宣言不僅被無視，還在跟索蘭特哥哥眉目傳情，她怎麼也無法當做看不到。
“真是讓人困擾呢。”
艾莉絲故作煩惱地走到索蘭特身邊，然後如同蛇一樣兩隻手臂纏着索蘭特的脖子，像是挑釁般看了莉莉一眼。
（索蘭特，不想你的小兄弟被你妹妹因爲嫉妒而廢掉就不要反抗。）
（我去老大別這樣，你這是害我啊！）
（呼呼，你的妹妹太有趣了，先逗弄一下。）
（救命啊啊啊啊）
肩膀和後背傳來的柔軟觸感，還有那溫熱的芳香氣息都讓索蘭特有些暈乎乎的，下面的小兄弟不爭氣地擡起了頭。由於索蘭特穿的是便服，所以那奇妙的凸起很輕鬆就被所有人看到了。
“放開我的索蘭特哥哥！你這隻狐狸精！”
平胸蘿莉暴走了，一邊跺着地毯一邊叫了出來，艾莉絲更加開心了，如同反派的女幹部或者某魔女一樣發出非常沒品的笑聲，戴着手套的纖纖細手在索蘭特的胸膛輕輕地划起小愛心，索蘭特一個哆嗦差點沒坐倒在地。
媽呀哪來的妖女，這下真的要完蛋了啊。
“莉莉妹妹，這個世界一開始就沒有什麼誰是誰的東西這個說法的。就連你我身上穿的裙子，一開始都不是我們的，但是現在它們是我們的東西。對，你最愛的索蘭特哥哥也一樣，他可能過去是你的，但現在卻不一定。”艾莉絲眯起眼睛，妖媚地瞟了一眼眼神已經死了的索蘭特，吐氣如蘭，“掠奪，搶奪，搶奪，想要的東西，那就搶到手就好了，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簡單。當然這是有原則的，要是什麼都想要什麼都去搶奪，那就太沒品了，不是一個紳士和淑女應該做的事情。”
“所以你想告訴我索蘭特哥哥已經被你搶走了嗎？”
莉莉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能夠這麼堂堂正正地說出這樣的話，如此名正言順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地跟自己搶索蘭特哥哥，但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唔~這個我說了不算。”
艾莉絲鬆開摟住索蘭特那柔軟宛如無骨的雙臂，她感覺差不多了。
“索蘭特哥哥~我和莉莉，你要誰？”
聽到艾莉絲故意裝出來的可愛聲線，索蘭特一屁股摔落到地上，不過死掉的眼神又出現了神采，但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從一個地獄逃到另一個地獄而已。
其實這個答案非常簡單，就連索蘭特的小兄弟也能夠輕鬆答出來，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卻不允許他這麼做。
“莉莉妹妹最喜歡的索蘭特哥哥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我想比誰都清楚，於是索蘭特哥哥的回答是？”
還嫌索蘭特不夠慘的艾莉絲再加了一把火，索蘭特張大嘴巴半天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說話的瞬間一定會把事情搞糟。
然而對於莉莉來說，這種誇張的反應和沉默已經告訴了她答案，莉莉噙着眼淚盯着索蘭特，嬌小的身軀在微微顫抖。
“啊啊，索蘭特把可愛的妹妹弄哭了。”
艾莉絲一副無關緊要的表情讓索蘭特翻着白眼，到底是誰搞出來的啊。
“索蘭特哥哥你這個笨蛋！！！”
莉莉揮灑着晶瑩的淚水哭着跑出了會客廳，對於索蘭特和艾莉絲來說都是個可以預見的標準結局。
“那孩子第一次什麼都沒做就這樣逃掉了。”
在一邊看好戲的法雷一副專業評委的表情讓索蘭特無話可說。
那不是你女兒嗎！太無情了啊！
就在索蘭特打算起來去追的時候，艾莉絲卻把他按住了。
“這時候應該我去，你呆在這裡好好考慮一下以後的對策吧。”索蘭特還來不及說什麼，艾莉絲便提着拖地的裙襬優雅地離去了。
“她說得對，女孩子的事情還是交給女孩子吧。”法雷笑呵呵地說着，隨即換上了嚴肅的表情，看得索蘭特心驚膽戰。
本來以爲是老爹要興師問罪，但沒想到會迎來意料之外的問題。
“——索蘭特，你準備有什麼大行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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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奔的目的地一般都是安靜的場所，艾莉絲只是問了一下在清潔的女僕便很輕鬆地找到躲在二樓陽臺角落的莉莉。
“……你來這裡幹嘛？”
莉莉馬上便留意到艾莉絲的到來，擡起頭咬牙切齒地問道。
“來嘲笑你啊。”
艾莉絲的回答讓莉莉表情一窒，她正打算髮作的時候卻看到艾莉絲撫平身後的裙襬在自己身邊側着腿坐了下來。
“我剛剛答應索蘭特的追求的那個時候，我的女伴們說了保重身體注意安全之類的話，我當時沒有在意，現在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莉莉沒有說話，只是擦乾了自己的眼淚。
“沒有機會見識你的本領說實話有些遺憾，但我還沒有差勁到欺負一個小女孩的程度。”
“就算那樣戲弄我嘲笑我？”
莉莉望向艾莉絲，迎接她目光的是艾莉絲那平靜的雙眼。
那雙眼，閃爍着憐愛的光芒，就像在看着自己妹妹一樣，本來有話想說的莉莉沒有接下去，繼續沉默。
“剛剛的確是有點壞心眼，但是真的是有感而發。”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莉莉卻覺得艾莉絲看向自己的眼神如同看着某種遙遠的，熟悉的某種東西，或者說某個人。
“這份強烈的，獨佔的，完全的感情，真的很沉重啊。”
艾莉絲收回看着莉莉的目光，擡頭望向黑暗渾濁的八百萬大山的天空。
“看到那個人跟異性說話就會不開心，要是親近某個人就會生氣，很久沒有聯絡自己也會覺得很委屈，是不是那個人忘記了自己，就連那個人在說話的時候心不在焉地看着什麼東西的時候也會馬上知道對方的想法。”
“甜蜜的，苦澀的，酸楚的，辛辣的，什麼味道都有……但是呢，果然還是太酸了一點了啊。”
艾莉絲溫柔地摸着莉莉的頭，此時莉莉呆呆地看着艾莉絲，剛剛她的話語根本就是自己的心聲，自己一直以來的感受。
爲什麼這個人會知道？
爲什麼她知道得那麼清楚？
腦子有些混亂的莉莉甚至懷疑艾莉絲是不是有什麼讀心的能力。
“這份感情，到底應不應該稱之爲戀愛也很難說清楚，不過唯一一點可以確認的是。”艾莉絲頓了頓，就像想起了什麼。
“是這份感情，對於一個人，特別是一個男人來說太過沉重了。沉重到讓這個男人只能苦笑着面對本來就充滿苦難的人生。”
“莉莉妹妹，你那個來了嗎？”
本來表情沉靜的艾莉絲忽然俏皮地笑道，莉莉一開始沒聽懂，但她馬上就明白了。
“當、當然是來了呀！”
紅着臉的莉莉特別可愛，艾莉絲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在你今後的人生，不管你遇到什麼麻煩事，它還是會一個月來探望你一次，而且你會心情非常不好，有時候甚至會因此搞砸什麼事情，但這些你都必須面對。女孩子本來就在力量和體格上遠不如男性，不管你變得多強擁有多少財富，在很多事情上你都會很被動，原因只有一個：因爲你是女孩子。”
“做女孩子是很辛苦，或許現在的你已經有所預感，但是我還是很想告訴你。”
沒有人跟莉莉說過這樣的事情，或許莉莉的媽媽說過但她當時沒有放在心上，等自己懂事後已經忘記得七七八八了。現在艾莉絲的話又勾起了她的回憶，她的確是產生了共鳴。
然而艾莉絲想說的並不是這些。
“但是，做男人也一樣不輕鬆，這纔是我真正想說的。”
“莉莉你有沒有考慮過，你跟索蘭特到底是什麼關係？不要那麼着急回答我，你知道我想問什麼的，你也知道很多你根本不想去面對的事情……比如說，索蘭特哥哥真的喜歡我嗎之類的。”
聽到艾莉絲的話，莉莉那嬌小的身軀抖了抖，本來舒緩的表情變得僵硬。
“你在等，說不定索蘭特在等。只不過，索蘭特是個健全，完整的男人，他也有自己的興趣愛好，也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或許正是因爲你比誰都知道，所以你纔會有那樣的行爲吧。”
“我從種種途徑得知索蘭特對於追求女性的異常熱情，現在看到你我就明白了——身爲帝國元帥，年少多金的風流美男子索蘭特，他真的缺女人嗎？我認爲要確定這一點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這個問題甚至不需要去到什麼地方取證。但是他身邊的女朋友都是一換再換，真的是因爲他花心，因爲你的種種行爲嗎？”
莉莉逼索蘭特跟女朋友分手的手段有很多，不過一般都分令人難堪的惡作劇、直接向家長施壓，還有面對面進行決鬥這幾種。在貴族圈子裡最講究地位身份，老元帥之女這個名號可不是誰都罩得住的，來自莉莉的敵意對於索蘭特的所有女朋友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一個男人，真的想要做什麼事情的話是攔不住的，除非你在這之前殺掉他。”
艾莉絲輕輕地說道，但這句話卻如同千斤重般壓在莉莉的心中。
“讓自己輕鬆一點，也讓索蘭特開心一點，好嗎？你有魅力的話，你喜歡的人自然會找上門，男人就是這樣的生物啊。”
這話從艾莉絲的口裡說出來特別有說服力，莉莉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
索蘭特，只能幫你到這裡，這樣一來我們就算是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