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兄”
公孫炎臉色緩緩又恢復了平靜,淡然笑道:“看來,神農谷的人嘴皮子都很厲害,這荊州,難道也是說出來的”
“差不多吧。,”
葉斌呵呵一笑:“年輕人或許覺得烽火狼煙,征戰沙場是一個非常值得嚮往的事情,可對於神農谷來說,若是能夠動一動嘴皮子,就拿下一洲一郡,那麼神農谷的人,寧願嘴皮子更厲害些,將士們,也能少留一些血”
聽葉斌差點兒就說出乳臭未乾四個字的時候,公孫炎剛剛恢復淡然的臉頰,再一次變得鐵青,拱了拱手:“這杯酒,看來是喝不成了,葉兄看來也不打算交在下這個朋友,既然如此,那就祝葉兄今日玩的痛快,可不要找不到回家的路,讓神農王親自來巡,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
任誰都可以聽出公孫炎的威脅之意,葉斌卻恍如不絕:“這荊州,何處不是我神農人的家”
看熱鬧的衆人紛紛一窒
這纔是真正的底氣。
也是最霸氣的迴應。
若以國來論,這裡的所有人,包括宅子的主人周強,都只能稱得上是客人,只有葉斌,纔是唯一一個主家。
“很好”
公孫炎現這人每每都噎的自己無話可說,也不再自討沒趣,只是森然的說了一句:“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有的人,今日將運天成,官運亨通,明日便橫死街頭,暴屍三年,葉兄好自爲之。”
“是啊據說當年不可一世的公孫度,也是橫屍街頭,也不知有沒有人爲他收屍。”
“你”
公孫炎雙目圓睜,指着葉斌,半晌才大笑出聲:“明日在下便爲葉兄收屍”
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若說方纔還是指桑罵槐,現如今,便在三言兩語間,結成生死仇敵。
“明日啊希望你能看到明日的太陽吧。”
葉斌好笑的搖了搖頭,對着匆匆趕來,滿頭大汗的周強說道:“周兄若沒有其他事情,葉某就告辭了”
“想走”
公孫炎嘿嘿直笑:“你走得了麼”
“誤會,誤會”
周強連連說道:“這都是在下招待不週,二位息怒,息怒啊”
“時辰差不多了,本來我們應該隱秘進行的”
公孫炎卻意有所指,突然開口:“但既然有神農谷的狗來了,我們又怎能不利用這次機會”
在場的衆人有的皺着眉頭,有的若有所思,更多的則是一片茫然,什麼時辰差不多了
“楊公子有令”
公孫炎突然開口:“擒拿神農狗賊,爲我百盟歃血,證我百盟決心”
“什麼”
周強臉色大變:“哪哪個楊公子”
公孫炎傲然道:“當今世上,除了關西楊家的公子,還有誰值得我如此稱呼”
“這”
周強震驚的說道:“怎麼在這裡”
“爲什麼不能在這裡”
公孫炎搖了搖頭:“吾等既然結盟,就不能瞻前顧後,尾兩端,一方面暗中投靠神農谷,一方面與吾等聯盟,呵呵這等算盤,就不要想了,今日就在這裡,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吾等每人的劍上,都要染這神農狗的鮮血,諸位以爲如何”
他眯着眼睛掃視了一圈:“怎麼楊公子的命令不好用麼”
“益州楊家聽從本家號令”
東邊一個案几旁的男子突然起身,在周圍人驚詫的目光中,抽出佩劍:“我益州楊家本就是弘農楊氏的分支,如今楊公子有令,自無不從,祭神農血,證百盟志”
“楊公子好計策,如此一來,我便不擔憂了,此次聯盟,纔會真正形成,也不用再擔心內賊禍亂,呵,這神農狗的血,我便染一染。”
“青州劉鋒,願意染神農血,證我百盟志”
“涼州閻奎在此,誰若是尾兩端,不願出手,某不介意,讓他嘗一嘗血斧的厲害”
“哈哈,吾等本就爲了結盟而來,怎會有所猶豫神農谷惑亂天下,士族中人,盡皆與其不共戴天”
“這個在下還有些事情”
嗤
鮮血噴濺,只見一人身形閃爍,突兀的出現在客廳之中,緩緩從那人背後抽出染血的利劍,面色淡然,甚至還有閒暇用手帕將利劍上的血跡擦乾:
“有一隻蒼蠅。”
衆人的臉色都有些僵硬,一直沉默的其他士族中人,盡皆面露驚色,卻沒有任何人敢開口說話。
“在下楊囂”
他對葉斌拱了拱手,遙空說道:“在場的諸位包括神農谷的葉將軍,應該都覺得有些奇怪吧”
很多人都是面色白,不明白,這不是生日宴麼怎麼就成了森羅殿
“先自我介紹一下。”
他環視了一圈:“有些人自然是知道的,可還有些人不知道,家父楊修,祖爺楊彪,弘農楊家長孫,大約,諸位應該認得了吧”
“什麼楊老太公竟然是他的長孫這這”
弘農楊家與河北楊家乃是東漢兩個最大的名門望族,盡是四世三公,祖上光耀,實力強悍,只看那袁紹振臂一呼,變得了三分之一的天下,便知這是何等的恐怖。
而弘農楊家雖然沒有袁家出名,財力實力也不及袁家豐厚,但其底蘊,卻絲毫不亞於袁家,甚至還猶有過之。
這樣家族的長孫,甚至可以說,其地位已經無法用官職來衡量了。
只是那遍佈天下的人脈和身後的恐怖家族,便足以讓他剛一出手,便立於華夏之巔。
“呵呵。”
似乎很滿意在場衆人的表現,楊囂微微一笑:“這一次藉着周兄的生日宴,楊某召集天下有識之士,爲百姓謀福,爲蒼生求安,結百族聯盟。”
說到這兒,他對衆人鞠了一躬:“事關重大,楊某不得不謹慎行事,還望各位海涵”
“海海你妹的涵”
不明所以的觀衆都是頭皮麻,百來豪族結盟,由楊家牽頭,欲殺神農之人對抗的是誰,還用想麼”
在人家神農谷的地盤,公然結盟對抗,甚至還要見血這簡直是一羣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