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兩兄弟靜靜坐在地上,李涉開口,“我還不知道嫂子的名字呢,能讓大哥這麼迷戀,嫂子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吧。”
“你嫂子姓糜,她家裡人都叫他梅兒,我也就跟着這麼叫了。”藉着瑩瑩的月光,李涉瞧見李壯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你嫂子很美,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就算是傳說中的嫦娥在我眼中也比不過她。”
自己大哥能這麼愛一個女人,自己說什麼也要幫助自己的大哥,剛纔李涉看了那封信,信裡面雖然只是介紹了兩人之間的經歷,還有不得已分開的原因,不過李涉也從其中讀懂了一些信息。
李涉從中瞭解到嫂子是商人的女兒,古時商人地位卑賤,士、農、工、商,商在最末,由此可見商人在百姓們眼中的地位,他們只是一羣投機取巧之輩,沒有人會待見他們。
所以商人們會享盡辦法提高自己的地位,要想提高地位就不得不巴結士人了,而鞏固關係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聯姻了。
聯姻之事是古人們的常用手段,上至帝王、下至平民,無一不用,只是其中被犧牲的那些女子,她們心中的苦卻無人可知,糜梅便是其中的一個犧牲品,成爲了溝通自己家族與東海太守的關係。
李涉還隱約的感到嫂子的家族絕對不會是個小家族,應該是很有實力的那種。
“等這裡的事一完,我就和大哥去徐州,徐州牧陶謙與我有一番交情,我去找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將嫂子要回來。”這是李涉心中的主意,東海怎麼說也是徐州的地界,而陶謙就是徐州的老大,老大要個女人。你小弟敢不給嗎?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要看陶謙答不答應出手。
反正不論如何,就算是搶,李涉也要幫大哥把嫂子搶回來,歷史上的悲劇已經太多了,李涉不是聖人,不可能幫所有都解決問題,但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自己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更何況是自己的大哥。
李壯笑了笑。起身走了,兄弟之間根本就不用說謝謝,感謝是留着做出來的,李涉隨後,兩人一同回了領地,趁着夜色濃郁,又摸到馬易那裡,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回。
等到李壯醉意浮現之時,李涉依舊無恙。只能說酒量真好,各自回家睡了。
李涉先去看了鄒氏一番,畢竟早上惹別人生氣了,晚上去看看還是應該的。
鄒氏千嬌百媚。李涉差點就沒從小院裡出來,但想起芸娘如今的落寞,李涉拿出絕大的勇氣,拒絕了鄒氏的誘惑。一溜煙的不見了,搞的鄒氏哀怨不已。
路上李涉火氣不小,心想一定要讓芸娘給自己好好消消火。哪知回到小木屋的時候,芸娘早已經睡熟了,輕聲一嘆,忍着滿腔火氣進入了睡眠狀態。
次日一大早,李涉就跑去敲開了胡來的大門,直接甩了一句話,“給我造個大房子!”
媽的,一個女人一個房子這算個什麼事,每天想找誰都要到處跑,這怎麼行,李涉乾脆讓胡來造個大房子,讓佳人們全部住在一起,料想有卞氏壓着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想着心事的李涉正向馬難的飯館走去,打算去吃點早餐,突然聽到有人大聲驚叫道:“相公!”
聲音中透露着明顯的喜意,然後是乳燕入懷,一個小女子已經撲進了自己的懷裡,女子哀怨道:“相公你回來了這麼久,爲什麼不來看看我啊!”
聲音熟悉,低頭一看,卻是蔡琰,李涉這個頭大啊!自己還真把這個小祖宗給忘了,蔡琰名義上還是自己的老婆,可真要讓李涉對蔡琰動手動腳的,李涉心中總有一種罪惡感。
“相公幹嘛一直看着人家,怪害羞的。”蔡琰害羞的將腦袋埋在李涉的懷裡,也不知女子在男人懷裡撒嬌就喜歡亂動的原因,李涉感覺到幾月不見,蔡琰變了不少,最直接的表達就是胸口大了一圈。
罪過啊,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李涉難得的有些臉紅,伸手推開蔡琰,笑道:“原來是琰兒啊,這些日子過的快樂嗎?”
對於李涉這表現出距離的一番舉動,蔡琰生氣的嘟起了嘴,搖頭道:“一點也不快樂!”
“爲什麼,是因爲沒人陪你說話嗎?”也對,蔡琰一個小女孩,自己讓周倉將她帶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管過他,確實有點對不起人家。
蔡琰再次搖頭,“幾個姐姐經常陪我玩。”
“那麼是水土不服嗎?”
“相公你笨啊,我早些年就隨爹爹在荊襄住過幾年,怎麼可能會水土不服。”
“那怎麼不快樂呢?”
蔡琰伸手一指李涉,“是相公你!”
“我?”
“沒錯,誰讓相公你從來都不來看人家的,弄的人家整天鬱鬱寡歡的。”說着竟然就要留下淚來。
李涉急了,“你也知道領地裡有很多事需要我處理,現在我不是抽空來看你了嗎?”
“真的?”蔡琰立馬嬉笑顏開,笑嘻嘻的再次撲進李涉的懷裡,哪裡還有半分傷感可言。
可能是心中的歷史情緒作祟,李涉每次見到蔡琰露出傷感之色時,總會想到這位才女的悲慘而心生同情。
自古才女多悲情,蔡文姬如此,李清照、唐婉不外如是。
這次李涉沒有推開蔡琰,反而抱着蔡琰說道:“當然是真的了。”
說謊話也不怕招雷劈,李涉明明連別人住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現在居然可以理直氣壯的所是來專門看別人的,不過蔡琰居然還信了,像個小媳婦一樣開心,好像名義上就是李涉的小媳婦。
“那我們是不是把該做的事做了。”蔡琰笑眯眯的說道。
“什麼事啊?”李涉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蔡琰。
目光襲來,蔡琰直接羞紅了臉頰,嬌羞道:“討厭,明知故問。”
“什麼跟什麼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李涉懵了。
蔡琰鬆開李涉。通紅的臉蛋看了李涉一眼立馬害羞的低下了腦袋,兩手食指不停的打着圈圈。
這小妮子怎麼了,剛纔不還熱情洋溢的嗎,怎麼突然就變的這麼害羞了。
“我聽卞姐姐說過,夫妻結婚後是要……要洞房的,我們還沒有洞……房,相公你看我們什麼時候洞房?”
正當李涉大感意外時,蔡琰的這番話更是讓李涉差點栽倒在地,完全不知所措,都不知該說什麼好。然後聽蔡琰又道:“我覺得今天就不錯,相公你說呢?”
卞氏這不是存心教壞小朋友嗎,改天一定要好好打打卞氏的屁股,讓她乖乖聽話。
蔡琰的問題太尖銳,李涉不得不暫避鋒芒,打着藉口道:“哦,對着,卞秉正在城主辦公室等我呢,我得趕緊去看看。免得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洞房的事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真的嗎?”蔡琰臉上紅潮未退,天真的大眼睛泛着春水。頗有一番誘惑,使得李涉恨不得當場答應下來。
呸!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
李涉暗罵自己,趕緊說道:“當然是真……”
“喲,姐夫。今天起牀這麼早啊!”李涉話還沒說完,不遠處一人打起了招呼,除了卞秉叫李涉姐夫。還有誰能叫李涉姐夫。
蔡琰眼神怪異的看了卞秉一眼,有幽怨的看了李涉一眼,眼中淚水打轉,似乎在說你一定要給我個解釋,要不然淚水就要掉下來了。
我擦!卞秉這小子什麼時候來不好,非要這個關口,立馬轉頭對卞秉說道:“卞秉,你不是找我有事嗎?我們一起去辦公室說吧。”
“啊?”
卞秉瞧見李涉拼命的朝自己使着眼色,又看了蔡琰一眼,立馬反應過來,“哦……,對,的確是有點事情,姐夫快跟我來吧,十萬火急,關係到領地的存亡啊!”卞秉一改剛纔悠閒的姿態,立馬變爲了一個無頭無腦的慌張模樣。
李涉配合,裝作慌亂,“這麼嚴重的事,你怎麼不早說啊!走,快去商議對策!”說着對蔡琰道:“琰兒,你也看見了,領地危在旦夕,等危機過後再來談談我們的兒女私情。”說罷,不等蔡琰開口,就帶着卞秉跑了。
蔡琰使勁的跺了跺腳,生氣的跑去找卞氏哭訴去了。
李涉跑了老遠,直到轉頭再也看不見蔡琰的身影后才停了下來,立馬一腳踢在了卞秉的屁股上,“你小子是不是閒的慌啊,沒事這麼早起來幹嘛!”
“我只是想吃個早餐而已。”卞秉滿臉委屈,我這到底招誰惹誰了,只是想去吃了早餐而已,無妄之災啊!
“就知道吃。”李涉生氣的瞪了卞秉一眼,提步向辦公室方向走去,“幫我也帶一點來。”
卞秉滿頭黑線,恨不得暴打李涉一頓,正打算回頭去買早餐,一女子的聲音傳來,“不用了,我帶了一碗麪條過來。”
李涉轉頭一看,一位滿臉寒霜的黑紗女子傲立眼前,腰間掛着一把精美佩劍,後面跟着兩位侍女,其中一位侍女正端着一碗麪條。
女子面龐雖冷冽,但眼中卻有無限柔情,卞秉寂寥的嘆了口氣繼續走去,嘀咕道:“該找個老婆了,要不然送早餐的人都沒有。”
“寧兒。”李涉大笑着向張寧走去,這還是張寧第一次主動來找自己,而且還爲自己準備了早餐,李涉心裡很高興。
張寧示意侍女將麪條遞給李涉,李涉接過麪條立馬大快朵頤起來,聽張寧開口道:“我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