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對!這水母啊,它確實像魚又不是魚,我告訴你,它其實是軟體物種,知道軟體物種吧?就是全身沒有骨頭的叫軟體,嗯,跟你有點像。”付倩倩恰時的又戳了下他的手臂。
白玥跳起三尺高,他腦袋有點亂了,他明明就是來嚴正申明梅園是他的,跟她打個商量,換個園子,可怎麼會繞到水母上?他又怎麼是軟體?
有點發呆的白玥突然意識,不是她繞,而是他的錯,是他上來第一句話就是主母,然後她說竹母,後來他又說豬母,最後才變成水母……
這是他的錯嗎?他錯了嗎?兩天前,他找公子鬧,說要把園子換回來,公子冷刀子一飛,便丟下句:她是未來的主母。
意思就是他要以公子爲尊,以後就得尊稱這女人一聲主母,所以他沒錯啊。
明明是她錯了,是她故意帶偏他。
白玥開始深深的意識到,自己碰上比公子還在難纏的人物了,悔之晚矣的抱着兩隻胳膊,膽戰心驚的防着付倩倩再動手動腳。
付倩倩壞笑的衝慧娘飛了個秋波,天知道這三天來,她有多悶,不讓她做藥,不讓她下牀,不讓她洗澡,不讓她曬太陽,不讓她畫漫畫,就連話,都不能說多了。
好不容易來了個新人給她開心,她怎麼能錯過?更何況還是送上門的。
“這水母啊沒骨頭,但人家漂亮啊,那個美啊,那個浪啊,無法形容,最重要的是,它還有五彩斑斕的身體,無數只觸手,就像這樣。”
付倩倩張牙舞爪的揮了揮,就在揮手時,一根金針沒有軌跡的落在中指下方,就像緊貼着指紋,讓人無法察覺。
白玥臉抖的厲害,語塞的睜大眼,生怕她揮舞的手“戳”到他的胳膊。
他被女人調戲了哇!公子,白玥知錯了,現在就走行不?
“我、我先……”
“你先,你先什麼?慧姐姐,剛纔他說他叫什麼東西來着?白什麼東西?”付倩倩再次打斷白玥的聲音。
慧娘立馬接道:“白玥。”
“嗯,對,白玥,玥者明珠也,這個字啊,常常用來給女孩子取名,意爲掌上明珠,嘖嘖嘖,雖然你佔用了,但佔用的很好,你瞧,你皮膚多白,多嫩,多有彈性,喲!還有光澤呢,不錯,剛纔我說……”付倩倩拉長調看慧娘,捉弄的味道越來越濃。
這次沒等慧娘開口,白玥自己快速的接道:“觸手。”
付倩倩樂了,多上道的孩子啊,剛纔還氣場堅定,雄嗷嗷,氣昂昂,怎麼就這會功夫便投降了。
“水母有很多觸手,雖然無骨,但硬起來時候,很兇猛,因爲每一個觸手上都有毒刺,不管是什麼東西碰上它,就會被蟄,或者被電,就像這樣……”
哪樣?那自然是她用金針尖對準了白玥後背的麻穴,快速的撫過,動作快到連白玥都沒察覺到異樣。
直到她緩步到自己面前,睜着亮閃閃的大眼睛,無辜又無害的眨眨眼接道。
“凡是被水母蟄過的,都有性命之憂,所以剛纔我糾正你,我叫水母,現在明白水母的涵義了吧?”好看但有毒哦!
嘶……
剛纔他就感覺這女人轉來轉去有古怪,心底發寒,等她站定,說完最後一句話,他才倒吸了口涼氣,心膽俱裂的想着,她是怎麼下的手?
他居然都沒有察覺到內力流動,就讓他下半身驟然一麻,差點沒軟癱在地上。
“你……你做什麼了?”開口的同時,就見他快速的從袖子裡摸出一把老長的紅扇子,打都沒打開,就見扇尖“唰”的一聲,伸出一根精鋼短劍,然後用扇劍撐着發麻的下半身,驚恐的看向付倩倩。
付倩倩窩着嘴,睜大眼,後退數步,攤開手道:“什麼做什麼?你的話我聽不懂,但好像,我的話你也聽不懂,要不?我再給你講一次什麼叫水母?”
水母!水母!水什麼母!
白玥崩潰……求助的看向慧娘,就在付倩倩收回手,衣領回攏時,脖子下露出楚謙送給她的八彩信符,頓時臉蒼白的驚道:“流霓她到底是誰?”
慧娘看着藍天白雲,真心覺得今天天氣很好,適合讓倩倩出來曬曬太陽,活活血,就算是公子知道了,也不會怪她莽撞,因爲倩倩這一通話下來,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喂,小白臉兒,你是問我是誰對嗎?我剛纔不就說了,我叫水母。”付倩倩樂不可吱的揮了揮手,刷她的小存在感。
白玥淚崩,放屁的水母,她脖子上明明帶的就是楚謙的八彩信符,那可是楚謙最寶貝的東西,連他想碰一下都不行。
內力快速一衝,腳底板就有了知覺,下一秒,白玥像見了鬼一樣,二話不說便往後跑,邊跑邊揮着騷包紅的衣服,不忘哇哇大叫的喊:“別再說了水母了,公子我要回梅園,我要回梅園,快把她送走,送走……”
我了個去,付倩倩瞠目結舌的看着白玥跑出院門,她不就科普了一下水母嘛,至於高興成這樣麼?
“慧姐姐,我想他是太高興了,可能還很認牀。”
“可能是。”慧娘忍不住的捧腹大笑。
白玥這傢伙是他們這些人裡最孃的,雖然武功高,但娘味重,最讓人忍無可忍的是,他還膽小,喜歡抱人大腿,動不動就眼淚鼻涕一大把,也不知道今天他鼓了多大的勇氣,纔敢跑來擺明立場,可惜他會錯了人。
這邊慧娘扶着付倩倩回屋,那邊白玥已跑進通寶山莊的秘道,直接下了秘道站在入口處等着,一直等到宗政漠出現,白玥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撲上去抱着宗政漠的大腿哭訴。
“公子,我要回梅園,幽蘭園我實在住不下去了,再讓我住下去,我會把那些草都撥光,然後換成紅梅樹。”
宗政漠冷黑着臉斥道:“放手。”
“不放,你要不讓我回梅回,那就讓人把那些野草都撥了吧,我實在忍不住了,我都三天沒睡着了哇。”白玥哭的眼淚汪汪,全然不怕放着冷氣的宗政漠,一條筋的認爲,只有抱住宗政漠的大腿,他纔有安全感,他才能爲所欲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