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王八?這又是什麼玩法,我怎麼沒有聽過說過,還有這玩法的名字也忒.”御禊將後面的話嚥下,他的眸中本就因爲醉酒的緣故,懶懶的目光泛着嫌棄。
聽了御禊的話,華兮綰悻悻的笑了笑,她摸了一下自己挺秀的鼻子,心說她倒是也想會什麼梭哈啊,二十四點啊什麼的,從名字上聽起來就又高端又神秘,但奈何自己不是學不會嗎……
想到這又憤憤的覺得果然做什麼東西,都還是要靠天賦的,自己就是個赤裸裸的活例子。
華兮綰便也沒了心情跟御禊在多掰扯,就簡單的介紹了下游戲規則,直接開始了遊戲,也不管聽她講解規則的人到底有沒有聽懂。
開玩笑,御禊真的聽不懂纔好呢,那樣的話,她就不用擔心萬一自己爆冷門真的輸在御禊的手裡了。
誰知她只是大略的講解了一遍,對面微醺的人卻完全沒有異議的,點點頭同意開始了遊戲。
這人看來真的是醉的不行了,要不然哪裡會任由自己耍這點小心眼。
華兮綰樂不可支的笑彎了雙眼,手上變將那做工精巧的薄薄主制牌九,打亂了順序花起牌來,又像是前世的紙牌一眼排好順序。
“我們各自摸牌吧,遊戲開始了。”她笑言。
第一局,華兮綰除了在最開始的時候,抽到了幾張好牌打出了幾個對子,到了後面就完全像是沒有了手氣,被御禊一路輕輕鬆鬆的打完了全部的對子。
最後果然自己的手裡,留下來一張王和一張八,她輸了。
御禊脣角一勾,眼神依舊懶懶的卻帶了幾分戲謔的道:“承讓了。”
華兮綰愣神的看着他的臉,連同自己手中剩下的兩張牌九,什麼時候的滑落都不清楚。
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會輸牌,這傢伙不會是騙她了吧?
除了最開始的兩輪還帶着些微的生疏,很快在後面的過程中,御禊就已經嫺熟的,比她還像個玩慣抽王八牌的老司機了。
莫非這個世界也有‘抽王八’這樣的玩法不成?
她咬咬牙,不信邪的道:“再來!我就不信了,賭注壓到最後一起兌現!”
“好啊,下一局我會下手輕一點的。”御禊笑彎彎着一雙細長的鳳眸,閒閒的說,彷彿完全沒有在意到自己口中的話,早已深深的刺傷了華兮綰的自尊心。
於是便又是華兮綰洗牌,竹製的牌九被華兮綰洗牌的動作弄得‘嘩啦啦’脆響,薄薄的牌九在華兮綰纖細而細長的手指尖輕巧的移動着,翠綠配上嫩白,煞是好看。
“你先。”華兮綰擡指將自己手上的牌攏了攏,更加嚴實得讓對面的御禊一點也看不見。
第二輪,出人意料的華兮綰又一次輸給了他。
這一次甚至比上次輸的還快,華兮綰不甘心的將手中名副其實留下的‘王’‘八’扔在一邊,恨恨的道:“我們再來!”
“願聞君命。”對面的人事實上有禮貌極了,根本就沒有因爲自己連番的勝利,顯出勝利者的傲慢姿態。
可這看在華兮綰的眼中,反而比嘲笑她兩句還讓人生氣,只是這一回她氣的是自己。
於是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幼稚的遊戲讓兩個人玩的,卻有了些不亦樂乎了起來,只是高興的是御禊,華兮綰卻只能說是強顏歡笑了。
她的內心毫無疑問是崩潰的,自己前世辛辛苦苦唯一苦練習得的牌技,怎麼到了御禊這裡,反倒是輸的什麼都不剩了呢?
她先還懷疑是不是御禊出老千,後來在連續輸了十幾局以後,她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垂頭喪氣的承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這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啊!
就連自己故意語焉不詳的說規則,又先下手爲強的開局遊戲,人家照樣可以輕輕鬆鬆的殺自己一個片甲不留好嘛!
華兮綰泄了氣,連番的輸牌,讓她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原本打算讓御禊通過和自己的堵住,一句定輸贏後輕鬆的送他回家睡覺的想法,果然泡湯了——
不但如此,她甚至還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把自己反倒也給配了進去!
她現在已經欠着御禊整整十四個不生氣了,雖然她也弄不清楚御禊要的奇怪賭注,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到底還是渾身不舒坦的不開心。
早知道她就不提打賭了,不不不,應該是不提出什麼要玩‘抽王八’了。
華兮綰看着反而愈發精神了幾分的御禊,他左手酒罈,右手牌九的模樣,白衣謫仙一般的男人。
即使是做出這幅讓天下大部分女人都討厭的行爲,牌酒不離手,卻到底因爲那出人的相貌和通身不凡的氣勢,讓人不但生不出討厭之心,反而被其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瀟灑肆意折服。
華兮綰有些無力的揉揉額間,心裡卻一直思索着應該怎麼讓御禊抓緊回去睡覺,半晌,頓了頓。
如果只需要贏御禊一局的話,那還不如……她當即決定自己要——出老千!
她看了看御禊出塵絕世的俊臉,看着他水汽氤氳的丹鳳眼,心想自己雖然不地道,可說到家也是爲了他好啊。
華兮綰將那四散的竹製牌九收攏回來,嫺熟的花了花牌,面上揚起一個笑盈盈的笑:“我們再來最後一局怎麼樣?”
御禊剛巧將手中的小酒罈喝空,他聞言愣了愣,將空空如也的酒罈翻了個個兒,倒過來確認果真沒有剩下一點之後,將酒罈順手瀟灑的扔在了一邊。
他的動作一點都不小心,而那酒罈看着也不過只是普通的陶瓷製成的罷了,尋常被這麼一扔,早就碎個四分五裂。
只是這一隻卻是個例外,只聽‘砰——’一聲輕響,那酒罈在空中劃了一道拋物線,轉了幾轉居然穩穩的落在了涼亭外的空閒處。
華兮綰的眸光一定,她對御禊的武功水平又有了一層認識,在他即使是醉了的狀態之下,隨手扔出的陶瓷都能夠確保無損。
這顯然不是那平平無奇的酒罈質量好,那麼自然就是因爲扔酒罈的人,功力之卓絕了。
“好啊。”他薄脣一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