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道:“你離開後我就再也吃不到這麼美味的烤雞了。”
她表情接近哀悼,語氣充滿惋惜,態度一臉遲疑,這讓高燦倍感不妙,於是他一臉堅韌,以慷慨赴死的神情道:“所以,爲了有烤雞吃……你竟然想要活捉於我,再□□於我麼,做夢!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什麼是□□?”司行谷立刻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閉嘴!”高燦十分警覺,“你……你若不放我離開,我……我就剁了我的雙手!”
高燦的話成功唬住了司行谷,她驚悚的看着他,不知爲何他忽然就失心瘋了,只得點頭道:“我……我放你離開便是,我……我還會適當的追悼你。”
“是思念!”
“哦,我會思念你的!”
高燦鬆了一口氣,“算了,你還是不要思念我了,只要想到你惦記着我,我就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見小騷包點了點頭。
高燦呼出一口氣,將雞腿遞過去。
小騷包吞了吞口水,又摸了摸肚子,繼而說道:“我想尿尿!”
高燦:“……”
高燦將她帶到一塊巨石後,而後蹲下,動手給她解褲子。她一面吹着口哨,一面低着頭看他動作,見他解完最後一個帶扣後,沒有鬆手,很謹慎小心地捏住,交待於她:“好了,你捏住褲頭,再……再蹲到那顆樹後面去,明白了嗎?”
小騷包不高興了,“你的意思是你不去嗎?要是……”
還沒說完,就見高燦額頭青筋暴起,盯着她,“愛尿不尿!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面不準擺帝王的架子!”“好吧。”小騷包哼了一聲,“那你給我吹口哨總可以吧?”
高燦:“……”
小騷包大度地揮手,像是趕蒼蠅似得,“罷了罷了,你的心已經不在我這裡了,哎……”
高燦:“……”
吃完燒烤回去時,高燦擰帕子給司行谷胡亂抹了嘴,擦了手,將她按到牀上,給她蓋了被子,熄了燈便打地鋪睡覺了。
司行谷閉了閉眼,發現睡不着,她趁黑摸到高燦的地鋪,俯視他,切切地道:“山裡的夜晚好冷,我……我還怕黑。”
“被子捂着頭就不冷也不怕黑了。”高燦置若罔聞的依舊閉着眼,給出了簡單粗暴的解決辦法。
司行谷在黑暗裡站了站,“我可不可以和你擠一擠?我不嫌棄你。”
一片漆黑中,高燦警惕地睜開眼,總覺得這小皇帝覬覦他的美色,他冷哼道,“一邊去。”
司行谷受傷地轉身,“看來我只能和隔壁的小涼涼擠一擠了。”
“不準去!”高燦翻身坐起,順便將她攔腰一撈,便撈到了被子裡。
適應了夜裡的黑暗以後,司行谷窺視着被褥下高燦的腰身輪廓,以及他擱在被子外白皙修長的手指。看着兩人中間還能塞一個人的距離,司行谷一臉憂愁。
睡了許久,許是見她雖有狼子野心,卻也不敢亂來,又估算了一下她獸性大發的可能性,且隱隱有遭嫌棄的可憐自傷之感,高燦一時心軟,便同情了她,和她近距離的擠了擠。
司行谷趁着高燦睡得迷糊之際,抱着他的手臂各種胡思亂想。
她咬着手指頭,腦子出現一幕幕,高燦功成身退,退在路上卻遇見了一窩子如狼似虎的土匪,那些土匪使出十八般武藝,明的不行就暗的,暗的不行便讓女霸王裝成良家婦女去騙他,結果小燦燦防不勝防,被搶去做了壓寨夫人怎麼辦?
如果那樣的話,她必然要帶兵前去營救,然而那時候的小燦燦已經被糟蹋得不成人形,看到她便梨花帶雨的撲在她懷裡哭訴,哭訴離別她後的悲慘遭遇,哭訴那些人是如何禽獸不如,哭訴不該離開她,跪請她的原諒,並表示今後無法離開她了……
思緒飄到這裡,耳朵忽然傳來一痛,她深吸一口氣,高燦的痛斥聲便傳來了:“咬着我手指幹什麼,你又在想什麼齷齪的事情?”
司行谷將蕩了一蕩的眼神剋制了一下:“其實,小燦燦啊,你有沒有想過……”
“沒想過!”
司行谷:“你有沒有想過留下來,如果你不想做太監,你還可以做……”
“做你的什麼?”高燦全神戒備。
她正色:“首輔大臣啊。”
高燦拉過被子蓋住臉,“以後再說。”
“哎……”
“你又哎什麼哎?”高燦有些抓狂了。
“話本子上都說男人愛美人不愛江山,你怎麼就不按套路來呢?”
“首先,”高燦幾乎是不假思索,“我得有個美人。”
司行谷:“……”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無法反駁。
她翻來覆去,今晚就是沒有半點睡意,不知是不是吃多了,她數着手指頭,躊躇道:“你說,我不是真男人,以後滿朝的文武大臣要我選妃如何是好?”
高燦凝神,閉着眼道:“那你就說你喜歡男的,想要選個皇夫。”
“那萬一滿朝文武覺得我選的皇夫在身份上不合適呢?”
高燦剋制着自己不要睜開眸子,額頭青筋亂跳,“你身爲皇帝,你有任性的權力,身份怕什麼,世俗的看法不足爲慮。”
司行谷趴着看他月光下如玉一般的睡顏,猶豫:“那萬一我選的皇夫他並不喜歡我呢?”
高燦睫毛微顫,感覺到司行谷的呼吸就噴薄在他的頸項邊,他心煩意亂的道:“強娶便是。”
司行谷興奮道:“可這樣,我不就是昏君了嗎?”
高燦頭頂生煙,並睜開眸子,用看昏君的目光看着她,“說的你不強娶就不是昏君一樣!”
司行谷:“……”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再次無法反駁。
她心如死灰的閉上眼,順便提醒高燦道:“小燦燦你越來越厲害了,抱着匕首也能睡。”
高燦腦門青筋一閃,“你怎麼知道我抱着匕首?”
“額……”司行谷當然不會承認剛纔她摸了他,於是便道:“我聞到了匕首上的鐵鏽味。”
高燦忽然冷笑,“那可能不是鐵鏽味,而是血的味道。”
司行谷:“……”
高燦看着她越湊越近的肉臉,亮出匕首,“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