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坑慘了?我就坑你這一次而已,你自己說你以前坑了我多少次?”
“我……”段映湛無言以對,他自知理虧,也沒有再說下去,索性在地上直接躺下來休息,他感覺自己的這一雙腿像是廢了似的。
這個時候,外面有下人進來通報,“王爺,慶王府來人尋世子殿下了。”
“讓他們進來吧。”
“是。”
不多時之後,慶王府派來的人便是來到了前廳之中,看到自家世子臉色煞白、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頓時心中大駭,連忙上前半跪半蹲在段映湛的身邊,“世子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受了傷?”
“我沒怎麼,就是不小心摔到了溝裡,傷着了腿,現在一時痛得厲害,沒辦法走。”
“摔到了溝裡?”那下人有些納悶:“可是世子殿下身上的衣裳爲什麼這麼幹淨啊?”還這麼四仰八叉地躺在蔚王府前廳的地板上?這是搞什麼?
段映湛聞言不耐煩地道:“你管我呢。去,一邊兒呆着去,我得躺在這裡緩一緩。”現在自己這情況肯定是走不了路了。
那下人只能站起身來,對段映湛道:“世子殿下,小的還是先回府去稟報王爺和王妃一聲吧,王爺和王妃見世子久不回府,已經派人去各個府上尋找,正擔心着呢。”
“行,你先回去稟報父王和母妃吧,就說本世子在蔚王府裡用了晚膳再回去,讓他們不要擔心。”
“是,奴才這就回去稟報王爺和王妃。”
那下人轉身要走,段蔚予卻是對他道:“你回來的時候,記得驅一輛馬車過來,你家世子這腿一時半會兒還緩不過來。”這都站了一下午了,要徹底緩過來,估計得幾天了。
“是。”
慶王府的下人離開之後,溫悅汐拉着段蔚予的胳膊道:“師叔,讓世子殿下躺在這裡緩着,我們先吃飯吧,我都餓死了。”
“既然餓了,爲什麼不讓人傳膳?以後不必等我,我不定什麼時候會回來,半夜也說不準。”
半夜?溫悅汐很想問段蔚予到底出去幹什麼了,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問,不能越線。雖說他現在對自己還不錯,但是自己跟他還沒有親近到什麼話都可以說的地步,他這個人對別人似乎總有那麼一層防備。
“可是我想等你啊,一個人吃飯太冷清了,飯菜都沒了滋味兒。”
段蔚予聞言擡手輕輕摸了摸溫悅汐的腦袋,然後開口道:“走吧,去吃飯。”
這時,躺在地上的段映湛急忙出聲道:“哎,皇叔,溫悅汐,你們別把我給忘了啊,我到現在也還沒吃飯呢,肚子餓得都咕嚕叫了。”
溫悅汐見他那個樣子不由笑了,俯身看他,“你現在能吃飯嗎?怎麼吃啊?躺着吃嗎?會噎死的吧……”
最終,段蔚予讓府裡的兩個侍衛把段映湛給擡到了飯桌旁坐下,段映湛剛一坐穩就伸手撕了面前的一個雞腿啃了起來,口中一邊嚼着還一邊道:“餓死我了,餓死我了,還好胳膊沒事,還能吃東西。”
溫悅汐見狀只是笑了笑,沒有理會他,起身盛了一碗湯卻是放在了段蔚予的面前,然後纔給自己盛了一碗,放在自己的手邊。
段映湛這時卻是停了下來,哀怨地看着溫悅汐道:“怎麼單單不給我盛?”
“我爲什麼要給你盛呢?”
“皇叔他好手好腳的,你都給他盛了,我這腿動不了的,你卻不給我盛,這是什麼道理?”
“王爺他是我師叔,你是我什麼人呢?我爲什麼要給你盛湯呢?”
段映湛又是被噎得無言以對,眼神就更哀怨了,看得溫悅汐一陣好笑。
一旁的段蔚予見狀含笑搖了搖頭,這才吩咐了侍立在一旁的下人去給段映湛盛了一碗湯。
段映湛的確是餓極了,吃得狼吞虎嚥的,心中還暗道:不愧是小皇叔府裡的廚子,這菜做得真好吃,如果不是因爲溫悅汐整自己這麼一回,自己怕還吃不到呢。
說實話,他對自己這個皇叔還是挺有些敬而遠之的,不止是自己,其他人也是一樣。其實要說起來,皇叔也沒做過什麼讓人害怕的事情,但就是感覺他身上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所以他才異常好奇,溫悅汐究竟是怎麼能讓皇叔爲她打破蔚王府的規矩,不僅准許她自由出入蔚王府,還能住在這裡。
雖然心中很好奇,但他實在是不敢當着段蔚予的面問,所以這段飯吃得是相當沉默。
段映湛吃完飯之後,就跟段蔚予告辭,要回慶王府去了,臨走的時候,溫悅汐喚住了他,道:“你出去的時候,若是看到我那嬸母還在外面,就告訴她讓她回去,我是不會見她的,就算她在門外站得再久也沒用。”
對於溫悅汐和她嬸母的事情,段映湛也聽說了一些,此時聽到溫悅汐這樣說,段映湛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等段映湛走出蔚王府大門的時候,果然看到溫夫人還站在那裡,溫夫人看到段映湛從裡面走出來不由有些驚訝,她在這蔚王府的門外站了這麼久,根本就不知道慶王世子也在裡面,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等一下,不對,方纔不久之前蔚王纔回來,既然蔚王不在府裡,慶王世子爲什麼還會在蔚王府裡待那麼久?難道是跟溫悅汐……
由兩個侍衛架着出門的段映湛見着溫夫人,便是開口道:“溫夫人,你也別在這裡站着了,郡主說了,她不想見你,你還是走吧,你再在這裡站多久也沒用。”
說了這句話之後,段映湛便是示意那兩個侍衛架着他上了馬車。
過了沒多久,蔚王府門口的侍衛就進來稟報,“啓稟王爺、郡主,溫夫人已經離開了。”
段蔚予擡手示意那侍衛退下,這纔對溫悅汐道:“好在段映湛並不是心腸狠毒之人,不然你這麼算計他,他豈肯輕易放過你?”
“我就是因爲知道他不是心腸狠毒之人,纔敢這麼做,我就算不爲我自己的小命着想,我也不想連累了師叔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