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楚少陽一副很是擔心的模樣的望着燕雨若,可他的話,燕雨若卻並不同意。
“王爺,無影這麼多年衷心跟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爺就這麼眼真真的看着他死了,難道良心就不會痛嗎?”
此時此刻,楚少陽的冷漠讓她覺得很是陌生和意外,反倒是躺在牀鋪上的無影,不但讓她有種親切感不說,還有一種強烈的救人慾望。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若兒,我也是擔心你有什麼不測,剛剛你也聽見那大夫說得話了,剛剛他們十三人,現在就剩下四個,你要是出事,你要我如何是好。”
楚少陽一臉擰巴,說完就準備拽着燕雨若離開,可燕雨若好像並不買賬,小手一甩,就掙脫掉了他的大手。
“你放心,我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怕死,我一定可以找到其他方法的。”
這毒竟然有人放,那麼就一定有辦法解,她就不信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更何況她內心老是有個聲音在吶喊……救我,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就這麼放棄無影,除非是無影死了。
“若兒,你……”
楚少陽沒想到燕雨若竟然會如此固執,早知道就不應該帶她來見這個無影,也不至於弄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知道燕雨若此刻是否已經開始有所懷疑。
“你們幾個,都出去。”
人多口雜,而且她在救死扶傷的時間,喜歡安靜,覺得只有周圍安靜了,心才能靜下來。
一聽燕雨若這麼說,那些大夫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也不敢走,只能向楚陽王投去了目光。
如果可以,他們當然想要離開,畢竟一起來的同伴,已經死了九個,像這種地方,多呆一秒,就會多一秒的危險。
能離開這裡,再好不過。
只可惜事已願爲,他們忽略了眼前這個楚陽王做事的手段,離開和不離開,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死路一條。
這結局,他們一看到銀子心動的那一刻,已經註定。
“下去吧。”
楚少陽知道,他拗不過燕雨若,而且態度太過強硬,反而容易讓燕雨若起疑,於是只好打發了房間來的其他所有人。
“王爺,楚夜天就是個莽夫,他哪裡來這麼厲害的毒藥。”
她和楚夜天也打過幾次交道,就像楚少陽說的那樣,完全就是有勇無謀,估計要不是這些年有王后給他撐腰,他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吧。
這麼一個人,又怎麼可能心思縝密到這個程度。
“我聽說前幾日他得到了一個軍師,此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還精通醫毒之術,如果我猜的沒錯,或許跟天璣國有關。”
楚少陽說的毫無波瀾,讓一旁的燕雨若內心微微一愣。
今早楚少陽還沒有來的時間,清風曾經提到過天璣國,難不成楚少陽口中的軍師,就是清風?
不可能啊。
認識清風這麼久,沒聽說過他會醫毒啊,更何況無影出事是在清風昏迷後,清風又不是幽靈,難不成還會什麼分身術。
不,這件事一定沒有想的這麼簡單,剛剛她之所以支開所有人,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驗證,看來是時候了。
“王爺,你確定此事是天璣國的人所爲?”
燕雨若忍不住再次開了口,她實在是想不出天璣國爲何要殺楚少陽,殺了楚少陽對天璣國又有什麼好處。
而且天璣國的人向來不善醫毒之術,與其說是天璣國,她覺得還不如說是東瀛,這樣更有說服力。
整個東大路,誰不知道燕雨富饒,卻安於享樂。樓蘭苦寒,卻野心勃勃,天璣聰慧,卻人丁稀少,而東瀛陰險,卻被困大島,與其說是天璣國的人想要毒害楚少陽,她另可相信是東瀛國的人。
“這事我還不能十分確定。”楚少陽沒想到燕雨若竟然會不信他的話,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其他女人,估計早就確信無疑,只有燕雨若,一直都在懷疑,看來他還是真的太小看這女人了。
“不能是十分確信?你該不會是道聽途說吧。”
以她對楚少陽的瞭解,從來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和說這樣的話,眼前的這個王爺和楚少陽倒是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聲音都難以分辨。
可他好像忘記了一點,一個人在怎麼變,習慣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改的,更何況從她第一眼見到這個王爺的時間,她就在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眼神,雖然說他們眼神中都帶着愛,可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愛。
楚少陽的愛是溺愛和柔情似水,而眼前這個王爺呢,好像更多的是憐愛和自責。
他眼神裡爲何會有自責,他以前是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嗎?
“愛妃,看你這話說的,這些可都是我手下收集來的,怎麼會是道聽途說呢?”
楚少陽有些緊張的拽了拽衣袖中的手指,而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他和楚少陽從小就認識,對於楚少陽的一言一行很是瞭解,更何況在暗地裡他還特意的模仿過楚少陽的行爲舉止,所以他想的是,只要燕雨若沒有點破,那麼他就沒有必要自亂陣腳。
“是嗎?我還以爲王爺是道聽途說呢。”燕雨若說完,嘴角微勾,突然主動的靠近了他,這讓他內心忍不住微微一顫。
“王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燕雨若說完,主動的將纖細白皙的放在了楚少陽的肩頭,然後接着道:“很久很久以前,天地間曾經有兩隻猴子,他們生的幾乎相同。但其中一個是頂天立地的絕世大英雄,而另一個卻是普通猴子自卑渺小,隱藏在黑暗之中。那個普通的猴子處處模仿處處學習,自以爲早已瞭解了另外一個,妄想以身代之。卻不料,畫虎不成反類犬,天生的氣質,執掌天下的豪氣,並非是他能夠學的來的。”
燕雨若說完,抽身快速的退至到了一旁,用纖細白皙的手指指着眼前這個冒牌貨道:“說,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