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皓走了之後,洛瑞驚魂未定地坐在房間,他素來爲人和善,怎麼會有人要對他下毒手?而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卻是洛蕭府上的人救了自己,這件事很蹊蹺,如果不是洛蕭一直派人監視他,就是這件事與洛蕭有着莫大的關聯,想到這,洛瑞一拍腦袋,難道是衝着小惡魔來的?但是爲什麼要刺殺他呢?
洛瑞起身拖着兩條仍處於痠軟狀態的腿,跑向小惡魔的房間,推開門,小惡魔正安穩地睡着,他那邊的動靜似乎並沒有影響這邊的寧靜,可是,這地方,對於小惡魔來說,是否仍然安全呢?
王府,書房。
“你是說青衣人去刺殺洛瑞?!”洛蕭拍案暴怒地吼道。
於皓點點頭:“我也很奇怪,爲什麼他會無緣無故去刺殺一個孩子,十六王爺似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說青衣人刺殺他時說了一句他也是萬不得已。”
“馬上全城搜捕南宮煜!”洛蕭眼中佈滿了殺機,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他的親人。
於皓明瞭地點點頭:“他就是南宮煜?幾年前從江湖失蹤的武林奇才南宮煜?難怪武藝高強,招招致命!不過全城搜捕倒用不着,他似乎並不害怕搜捕,刺殺的時候都沒有蒙面,之後又直接回了他的住處。”
“你給本王查一下,這個人的來歷,江湖中人只道他是個人才,卻從未有人提過他成名之前的事情。還有,儘快將他捉拿歸案,免得再生事端!”
“可是,王爺……”於皓猶豫了一下說道,“尉遲王爺的意思是先不要打草驚蛇,讓我繼續觀察南宮煜。”
“尉遲玥什麼意思?”洛蕭心中疑惑。
“尉遲王爺的意思是,南宮煜這次出手並不是刺殺那麼簡單,十六王爺一個連京城都沒出過的孩子,不可能招惹江湖中人,南宮煜殺他,也許另有原因。”於皓看着洛蕭,皺了皺眉,道,“王爺,有一事屬下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了?”洛蕭劍眉緊蹙,心中已明瞭,這件事可能大有來頭,需要深究。
半晌,於皓似下定決心,終於開口:“尉遲王爺說,洛蕭的事,最終只有洛蕭自己才能解決,其他人插手干預,蒙受冤屈的人始終都不可能得到清白,我找他讓你去辦這件事,因爲你是整個王府中他最信任的人。”
洛蕭狹眼微眯,似在沉思:“尉遲玥何時也學會打啞謎了?”
“那您的意思是?”
“照他說的做,封鎖洛瑞遇刺的消息,繼續盯着南宮煜,我倒想看看這事能與我扯上一個什麼樣的關係!”
於皓領命而去,留下洛蕭滿心疑惑,什麼時候,他和這個南宮煜有了牽連?他向來不招惹江湖中人,難道他是爲太后所用纔會如此囂張,但洛瑞自小與世無爭,太后根本沒理由要殺他,那麼還有什麼理由值得讓這個銷聲匿跡多年的人去殺一個孩子呢?而且尉遲玥還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這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賀飛飛焦躁地等了兩天,南宮煜卻一直沒有消息,這讓她有些心煩意亂,按理說,南宮煜出手,這世間便沒幾個人能抵擋得了,難道是他又心軟了?想到這,賀飛飛心裡一陣忐忑,南宮煜是個練武奇才,可也是一個心腸極軟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否則她也不可能利用他那麼多年。當年她與他偶然相遇,南宮煜對她一見鍾情,而她爲了達到某些目的而委身與他,據她對南宮煜的瞭解,爲了她殺一個人,他是不會遲疑的難道其中出了什麼差錯?她決定再等一天。
安之素已經習慣了洛蕭每天一次的毒打,每次她都用嘲諷的眼神看着洛蕭,直到洛蕭再次惱羞成怒,她就會開始嘲笑洛蕭,但這一次,安之素卻笑不起來了。
洛蕭進了地牢,嘲諷地看着安之素,將手中的一件紫色衣服丟到她臉上道:“這件衣服你可眼熟?”
安之素視線模糊,但她認識這是小惡魔出門時穿的那件衣服。
“洛蕭你個禽獸!”安之素嘶啞的聲音吼出來,嗓子生疼,喉嚨中盡是腥甜的味道。
“本王只是幫你寶貝兒子換了件衣服而已,你何必那麼激動?哪天本王高興了,說不定再給你帶根手指腳趾什麼的,本王也要讓你嚐盡痛失親人的滋味!”
“洛蕭你放了我兒子!”安之素用盡力氣喊道,“你要怎麼折磨我都可以,你放了他!”
“落在我洛蕭手裡,豈是說放就能放的?”
“洛蕭,我求求你放過孩子,他是無辜的!”安之素的聲音忽然無力,她不能讓孩子有事,那是她全部的精神寄託,如果孩子沒了,那她活下去,也就沒什麼意義了,她的語氣又開始急切,“你放了他,我隨你處置,你不就是想讓我給你求饒嗎?我安之素今天就給你求饒,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洛蕭只是冷眼看着她,並沒有說一句話。
“洛蕭,如果你認爲賀飛飛的孩子是我害死的,那我現在承認那孩子是我害死的,你殺了我,但是不要傷害孩子,一切都是我的錯,與孩子無關!”安之素繼續不停說着。
“本王可沒屈打成招的意思,安之素,本王不會讓你死,本王會讓你一點一點嚐盡這幾年來本王所承受的喪子之痛!讓你的痛苦一點一點侵蝕你,讓你死,太便宜你了!明天,也許本王會帶給你新的驚喜。”洛蕭說完,沒再理安之素的乞求哭訴,推着輪椅緩緩出了地牢。
安之素歇斯底里地叫了一聲洛蕭,洛蕭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安之素只覺得天崩地裂,洛蕭將她綁在木樁上兩天了,每天的鞭打,讓她的舊傷覆上新傷,她的眼睛已經被鮮血迷濛,眼淚滴在腳下的紫袍上,一滴一滴暈染開來,每滴都有鮮血的痕跡,心中,滿是絕望,孩子,媽媽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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