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玖有點尷尬地望向南希影。
好吧,人家壓根沒將她放在眼裡。
不,或者說,她這個小丫頭片子,人家根本沒有當一回事。
不不,是她的臉皮,沒有這些傢伙厚
她默默在心底吐糟了一番,索性放開,朝潭水中撲去,漸漸沉入水中,洗掉身上濃濃的血腥之味。
一刻鐘後,等她再度浮出水面,已經換了一套乾淨的外門弟子衣袍。
先前那破掉的衣袍,只能丟棄。
這時,她才驚覺出發之前竟忘記了多備幾套新衣。
出來歷練,難免會碰上打鬥的情況,衣袍破損也是預料之事。如果到最後,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穿,怎麼行
上岸後,賀蘭玖的小眼神瞟上正在梳理溼發的傅歌戈,“小傅,你有備新衣麼”
傅歌戈老老實實回答“金伯伯給我準備了一堆呢。具體多少,沒數過。”
聞言,她笑了。
大半年了,傅歌戈已經跟她差不多高。
那麼,他的衣服,借她穿,剛好適合。
她倒不急着問他了,等有需要的時候,再要也不遲。再者,儲物戒中還有她以前買的一些。此時,她見南希影和阮少玲都在打坐歇息,並且,還開啓了陣盤。
天色漸暗了,看樣子是不打算走了。
賀蘭玖想了想,走到一塊大石前,取出飛劍削平,打掃乾淨灰塵,就躺上去就舒舒服服地睡覺。
不久前那一戰,她真的累極了。
傅歌戈這個小跟班,有樣學樣,湊到她身旁跟着躺下。
反正石頭夠大,多睡他一個也行。
賀蘭玖見他這般,暗瞪了他一眼,可這丫的臉皮特厚,還衝着她傻笑。
第二天,天灰濛濛。
幾聲蟲鳴,將賀蘭玖驚醒
傅歌戈還睡得很熟。
阮少玲依然保持着盤坐的姿勢,還沒有醒過來,而南希影已經醒來了,並且,就站在她身邊,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
這一嚇,可非同小可
賀蘭玖猛地就翻身起來,像只受驚的小豹,緊緊盯着南希影,蓄勢待發。
昨晚紅鴦救過她和傅歌戈,她便覺得南希影不想殺他們。可是,他今早突然站在這麼近,令她本能又升起了警惕。兇殘君殺人的畫面,是深入人心,讓人想忘記都難,強行壓下心跳,她冷靜地小聲問“南師兄,你站這麼近,想幹嘛”
南希影那無波無瀾的眸子,定定看着她那嬰兒肥的小臉,不知在想着什麼。
片刻,他緩緩地伸出了手,賀蘭玖的心突突跳
這廝殺人的利器,就是五指
賀蘭玖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很快立即遁逃,卻又忍住。在她內心掙扎糾結之際,他那帶着一絲溫熱的手指,已經放到了她的小臉,先是輕輕地捏了一把,接着,又捏了一下,當他似乎又想捏一把的時候,目光卻撞上了她那雙染了憤怒的大眼。
不由,他邪氣地勾起脣,“捏起來,果然像糯米糰子。”
“”
賀蘭玖聽到這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
很驚悚啊,有木有
等她差點要氣得罵人了,人家已經灑脫地轉身,起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