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不想被言清發現的窘狀,此刻就是被抓了個正着。她還能不能再衰一點?蘇錦世看着面色不善的公孫言清,再看看已經到了嘴邊的鴿子,實在是下不了口了。她看着公孫言清,一臉無辜的模樣,彷彿她手上拿着的不是前一刻還活生生的鴿子。
而是她打哪兒找出來的野雞,她可是知道言清向來是寶貝他的鴿子得很的。她與言清的第一次衝突可就是因爲這鴿子的事,她是記憶深刻啊!她要不要像以前一樣繼續跟言清胡謅呢?
要是這時候和言清胡謅,他會不會乾脆利落的將她瞭解了?這個時候言清對她可是沒什麼情分可言的,她是明白得很,此刻在言清眼中她是絕對沒有他的公子金貴的。難不成她要爲這兩隻鴿子償命?
這就是因爲兩隻鴿子而引發的血案嗎?蘇錦世腦中飛速的轉着,還不待公孫言清開口,她便很識趣的將那鴿子遞到他面前,一臉誠懇的看着他問道。
“怎麼樣?怎麼樣?公孫公子看着這烤熟的鴿子,有沒有想起什麼來?我這是用了另一種法子來刺激你,想着這樣能不能叫你想起以前的事來,有沒有用呢?”是的,她就是打着這個幌子來忽悠他的。
這次她身邊沒人保護着,她可是不敢忽悠言清說這是雞。那時候敢那樣忽悠,一來是不知道言清那麼厲害。二來,當時她身邊不是還有辰熠嗎?雖然那時候的辰熠還是個小孩子的模樣。可是好歹她還是心中有底一些。
想着要是言清當時真的對她下了狠手,辰熠也是能幫着她叫人來幫忙不是?現在在這冷冷清清的山頂,她是沒有那膽子敢那樣說的。她就是在這兒叫破喉嚨也是沒人來幫她的啊!還是先老實些吧!
公孫言清看都不看蘇錦世遞到他眼前的鴿子一眼,只是淡淡的掃視了蘇錦世一眼,開口道。
“看來姑娘這刺激的法子是很新穎的,我是聞所未聞。想來先前姑娘在我房中偷吃水果也是一種想要刺激我的法子了?倒是叫我張了見識了······”他並未睡着,先前就在牀上想着事。
卻聽着門外似是有動靜,他當下便警覺起來。還不待他起身,便看到她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窗口邊遊走,他心中起疑,不知她那奇怪的模樣是要做什麼。便也沒有出聲,就那樣在牀上看着她。
本以爲她是有什麼陰謀,卻不知看着她笨拙的爬上了窗臺,只是爲了偷吃他房中的水果。顯然那些水果是沒叫她吃飽的,他倒是沒錯過她看向那空了的盤子,臉上失望的神色的。那摸樣不由叫他有好笑,怎麼會有怎麼奇怪的人?
費了半天的勁兒,卻是爲了吃他房裡的水果?想來她先前離開時那頗爲哀怨的神色,問他要不要去吃飯。應該是她餓了吧!他正是看着,本以爲將水果吃完了,她該是安分了會回去休息的。
卻不知一轉頭她就已經跑去抓他養在院子裡的兩隻鴿子了,那可是他的鴿王,專門留下來好好調教的。自然是金貴得很,平日裡連碰都不許人碰的。就這樣養在他院子裡,因着少見人,所以那兩隻鴿王也不怕人。
他不過是慢了一步,那兩隻鴿王就已經殞命在她手裡了。看着她那賊兮兮笑着的模樣,他確實是怒火中燒的。若是可以的話,他已經用目光將她的後背都燒出兩個洞來了。可是她像是一點都沒感覺到一般,絲毫沒有回頭看的意思。
要是她一回頭,一定不會錯過他面上的那抹怒氣,可是她偏偏就是遲鈍得可以。他一路跟着她去後山看她將他的鴿王開腸破肚的料理乾淨,又是一路跟着她回來看着她用他藏着的佳釀來烤鴿子。
這一路她身後跟着一個人,她怎麼就一點都沒感覺到呢?直到看着她喜氣洋洋的準備享用他的鴿王,他才忍不住走了出來。看着她那吃驚的模樣,他就知道要是他不出來,怕是她永遠不會知道。
他是親眼看着她做了這麼多的事的,真是不知道他該說什麼好。難道喜歡的是這樣一個稍顯得有些笨笨的姑娘?不過,倒是不能否認她還是有些小機靈的。在看到他出現的時候。她明顯就是一副被拆穿的模樣,還能這麼快的找到藉口。
也算是她急中生智了,看着她那無辜的模樣。他要不是親眼所見,該是會相信她所說的話了。不過,也是虧得她的遲鈍,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倒是叫他這一路跟下來,怒氣消了不少。
看着她這模樣,他倒是有些奇怪的大度,認爲這鴿子就是被她吃了也是沒什麼的。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在她一來,他就有些奇怪了。公孫言清心思百轉千回,可是面上卻是一副淡淡的神色,倒是叫人看不出他心中的心思來。
蘇錦世聽得公孫言清這樣說,倒是沒有不好亦是,她面上一派常色,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先前做的那些事雖然是看着不是很合理,可是都是有我要做的必要的。公孫公子以爲我是單純的去吃你那房裡的水果嗎?我是想看看公孫公子在夜間有沒有警覺,若是不是我去的,是另一個對公孫公子有壞心的去,那公孫公子可是有危險了。”
“就是公孫公子不說,我也是準備要提醒你的,這夜間睡覺的時候還是要關緊門窗纔是,要不然蹦出幾個採花賊將你採了去,可就不好了。不過,還好公孫公子既然是發現了我的作爲。那就是說明公孫公子是個很警覺的人,我是能夠放心了。”
“來,我們來繼續說一說這鴿子吧!公孫公子看着這烤熟的鴿子可有親切感?有沒有想到與我有關的什麼事?”蘇錦世顯然是要將話題岔開,不讓公孫言清繼續在她偷吃的問題上糾纏。
面上雖然是一派常色,其實她心裡已經在默默的挖坑了。她是有多丟臉?才能被言清將她偷吃的模樣抓了個正着,不能叫言清認爲他是被一個吃貨看上了,不能,所以她打死都不能承認,她是去偷吃的,打死都不認的。
“忘了告訴姑娘,這兩隻鴿子是鴿中之王,我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尋到的。卻是被姑娘就這樣輕易的烤熟了,還有我這珍藏的一罈三十年的上等佳釀,也是一併被姑娘給禍害了。姑娘是想和我說什麼呢?我都是能和姑娘說的。”
“出了這事,想必我今晚也是睡不着的,姑娘要說什麼就開始說吧!還是姑娘該給我一個理由,讓我不對你動怒的理由纔是。畢竟,姑娘可是犯了我的禁忌。若是想要我不怪罪,也該是有一個合理的理由纔是。”
口中雖是說着要怪罪蘇錦世,可是公孫言清面上還是一片沉靜。倒是沒有要動怒的跡象,他亦是沒發現自己竟然是有了要逗弄她的心思。對於他這般嚴謹的人,這倒是難得的。
蘇錦世微微沉思了一會兒,索性也是將那鴿子當着公孫言清的面咬了一口,再怎麼樣,她也是要吃飽了再說,她可是豁出去了。好不容易將那鴿子解決了,她這纔算是有了些精神,開口道。
“公孫公子,你看到的不一定是對的,我知道你肯定是一路跟着我的是吧!沒什麼,我是將你這鴿王烤了,可是我是有我的理由的。當然,若是你不信我,我解釋再多也是沒用的。”
“你要是信我,不用我說,你也是會信的。我將你這鴿子烤熟了的用意其實是很有深意的。譬如說,你看到的是烤熟的鴿子。而我,看到的是我對你的一片真心。你看,這就是我們倆不同的地方,這就是溝通有障礙啊!”
“其實,以前你是很喜歡我吃你的鴿子的,你不信吧?這是事實,我們第一次定情也是因爲你給我送了幾隻鴿子,夠別緻吧!聞所未聞吧!這就是我要將你這鴿子烤熟了的用意。我本以爲這樣會叫你想起來的,誰知道,你竟然誤會了我。”
“你這樣懷疑我,叫我很是傷心啊!要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你以爲我會願意烤這兩隻鴿子啊!所以,你一定要理解我,要不然我的這番苦心就白費了。”蘇錦世說着,作勢用袖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
她這狡黠的模樣公孫言清自然是看得真切,她就那樣篤定他會憐香惜玉嗎?他好像是與憐香惜玉這個詞兒不沾邊吧!不過,看着她這模樣他竟然會詭異的開始覺得有些有趣?看來他該是被她話給影響了。
公孫言清微微別開眼不去看她,仍舊是淡淡的說道。
“姑娘這樣說可是不行的,你既然是將我的鴿王給吃了,就該是做些補償的。不若姑娘便先將那玉印交給我,如此我們算兩清了,如何?”眼下這語音和是在她手上,他又不便去硬強,還是先叫她將玉印還給他再說。
蘇錦世搖搖頭:“這可不行,這玉印是你當初給我的,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還給你。你若是想要,也得給我一個能夠信服的理由纔是。你若是非要我補償,我便將這鴿子的骨頭渣渣尋個風水寶地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