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步步逼嫁 120.120,自始至終,他所做的一切試探,只是爲了將蘇子淺收爲己用
而千易便望着蘇子淺消瘦的背影,忍了幾天,到底是忍不下去,將自己心中所想問了出來。``し
“主子……對蘇城主,您存了什麼心思?”
君寒微揚眉頭,凝着蘇子淺離去的背影,懶懶道緊:
“你不覺得,將蘇子淺收爲己用,是一件明智的事情麼?”
是的讎。
無論是射箭比賽,藍介山的隨行,還是宮宴上的出手,藏書閣的相助……
自始至終,他所做的一切試探,只是爲了將蘇子淺收爲己用。
除了……有一些其他陌生的情緒浮現之外,這個想法,他未曾變過。
從未……變過!
千易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望向君寒,道:“即便主子要將蘇城主收爲己用,可剛剛主子讓蘇城主做的事情……
難道主子不覺得……那已經超出一個想將蘇城主收爲屬下的行爲了麼?”
“不過是覺得有趣罷了……”君寒涼涼的瞥了一眼千易,“千易,你的話……有點多了。”
千易立時跪在地上,低首,拱手行禮,“是屬下逾越,請主子責罰!”
君寒卻沒有再看千易一眼,道:“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謝主子不罰之恩。”
……
…………
回到阡陌苑,蘇子淺總有種安心的感覺。
綠若在熟人面前,性子是很活潑跳躍的,她眼尖瞥見蘇子淺的衣袍,便立即起身迎了出去。
“公子,公子你回來了。”
方嬤嬤走了出來,對蘇子淺行禮,道:“公子累了一天,先去沐浴更衣罷,也好讓自己更加的舒服些。”
蘇子淺笑容溫暖,“好,我聽嬤嬤的。”
綠若戳了一下方嬤嬤的手臂,幽怨的看了一眼蘇子淺,隨後對方嬤嬤道:
“孃親你看,我剛剛同公子打招呼,公子理也沒理若兒一句。
可一看見孃親,公子就立馬轉了態度,孃親你說,公子怎麼能這麼嫌棄若兒?!”
紅綾忍笑,方嬤嬤卻點了點綠若的鼻尖,慈祥的開口:
“那應該是若兒還不夠好,不夠優秀,你怎麼能哀怨公子嫌棄你呢?”
綠若立即扁了眼,“孃親……你怎麼能比公子更嫌棄若兒?!”
蘇子淺笑着開口:“你們好好聊,我先去沐浴。”
聞言,綠若放下調鬧的心思,跟着蘇子淺,一起去了浴房。
往昔倒是不用她守着,可自打蘇子淺從七王府那裡過夜之後,蘇子淺便要求綠若在房外守着。
眼下事務繁多,是多事之秋,她蘇子淺,是萬萬不能出任何一點差錯的。
月明星稀,月亮宛如一塊上好的圓玉,高高的掛在暗沉的天際。
周邊有幾顆稀疏的星星,正虎視眈眈的俯瞰着大地。
衣衫一件件褪下,束胸的白布解開,纏在腰間的白布取下,纖細窈窕的身子,逐漸顯露出來。
蘇子淺將身子沒入巨大的浴桶之中,清水之上,飄浮着粉紅色的花瓣。
三千青絲束起,花瓣飄在膚若凝脂的胸口之上,蘇子淺將垂落在臉頰的髮絲捋在而後。
淡淡的花香充盈在室內的每一處,蘇子淺愜意的合上眼眸。
一天之中,她無時無刻不在謀計,不在警惕,唯有沐浴之時,她纔會如此的放鬆。
室外,有什麼影子一晃而過,綠若眼眸一凜,躍身前去查看。
一女子身着淡粉色芙蓉花開的衣裙,她美麗的眼睛四下掃了一圈,見沒有人,才推門而入。
蘇子淺倏地睜開眼眸,瞬間起身,剛將裡衣披在身上,那推門而入的女子,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
“出去!”
蘇子淺的聲音,極冷,冷的令樂文都忍不住要捲成一團了。
樂文跪在地上,低垂着腦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強作
鎮定。
“奴婢本就是當今天子賜予大人的女子,聖上本意,就是想讓奴婢伺候大人,可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奴婢,大人總得告訴奴婢,是何原因罷?!”
蘇子淺心疑綠若的去向,沒有接樂文的話,而是道:
“上一次本官已經把話講的很清楚了,若是你再靠近本官,本官便將你打發給路上行乞之人,難道……你忘了麼?”
“奴婢沒有忘,大人所講的話,奴婢一直不敢忘卻,只是大人……
您有斷‐袖之癖,不希望女子近身,卻依舊可以與男子談情說愛,又有錦衣玉食,永遠不愁沒有吃喝的那一天。
大人的命……是高貴的,奴婢的命……是低賤的,自是比不得,可大人您不給奴婢機會,卻也不放奴婢走。
把奴婢留在身邊,奴婢除了看着自己的容顏一天一天老去,卻什麼也做不了,大人難道不覺得,自己很是殘忍麼?!”
樂文抽噎着擡頭,她滿臉是淚,眼裡充滿怨氣定定的盯着蘇子淺。
將不需要的人,甚至是有可能危害自己的人留在身邊,她又何嘗願意……
蘇子淺垂了垂眼眸,“你是聖上賜給本官的,本官不能隨意動你,明日本官會奏請聖上,如你所願,將你放出去,只是……你敢讓本官上奏章麼?!”
當今天子處理的皆是朝中大事,各地方的大事。
若是他賜來的奴婢,痛訴自己的愛卿不收了她還指責他的愛卿,讓他的愛卿上了奏章,只爲滿足那個婢女的私心。
當今天子看見奏章後,那個高傲的奴婢,確定還能見到明日上升的太陽麼?!
樂文心下慌亂,連忙向蘇子淺磕頭,道:“大人,大人不要啊,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請大人息怒,請……”
“公子……樂文你怎麼在這?!”綠若一回到浴房,便發現浴房的門沒有關,心下便知出事了。
原以爲,是哪個刺客要刺殺公子,又或者是哪裡來的探子,想探公子的虛實。
豈料,來的人……竟然是樂文!
蘇子淺看了綠若一眼,道:“把她拉出去,趕到院外守院去,沒有我的吩咐,不准她進來。”
綠若在蘇子淺旁邊小聲說了,剛剛有人引開她的事情。
隨即將哭成累人的樂文,拖了出去。
燭光飄動間,蘇子淺緩緩轉身,眸光落在了,那不久前褪下的衣衫。
黑袍上方的白布,赫然暴露在光線之中。
她剛剛一直用身子擋着樂文的視線,也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
蘇子淺清雅的臉上沒有情緒,望向離去的綠若和樂文的背影,一雙幽深的眼眸透着深遠綿長的寒意。
不管怎麼樣……只要她沒有再做出什麼不該做出的事情,她便留她一條性命。
……
…………
翌日
然起國,終於迎來了兩朝會晤。
蘇子淺被君寒又莫名其妙的拉去佈菜,之後吃完了,君寒便走了。
蘇子淺知道,七王爺君寒,是這次接待晨希國的主心骨。
而一國的儲君太子,只是陪同君寒,一起去接待晨希國的使者。
老皇帝如此明目張膽的讓君寒擔此重任,在朝堂之上,又掀起一場不小的浪潮。
衆多大臣紛紛揣測老皇帝的用意,兩朝會晤關係到兩個國家的利益,然起與晨希,到底是敵對,還是友好,全靠這次會晤。
按理來說,這麼重大的事情,應該交由太子來處理纔對,但老皇帝卻偏偏交給了君寒,這……
這……是有想讓太子君城,讓賢的意味!
只是……
七王爺君寒……不是不可以碰觸女子麼?
不能碰觸女子,就算他日君寒登基爲帝,不能擁有子嗣,依舊難以服衆,依舊……會被趕下臺。
蘇子淺坐在大殿內,等着晨希國使者的到來。
她低着頭,玩着手中盛着茶水的琉璃盞,餘光瞥向與衆多大臣談笑生風的蘇丞相。
多日不見,蘇丞相依舊容光煥發。
她曾想過,蘇丞相有那麼大的野心,當初爲何不娶個後臺夠硬的夫人,而要娶比他還要低很多品級大臣的女兒……
那樣不是更快得到他想要的麼……
又爲何……在娶了丞相夫人過後,卻忍着不碰她,將李氏娶回家中,在李氏懷了子嗣之後,才和丞相夫人圓了房?
更爲何……在原蘇子淺出生後沒多久,便將丞相夫人趕進佛堂,讓她終日吃齋唸佛,卻在外人面前傳言,是丞相夫人自願的……
奇,奇,奇……
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盞,琉璃盞中的茶水被晃的左右搖擺,但琉璃盞中……卻沒有濺起絲毫的茶水。
蘇子淺盯着琉璃盞看,無聲的笑了開來。
她獨自一人,坐在屬於君寒的地盤上,引來了許多側目。
其中包括……熹微公主。
君紫嬛坐在君悠烈的身旁,在一旁吃的正歡,她的丫頭織凡卻突然像是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人一般,說起話來都有一點結巴。
她推了推君紫嬛的胳膊,“郡主……郡主,你快躲起來,快快快躲起來!”
君紫嬛一把將她的胳膊揮開,“幹啥,本郡主的銀子已經花光了,跑不了更躲不了!”
織凡的手指着一個身着深紫色華服的人,道:“郡主,你看那個人是誰?看了之後,你就會明白,沒銀子你偷也要偷回來跑路!”
君紫嬛本不在意小丫頭說的話,可卻不由自主的順着織凡的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看還好,一看手不由自主的一抖,連握着的櫻桃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
她連忙從織凡的袖中掏出繡帕,遮住了清麗的容顏,只留下一雙賊兮兮的大眼睛。
“臥槽,這姓齊的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姑奶奶都逃到京都了,他居然還能找上‐門來!”
織凡知齊神醫不好惹,便低聲道:“郡主,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而是借銀子的時候,趁齊神醫還沒有發現你,你要趕緊的躲起來纔是啊!”
“借什麼……”君紫嬛一把掏進君悠烈的袖口,取出沉甸甸的東西后,拍了一下一直神遊天外的君悠烈,道:
“二哥,小妹我先走了哈,雖然沒有了家產,但你一定要記得好好活着。”
言罷,她便貓着身子和織凡一同跑出了大殿。
君悠烈看了君紫嬛一眼,再看向原本坐在不遠處的年輕男子,此時已不見蹤影。
脣角一勾,君悠烈笑的幸災樂禍,“小妹,該好好活着的人……是你!”
“咚咚咚……”
鼓聲響起,殿內的衆人紛紛起身,隨着一聲尖銳的高喊,衆臣異口同聲的開口:
“歡迎晨希國使者,到訪我泱泱大國!”
一語落下,滿殿寂靜。
老皇帝從主位上站起,走下玉階,親自相迎晨希國的使者。
皇后和香貴妃一前一後的跟在老皇帝身後。
蘇子淺微微擡眸,望向老皇帝那邊,只見一個俊美無雙的男子,入了眼簾。
他目如朗心,一塵不染,身着錦白色長袍,琉璃色眼眸裡噙着淡淡的笑意。
潔白俊朗的容顏,俊秀儒雅,淡淡一笑間,有一種淡看天下的隱士的氣質。
蘇子淺的目光落在他的下‐身,眸色微閃,這位晨希國的使者,最爲隱秘的使者,竟然是個……
殘疾人!
老皇帝走到晨希國使者身前,晨希國使者微微笑道:“流素身子不便,不能向陛下行禮,請陛下多多擔待。”
“六王爺說笑了,”老皇帝笑道:“六王爺不遠千里而來,一路舟車勞頓,定當是極爲勞累的。”
他看了一眼君寒,道:“老七,還不趕快把六王爺推到殿內?”
君寒淡淡的看了一眼老皇帝,從蘇子淺這個角度來看,剛好能將君
寒眼裡的情緒看的清清楚楚。
君寒的目光很淡,淡漠的令人生畏,即便如此,他還是依言,將東陵流素的輪椅,推到了殿內。
太子被他們晾在一旁,好不尷尬,蘇子淺看着他勉強的扯了一個笑容,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的盯着君寒,長長的睫毛之下,掩着不難發覺的恨意。
待老皇帝一幫人重新坐回原位,衆人在老皇帝的示意下,重新坐了下來。
蘇子淺剛坐好,便瞧見君寒緩緩的轉身,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
望着他的背影,老皇帝眯了眯眼眸,東陵流素卻執起剛剛宮人送來的琉璃盞,與老皇帝寒暄起來。
老皇帝也執起琉璃盞,和東陵流素客套起來。
皇后在一旁保持微笑,端莊大氣,偶爾附和幾句,香貴妃卻是緊緊握着袖中的字條。
雙清那個死丫頭,給她塞了個字條就走了,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
好在今日的焦點不是她,倒沒多少人瞧見她微微發白的神情。
東陵流素與老皇帝聊的正歡,君寒卻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閉目養神了。
這場接風洗塵的宴會,註定沒有那麼快結束。
蘇子淺看向君寒,卻見他合着眼眸,想來,是厭煩這種無聊至極的宴會。
隨後蘇子淺望了一眼皇親國戚坐的位置,果不其然的,發現了十二皇子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