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眉頭一皺,順着林希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柳姨娘看着林希的眼神,心底發毛,出聲道,“林希,你休要胡言亂語。”
“這件事除了你,還會有誰?”柳姨娘咬牙道。
“哦?”林希笑了起來,“那林希倒想問問柳姨娘了,林希爲什麼要冒如此大的風險殺了世子側妃?”
自己有千萬種方法殺死端郡主,爲何要選擇如此張揚的舉動?
在自己的龍鬚酥裡放毒,你就是在找死嗎。
“與其說林希的動機大,倒不如說對柳姨娘更加有利吧。”林希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在柳姨娘的心裡似乎早已經預料了一切。
柳姨娘心裡一陣恐懼,硬着頭皮看着林希。
“林希,不得胡言。”李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柳姨娘,還是開口阻止道。
“是不是胡說,待會兒就知道了。”林希笑笑,也不與李氏過多糾結。
柳姨娘被林希的一番話攪得心情大亂,剛想要開口反駁。卻見林希轉身,看着地上的侍女。
“你是叫冬暖吧?”
冬暖聽着林希不找邊際的話,皺了皺眉,但還是恭恭敬敬的回答,“回世子妃的話,奴婢是叫冬暖。”
林希移開眼,“我要是記得不錯,世子側妃身邊可有兩個貼身侍女,一個冬暖,一個……春嬋。就是不知道這春嬋去了哪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沒見她人出來呢?”
冬暖眼底閃過驚慌,穩了穩心神,方纔道,“春嬋做事情毛毛躁躁的,被世子側妃喚回了端王府。”
“是嗎?”林希順勢蹲了下來,稍稍朝着冬暖靠近一點,“是回了端王府,還是去了陰曹地府啊?”
冬暖的瞳孔驀然放大,世子妃她她怎麼會?
林希突然站了起來,對着門口喊了一聲;“進來吧。”
落入衆人眼球的是一個侍女,低着頭看不清容貌,那侍女接着上前在李氏面前跪了下去。
冬暖在一旁瑟瑟發抖,更不敢擡頭看身邊的侍女,她害怕自己看到的會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張臉。
“禹香院侍女春嬋,叩見王妃。”侍女清脆的嗓音在院內想起。
冬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緊接着就是一陣嗡嗡作響,聽不清周圍人說什麼話,只有兩個字在腦海裡不停迴旋。
春嬋,春嬋,春嬋……
春嬋居然沒死,她活過來了?冬暖的心裡即使害怕又是懊惱。
“春嬋,把你知道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吧。”林希吩咐道,瞥了一眼一旁的冬暖,見對方露出驚恐萬分的神情,勾着嘴笑了笑。
“是。”春嬋回答,低着頭講述起來,“那晚奴婢原本在院子裡打掃院子,突然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進了禹香院,最後去了冬暖房間。奴婢好奇就跟了過去,待兩人進屋說話是,奴婢才發現是柳姨娘院子裡的侍女和冬暖……”
“你,你胡說八道。”柳姨娘突然站了起來,滿臉怨恨的指着侍女,“你爲什麼要陷害我,是不是被人指使,故意陷害我的?”
這柳姨娘還真會給自己加戲。林希撇嘴上前拉住想要上前撕了春嬋的柳姨娘。
“柳姨娘你這樣激動做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想要殺人滅口呢。”
林希的一句話瞬間把發瘋的柳姨娘說愣在原地,柳姨娘一把推開林希,“你少假惺惺了,肯定是你是你指使的,是你讓她故意這樣說,陷害我的對不對?”
賀燼忙上前扶住林希,冷眼看着柳姨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www▪тt kΛn▪C〇
只要一眼,柳姨娘就覺得自己墜入寒冰,站在原地,再不敢動彈。
“繼續吧。”賀燼吩咐春嬋,轉頭將林希拉到安全距離,又四下檢查,發現並沒有受傷,這才放開手。
“奴婢發現他們的陰謀後,準備將事情告訴世子側妃,可沒想到冬暖追了上來,硬是把奴婢拉到池塘邊,最後將奴婢硬生生的掐暈,推到了池塘裡……幸虧世子妃路過搭救,奴婢這才撿回一命……”春嬋怕衆人不相信,又將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印露了出來。
衆人一陣唏噓。
白淨的脖間,一道道黑青的的紅塊,可見下手之人下了毒手,真心想置對方於死地。
冬暖瞬間慌了神,“王妃,奴婢沒有,奴沒有在主子食物裡下過毒也沒有殺過人。都是他,是他嫁禍給奴婢的。”冬暖指着春嬋眼神狠毒。
“王妃,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春嬋好不退讓的道,一臉的真誠。
“春嬋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我認識七八年了,一同伺候世子側妃,感情向來很好,我這麼可能那樣對你?”冬暖突然打起感情牌來了,上前拉起春嬋的衣袖,懇切問,“春嬋你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威脅你,讓你故意這樣說的?”
“哼!”春嬋一把甩開冬暖,冷着臉,“冬暖我曾經也以爲我們是最好的姐妹,我從來也是真心待你……可是你呢?不但處處排擠我,還挑撥我和世子側妃的關係。冬暖,這些天我都想明白了。我不會再給你任何利用我的機會。”
冬暖心裡氣憤,握了握拳頭,深深的看着春嬋。
“王妃,這是從冬暖房間搜到的東西。”一名小廝突然上前將手裡東西交到了李氏手上。
打開一看裡面滿滿當當都是銀票以及幾張地契。
這銀票可能無法了認主,可這地契李氏一看便知這就是柳姨娘的東西。
地契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着呢,縱然柳姨娘想賴也賴不掉。
衆人又是一陣驚歎。
怎麼貴重的東西都送了出去,看來柳姨娘對這次計策很在意啊。
不過也是幾張地契換兩個世子妃的命,值了。
“這是你的東西吧?!”李氏將手裡的幾張紙砸在柳姨娘臉上。
“這,不不,不可能……”柳姨娘不可置信的翻動着手上的地契。
自己明明就沒有把這地契給那冬暖,或說柳姨娘從一開始就沒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