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四,十七歲嫁了同村一樵夫,結果那樵夫去年進山打獵被野獸咬傷,捱過年頭就去了。”林安站在一旁低聲說着。
“她成了寡婦?”瑾瑜抿嘴凝神,認真地聽着林安的話,輕聲嘀咕了一句,隨後又問,“有孩子嗎?”
既然十七歲就嫁了人,應該是有孩子的。
“有個女娃,五歲了。”林安冷靜地回答道,“情況和將軍說的基本吻合,只是有一點,據她說那塊玉佩被她拿去當了。”
瑾瑜思索了一番,然後回過神對着林安點了點頭,“嗯,你先去忙吧,那邊讓人多照看着,讓宮商差人送些吃食和銀兩過去,暫時不要與她說明身份,等我見過太后之後再定奪。”
“是!”林安低頭應允,又遲疑地看了一眼瑾瑜,猶猶豫豫地開了口:“將軍日後還會回京嗎?”
瑾瑜仰頭,看着林安輕輕抿嘴一笑,“自然會回,除了你們,還有一品堂,這京都我定是不能全拋了。只是這一次走,自然是要徹底斷了皇上再招我回來的念頭,所以怕也得好幾年不在京都露面,林若是得空往江南去,一定要記得去看望我。”
林安輕輕一笑,點頭,“我知道。”
第二日一早,瑾府裡便忙活了起來,門口停了好幾輛馬車,下人們進進出出的。
“你肩膀上的傷口還未痊癒,活血化瘀的藥每日還得記着吃,不要在外逗留太久。”莫軒說,“還有這個,這個!這些都是給師父的!”
瑾瑜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滿意地笑了笑,身後摸摸她的後腦勺,溫聲說:“聰兒真乖,你師父和師兄看到這些禮物肯定會很開心的!”
“嗯。”瑾聰高興地點了點頭,又小心翼翼地將包袱收了起來,又搖晃了一會兒,便開始眨眼睛了。
瑾瑜伸手抱着他,輕輕哄他睡了,在他左右各安置一個軟枕,便伸手理理髮鬢,伸手挑開車簾布坐到了魏子淵身邊。
“王爺。”瑾瑜輕輕喚他一聲。
“聰兒睡了?”魏子淵側頭看了一眼瑾瑜,輕聲問道。
瑾瑜點頭,又俏皮地打起眼眸瞟了一眼魏子淵,“王爺何時與聰兒關係這般親厚了?”
魏子淵從瑾瑜的話裡聽出了質問的語氣,放慢車速,側頭笑看着瑾瑜,溫聲說:“你想知道?”
“當然!”瑾瑜挺了挺腰身,理所當然地說。
“那你換個稱呼,我就告訴你!”魏子淵輕輕勾了勾嘴角,目光又轉向前方,“江南王早已死在了一把大火裡,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王爺了,你也該改口了。”
瑾瑜抿緊嘴角,靜靜地看了一眼魏子淵,他說的並不無道理,這幾日都在府裡,倒不怕人聽到,如今出了瑾府,自己日日叫着“王爺”,多少會引人注意。
只是到底要叫他什麼呢?瑾瑜側頭打量着魏子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