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虛空，璀璨的星辰，這浩瀚的景象絲毫沒有吸引到鐵凌霄。
他所有的目光全都投入到了祭壇上。
“哈哈哈，我就知道陳凡是在忽悠我！”
“這裡的武魂真種果然不是四個，我鐵凌霄果然氣運無雙！”
祭壇之上，藍色的光罩早已經消失。不過詭異的是，仍有一枚武魂真種留在這裡。
如果讓張道一三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們絕對會大呼不可能。
因爲他們來到這裡之時，的確只有三個武魂真種。
無比激動的鐵凌霄一把將武魂真種搶在手中，經過一番分辨之後，鐵凌霄鬆了一口氣，這果然是真的。
不過讓鐵凌霄奇怪的是，這一枚黑鐵級別的武魂種子上竟然有些血色紋路。
不過鐵凌霄也是第一次見到武魂真種的全貌，也就沒有在意太多。
“真是該死，那一枚真靈級別的武魂真種竟然落到了青雲門那小子手中！”
想到陳凡手中的武魂真種，鐵凌霄就無比的羨慕嫉妒恨。
他恨不得搜地三尺，也要將陳凡找出來洗劫一番。
不過他很快放棄了這個念頭，在他想來，那一枚武魂真種肯定被陳凡煉化了。
武魂真種一旦被打上烙印，搶過來也沒有任何用處。
“呵呵，該死的陳凡，不要太得意！”
“就算你獲得真靈級別的武魂種子又能怎樣？一個死人註定沒有將來！”
鐵凌霄心中的殺意膨脹的無法抑制，整個人變得扭曲了很多。
而他手中的武魂種子，不經意間也閃爍了一下紅光。
“哼，螻蟻就是螻蟻，註定就是炮灰的命運！”
“恐怕這秘境裡，只有我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吧！”
這次的秘境試煉可不是那麼簡單，鐵凌霄也是因爲身份原因才知道了一些。
恐怕就連何曼語都不知道自家宗門爲什麼能夠進入秘境第三層。
不付出一些代價，三大宗門又豈會讓百鳳谷佔便宜。
“這陳凡實在有些棘手，想要輕易殺死他，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
鐵凌霄一番盤算，最終決定就在這裡突破練氣境界。
這陳凡必須要死，絕對不能讓青雲門獲得兩枚武魂種子。
秘境中暗流洶涌，陳凡仍在煉製武魂真種。
此時已經過去了一天的時間，哀愁之魚終於到達了一個恐怖的數量，記憶之河變得無比虛幻，似乎很快就要消失。
“終於要開始變化了！”
鏡中世界裡，原本吞噬記憶碎片的哀愁之魚開始彼此吞噬。
虛幻的記憶之河不斷動盪，被這場廝殺變得越發暗淡。
這是一場沒有血腥的吞噬，三個時辰過後，動盪的一切終於平靜下來。
記憶之河徹底消失，黑暗虛空中，一頭無比龐大的黑魚盯着陳凡。
一股股哀怨從鏡面中傳遞出來，試圖感染陳凡。
不過陳凡對此早有應對，七彩光芒籠罩，將一切都隔絕。
“幸好這記憶碎片熔鍊出的鏡中世界足夠強大，不然真被這傢伙衝到識海就糟糕了！”
感受着黑魚散發出的恐怖氣息，陳凡也是大爲吃驚。
這些虛幻的東西實在另類，實力的增長完全無法預料。
“砰砰！”
鏡面開始扭曲，看到自己的攻擊沒有效果，黑色的巨魚開始嘗試粉碎這包裹自己的世界。
此時黑色巨魚的魚鱗之上，每一片都有着一個哀愁的面孔。
而這些熟悉的面孔，全都是源於陳凡過往的記憶。
黑色巨魚有一種直覺，只要能吞噬外面那個傢伙，自己就能獲得新生。
“哼，如果讓你這麼容易就掙脫，我豈不是很無能！”
陳凡絲毫不擔心鏡面會破碎，這可是神象的記憶碎片，而且經過了智慧之火的煉化。
現在時機成熟，也可以進行最後一步了。
陳凡取出那一枚從寂靜之森獲得的黑色果實，略有不捨的投入鏡中世界。
這黑色果實肯定同“外邪“有着某種聯繫，不過爲了煉製武魂種子，也只能用掉了。
黑色果實已落入鏡面世界，立刻被暴躁的黑魚吞吃。
“呵呵，這東西可不是那麼好吃！”
看到“遺忘之果”被吞噬，陳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衆生皆苦，樂渡無憂，明法破滅，萬世皆空……”
詭異的誦經聲突然從鏡中世界傳出，不過這一次竟然讓陳凡聽清楚了一些。
一瞬間陳凡只感覺萬般記憶都是苦惱之源，應該立刻拋棄。
不過就在陳凡剛升起這想法的剎那，一旁的道種顫動了一下。
一層層七彩光芒將陳凡洗刷一遍，陳凡終於恢復了清醒。
“好險！”
陳凡心中後怕不已，好在自己識海中有道種坐鎮。
不過鏡中的那條黑魚，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誦經聲似乎還在源源不斷，不過陳凡此時只能隱約有察覺，卻是再也聽不清楚了。
鏡中世界，哀愁之魚不斷掙扎。
原本每一片魚鱗上的面孔，都開始緩緩消散。
而每一個鱗片消失，這巨大的哀愁之魚就會縮小一分。
哀怨的面孔飛快的消失，這遺忘之果的效果實在恐怖。
陳凡相信如果是普通武者吞吃了這果實，很快就會變成剛出生的嬰兒。
不過哀愁之魚畢竟吞噬了記憶之河，全力反抗之下，倒是勉強能壓制住遺忘之果的效力。
兩者僵持在一起，恐怖的力量交鋒讓鏡中世界不斷扭曲。
“一切果然同推演的一般，終於可以收網了！”
雖然中間有些意外，但眼前的情形還是在陳凡的推演之中。
陳凡不再坐觀，他操控智慧之光演化一個神秘符文，投入鏡中世界。
這是煉製武魂真種的最後一步，而那神秘符文則是來自玉簡的記載。
“轟！”
七彩符文烙印在黑魚身上，力量激盪之下，一團銀白色火焰猛然燃燒。
無數哀怨的面孔在火焰中安詳、整個哀愁之魚很快就變成一個燃燒的巨大火球。
“嘶嘶”
火焰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掙扎。
一隻有着人類面孔的黑色三足怪鳥從火焰之中衝了出來。
鏡面猛然震盪，無數波紋流動，這三足怪鳥竟然將頭顱衝出了鏡面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