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問天接過並打開盒子時,卻發現裡面裝着的正是一本技法。
“地級中品技法,焰獅咆哮。”看着這行字跡,他雙目睜大,露出震驚神色。
他不僅震驚這是地級技法,更爲震驚的卻是,這焰獅咆哮這個技法名字,因爲這一招技法,正是他大伯林葉炎生前最得意之技。
看着這本技法,他心中一陣複雜,回憶起以前他大伯那模糊的影子,他不禁感到鼻子一酸。
也許是察覺到他的異樣,林葉風嘆道:“別人也許不知道你不僅身懷水屬性,還懷有火屬性之力,但三叔知道,這本技法你拿去修煉吧,相信以你的天賦,絕不會辱了你大伯火神將軍之名。”
“還有就是,當初這本技法,乃是由你母親所傳於你大伯,所以你好好將其修練。”林葉風的臉上充滿感嘆,話中帶着點唏噓。
嗯?問天聞言,眼神瞬間凝重起來,心中喃道:“母親麼?”
就在這剎那,他腦中仿如浮現出一道模糊身影,眸間不知不覺泛起紅意。
“母親,你到底在何方?是否在那遙遠的另一岸,在默默想着我?”
……………………
這一天,衆人都在忙碌中度過。
衆人在這個山谷中發現一條河流,而且河流中有着大量的魚兒,察覺到這一點後,衆人十分喜悅,然而不僅如此,很快就有人發現一大片果林……
第二天,天才剛泛亮,有一位年紀較大的老人,驀然大呼起來,說是見到什麼傳說中的血鹿。
剎那,衆人猛然驚醒,紛紛衝出去。
然而,當他們趕到山谷後面那片密林時,卻連個影子也沒見到,對此,衆人不禁懷疑起老人是否眼花看錯了。
畢竟,那傳說中的血鹿,可是天下間十大補血的寶獸之一,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存在,又豈會輕易被他們遇到。
當初,在問天聽聞這消息時,心中也猛然大驚,然而當知道是誤會之時,心中也不免涌出一抹失望,只是以他的心性,很快就恢復過來。
他凌立於虛空,眼神驀然收縮,在他的視線裡,透過那濃濃的靈霧,他仿如能看見在山谷的遠處,似有一座聳立於雲層中,被靈霧纏繞的高山。
“師尊,徒兒現在就來找你!”他口中喃喃,眸間充滿複雜目光,旋即身形一疾,消失在虛空。
在他剛離開沒多久,林葉風現出身來,望着他離開的方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只是他好像根本就看不見,那聳立於雲層中的那座山影。
然而,此間他卻沒有注意到,一道靚影也驀然擡頭,滿臉憂色般望着問天離開的方向,她正是夢兒。
…………
離開谷中谷,問天的身形,快速在林中穿梭着,那參天的古樹,樹葉茂盛而蔽日,再加上靈霧纏繞,根本讓人難以看見一縷陽光的光輝。
隨着不斷深入林裡,他隱隱感到有一股股恐怖的氣息,仿如正潛伏着林中的陰暗之處,更有時他忽然毛骨悚然,感到在其背後如有無數雙嗜血的瞳孔,在凝視着他,讓他靈魂一陣悸意。
然而,他強行壓下這悸意,咬着牙關,依然向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他那奔馳的身影,驀然停頓下來,臉色顯得陰沉,因爲他發現不論如何飛行,但直到最後,他都仿如回到一個原點。
“前世,師尊說過這迷蹤林的本身,乃是由一個陣法所形,除了一些特殊地方之外,它無時無刻都在自行運轉,因此就如一個迷宮般,很容易讓人陷入幻境之中。”
想起他師尊丹道子曾對他說過的話,他雙眸閃過一縷精光。
旋即,下一刻,他驀然輕閉雙目,把所以感知全部切斷,心中只幻想着那種高山,幻想着其師尊那和藹的模樣。
忽然,一股莫名的氣機,緩緩從其身上升起,如是有一條亮線,給他指明方向,這一條亮線,更如茫茫大海之中,那在夜裡閃耀的燈塔。
也在這剎那,他動了,他的身形宛若沒有重量般,在林裡隨風飄蕩,似是一隻斷去線的風箏。
要是這一幕落在別人眼裡,恐怕會驚掉下巴,試問在這充滿危機,充滿神秘的迷蹤內林,又有哪位修士,敢如此大膽關閉自己六感,這完全就是在找死。
然而他做到了。
心中只想着那座聳立於雲層中高山,以及其師尊丹道子的模樣,不知不覺,他彷彿已能模糊感知到它們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在他那顆心臟,猛然大力一跳之時,他緩緩睜開雙目,那一瞬間,他目中還帶着一絲迷惘,仿如還沒有回神過來。
“嗯?這是……”當他雙目恢復清明之時,他雙眼突睜,那震驚的神色中還帶着一抹狂喜。
只見在他的面前,正有一座無法看清峰頂的高山,如頂天之柱般聳立着,從這座山中傳來一股飄渺的氣息,又有一股奇特之香撲鼻而來。
藥香,這撲鼻而來的香味,顯然就是藥香。
他輕閉雙目,大力深吸一口藥香,旋即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一想到自己即將可以與其師尊重蓬之時,他心中一陣激動。
前世,當他突破到神元境時,本以爲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就可以報仇雪恨,因此,他在其師尊練丹之時,他偷偷下山,離開迷蹤林,回到京城報仇。
然而最後出現的神秘人,卻讓他機緣巧合重生到十六歲,這對於他來說,完全就如作了一個夢般。
當初,他師尊丹道人曾多次勸他,要他放下仇恨,說過度濃烈的仇恨,只會矇蔽人的心眼,會讓人墜落萬丈深淵,從此不見天日。
然而,大大小小林府七百多條性命的血仇,他又豈能忘記,就算他的大腦能忘記,但他的血液,他的魂,卻無法忘記這一切。
所以,他纔會偷偷下山,回去報仇。
想不到,當初這麼一時衝動,竟差點讓他與其師尊天人兩隔。
幸好,幸好他重生了,而且林府雖也受創,但明顯沒有如前世那般慘烈。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他相信這世界沒有什麼不變的鐵律,他更相信,只要自己去爭取,去奮鬥,終有一天,他會改變這一切。
腦中思緒萬千,讓他涌出一抹傷感,旋即,他雙目露出堅定之芒,擡起那顯得有些沉重的腳步,向着眼前這座山峰邁去。
然而,就在他正在向山峰邁近之時,在那最高端的峰頂上,有着一座宮殿,在宮殿的深處裡,一位身形偏瘦,白髮蒼蒼,其面容顯得十分慈祥的老者,緩緩睜開雙目。